第69章(2 / 2)

冶国从未有过女子参政的先例,三殿下一回来就破了这先例。且是臣民心悦诚服皆认可了此事。

淮纵没死,且一刀除了林烨,救回萧悬,领兵出征对抗冶蒙二十五万大军,这就如同一头猛虎被放出牢笼,饶是隔着千万里,也让冶国上层感受到震动。

凌絮随手掐了一朵花折身别在婢女发间,惹得婢女满面羞红,她拍了拍衣袖,一派淡然:淮纵啊淮纵。

夺天下靠得不仅武力,还有智谋。远的不说,荀有蔺炤,冶有凌絮,就够淮纵吃上一壶。而今荀国按兵不动,凌絮功满回国,营帐之内,凛春侯放下笔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岳父拥兵坐镇鸾城,以防他国暗中偷袭,朝堂恢复清明,淮纵放心的同时顺便与徽王爷交待了一些琐事。合上密折,她喘了口气,接着提笔蘸墨,打算和萧行写一封家书。

出门在外,领兵御敌,这是淮纵第一次真刀真枪与敌人面对面作战,初时艰难,好在一场场仗打过去,一座座城夺回来,她以极高的军事天赋完美弥补了经验上的不足,不是没受过伤,不是没尝过挫败的滋味,但她能一次次地站起来。

冶蒙二国想要一举攻占鸾国半壁江山,淮纵带着手下经验丰富的将领频频将敌军驱逐,她虎口裹着绷带,神情却出奇的柔和。

阿净见她如此,便知侯爷在想郡主。

侯爷每次想郡主的时候,面容温和的仿佛能从眼角浸出水来,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相思入骨诚恳切切的侯爷。

一笔俊逸的好字,文采风流,可再风流的字眼哪能诉尽丝丝缕缕缠绕不绝的情?

诉不尽,于是这封家书越写越厚。

侯爷文不加点,下笔如有神助,阿净看得叹为观止。

就这样吧。淮纵不甚满意地在信纸上吹了吹,执笔在信封写下吾妻亲启四字。

尚来不及感叹来不及后悔,为何出征前没有见她一面,大将斩钉截铁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回元帅,敌军在城门口骂战,是否应战!

淮纵眉峰一凛,霍然起身,执刀戴帽:战!

声如玉碎,裹着无限声势。余光瞥向桌上的厚厚一封信,她头也不回匆匆迈出去,走前不忘吩咐阿净将信送出去。

冶蒙大军与鸾国军队僵持在乐关城,终于,对方按捺不住展开了强烈猛攻。

战事兴起的第四天,来自乐关城的家书快马加鞭送到凛春侯府。

阿薛面带喜色,拿着家书奔向琴楼,她动作之快,以至于桓决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气得不知如何是好,阿薛在前面跑,桓决在身后追,没人明白她为何会紧张兮兮的。

一口气追上四楼,看着阿薛姑娘笑得和朵花似的,桓决撇了撇嘴,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夫人,夫人!侯爷来信了!

绚烂的颜色是一个女人在相思事上给予出的最好回馈。萧行从琴台敛裙而起,厚厚的一封家书,她盯着信封洋溢洒脱的字迹,会心一笑。

吾妻亲启。

她想到了年少不羁的小侯爷,想到了她们青梅竹马的好时光。那时的跳脱任性,彼时的庄重沉稳,每个人都在成长,家国天下,责任抱负催着人褪去轻佻放浪的模样。

然而她还是预估错了。

她以为她的阿纵做了三军元帅会变得有所收敛,她以为她的阿纵会被血雨腥风以及沙场上粗砺的尘沙磨去少年的散漫。

她以为

她以为她那么要面子的人不会说想她。

然而这封厚厚的家书,未曾提及天下大势,未曾提及刀光剑影,千字文章,这是淮纵送她的一封情书。

纵持长刀护我山河无恙,亦有人间温情予你十分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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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纸短情长。

萧行慢慢看红了脸,也泪湿眼眶。

阿薛欢喜地杵在那不动,像根秀秀气气的木桩子似的,最后还是桓决看不过眼,牵着她手腕把人带出来,阿薛犹沉浸在侯爷送来家书的喜悦,根本没留意到眼前人波澜涌动的双眸。

桓决一身白衣随风而动,不知哪来的那么多膈应,自从要了这人,她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多了。她皱着眉,一脸嫌弃相,明知故问为的是埋汰人:那家书是写给你的?

阿薛开心地摇头。

桓决一口气不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既不是写给你的,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你就是嘴唇咧到耳根那,你家侯爷都看不到!

嘴唇咧到耳根,那不成妖怪了?阿薛瞪她一眼,莫名的被她看得心里发虚腿脚发软,一来二去,颠来倒去,身体似是习惯了这人的存在。

她不满地摇摇头,像风中摇曳的花冠,看得桓决暗暗惊奇,手伸过来贴在她额头,担忧道:你脑子没烧坏吧?

你你脑子才烧坏了呢!

话说出口,隐隐约约透着微不可查的嗔怪娇羞,阿薛打了个寒颤,要命了,她做什么要这样说话?

这份出其不意的娇羞,桓决倒是格外受用。她盯着阿薛,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我带你去山上玩两天,可好?

无聊。阿薛转过身不看她,心乱如麻。

一次次不可推拒的亲密,她自己也捋不清对桓决是怎样的感情,是感恩呢,还是在意。

感恩倒好解释,为了侯爷,莫说做桓决的女人,就是再过分的事她也没理由不答应。可在意呢?她在意桓决吗?

她自认没有那么多纠纠缠缠的小情结,不会因为有了肌肤之亲就轻而易举地把心给出去,那该怎么解释方才桓决盯着她看时,她的心乱呢?

她是喜欢桓决了吗?

她抬头认真打量着一袭白衣的桓决,桓决相貌好,身段好,气质上佳,武功高强。除了性子古怪爱欺负人,似乎没旁的不好。

侯爷与郡主前往妙竹镇安稳过了三年,桓决就陪了她三年阿薛收回视线,手抚着心口,一阵烦躁。

怎么了?怎么小脸都垮下去了?桓决手指托起她下颌,不正经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会,没遭到拒绝。

仔细回想虽然阿薛每次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无论对她做什么,在那事上她都极为乖巧。

隐忍的乖巧。

桓决心里嗤了一声,蓦地生出些许不满:你把你家侯爷,看得可真重!

不就是救了淮纵一命,不就是为此损了十年修为,至于你像个物件一样任人摆弄?若救她的不是我,而是旁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你也这般予求予给?

这些话她没说出口,直觉话说了出来,她们的关系会变味。

况且,她享受的不正是肉.体的欢.愉吗?

念头通达,她看着阿薛姑娘红润微张的唇,看着她认真发呆的眼神,痛痛快快地将人横抱起来。

身子的失重惊醒了沉思的阿薛,清醒过来,她不情不愿搂着桓决脖子,桓决轻佻地逗她:你以为你家侯爷对你我的关系一无所知吗?

阿薛身子一僵,手指绷紧拽着她胸前衣襟:你、你什么意思?

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战乱起的仓促,如若不然,她定会为你出头跑来教训我一顿。天公作美,淮纵忙着御敌,你呢,就只能任我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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