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gu903();淮纵轻手轻脚翻身起床,天光还未大亮,推开门,往后院练武场走去。

在她走后的一个时辰后,萧行睁开眼,醒来不见淮纵,床榻另一侧空荡荡的,她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

那股失落来不及蔓延,门被推开,淮纵逆光朝她走来,每一个音节都染了笑意:醒了?

萧行点点头,醒了。

醒来看见你,很开心。

第26章

三朝回门,侯府马车穿过几条街最终停在徽王府门外。

彼时王府大门敞开,系在门口石麒麟的红绸还未取下,依稀能窥见几分热烈的喜气。王府管家殷勤地守在那儿,及至淮纵下马,车帘被挑开,探出一只纤纤玉手。

萧行搭着淮纵的手臂从马车走下。

今日她穿了一身素雅长裙,腰间系着浅草色带子,细腰勾勒的分明,和一袭白袍红边的小侯爷并肩而行,沐浴在阳光下,莫名有些养眼。

管家赞叹两句,笑着将人迎进去。

徽王爷萧悬早早等在正堂,听到门外动静,抬头看去,看到乖女那张白皙红润的小脸,饶是硬汉子也忍不住心生动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再舍不得女儿,也不能将人留在家。忍不住瞪了女婿一眼,埋怨臭小子抢走了他的心肝宝贝。

爹。萧行盈盈跪拜,眼里隐有泪光闪烁。

淮纵也跟着跪下: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萧悬忙着扶女儿,没理会女婿一腔赤诚,细细打量过萧行气色,看来看去发现离家后的女儿气色没有半点不好,心塞的同时又觉得欣慰,想来淮纵那臭小子也不敢给她气受。

一颗慈父心稳稳落地,这才有功夫理会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淮纵。起来吧。萧悬瞥她一眼,意味分明:还指望本王亲自扶你?

淮纵心里一梗,赶紧起身,她可没忘记订婚前那顿暴揍。来之前她特意备了重礼,此刻见岳父大人难得的看向她,淮纵暗道:表现的时候到了。

她眼里笑意吟吟:小婿近来得了一套拳谱,可否请岳父赏脸一观?

萧悬神色果然有所缓和,萧家慕强,不是说说而已。而能让凛春侯作为三朝回门礼献出来的东西,哪里是寻常俗物?

回到生活了十八年的家,萧行眉眼弯弯地捧茶看着翁婿二人,看来看去竟也不觉无聊。

眼前两人,都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亲情、爱情,一个给了她生命,一个要陪她走向未来。

看着淮纵屡屡被父王欺负得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小可怜模样,萧行唇角上扬,心底有股暖流静静流淌。

她自幼丧母,最慕人间真情。所谓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仅仅日常生活琐碎里流露出的温馨,便足够她珍惜感动。

拳谱乃百年前便失传的好物,得此重礼,徽王爷开怀大笑地拉着淮纵往院子走去,眉眼间肆意豪迈:好女婿!走走走,咱们去外面切磋一番!

岳父发话,淮纵哪敢不从?再者三朝回门,岳父总不至于像上次那般揍得她下不了床。

萧行对那些打打杀杀无甚兴趣,阿韭提议道:郡主,不如去厨房看看?王爷最喜欢您做的松鼠桂鱼了。

为人子女,常尽孝心,乃应有之义。况且离家出嫁,短短三日,再回到家门,萧行亦是感慨良多。

想到父王迟早有一日会老去,这诺大的王府,竟找不到一个贴心人,她如今嫁人,虽能常常回家探望,到底没法像未嫁前便捷。

萧行眼角微湿,起身往后厨走去。

淮小子出手怎么这么慢?徽王爷一掌劈来,淮纵心里咯噔一下,急急避开,反手也回之一掌,掌风强劲!

徽王爷越战越猛,大吼一声:来得好!

这次切磋,严格来讲,淮纵相当吃力。

若时光倒退两月,她远不至于到疲于应付的地步。

怪毒在体内潜伏,每发作一次内力就会损耗部分,比起上次她游刃有余主动配合挨揍,这次哪怕已经提起十二分力气,勉强只能和徽王爷胜负五五分。

不多时,她的额头淌汗,后背隐隐被汗水浸湿。

徽王爷乃名副其实的武痴,淮纵不敢大意,更不敢轻易认输,哪个慈父不希望女儿所托之人乃顶天地立的真英雄?

她虽为女子,可她愿为萧行遮风挡雨的心并不输男儿。

她要让岳父看到她的能耐,看到她坚决守护萧行的真心。

百招过后徽王爷显然感受到她与往日的不同,二话不说收手,看着淮纵的目光透着复杂。

淮纵唯恐刚才表现不好被岳父嫌弃,哪知岳父大人贴心的拍拍她肩膀,啧了一声:多吃点,这么瘦,哪像个男子汉?

淮纵心口重重一跳,浸在骨子里的那股风流桀骜从眉眼淌开,她勾唇坏笑:瘦弱如我,岳父不也没法子在百招内擒下么?

萧悬爱极了她这份自信狂妄。

凛春侯淮纵女扮男装十八年,哪怕长相过于俊美,却无人怀疑她是女子,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淮纵一身风流气度折煞世间男儿。

文坛年轻一代最亮的星,将同代人狠狠踩在脚下的天之骄子,谁敢相信会是女子呢?

阳光明媚,毫不吝啬倾洒在高门大院。

坐在桃花树下,萧悬冷不防盯着淮纵,盯得淮纵喉咙发紧,却不敢露出声色,她微笑道:岳父大人在看什么?

徽王萧悬,年轻时与淮夙并称鸾城双雄,那是铁骨铮铮的真男人,此时他望着淮纵,清咳一声,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虽不错,却也要懂节制。

淮纵一愣:节制?

萧悬点到即止,眼睁睁看着小女婿脸色涨红,会心一笑:害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本王也是过来人。

想到故去的王妃,他眼底深情藏都藏不住,不愿在后辈面前显出脆弱来,他负手离开,留下淮纵一人在风中凌乱。

凛春小侯爷默默捂脸,过来人岳父大人思维挺发散啊。

莫非看她战斗力不行,误以为她和萧行

啧!不能再想了!

淮纵深吸一口气,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这张脸红成什么样子。她仰头望着蓝天白云,眸光流转,唇边噙了笑:岳父大人想什么呢,她和萧行清清白白的好嘛。

想到昨夜同床而眠的情景,淮纵揉揉脸,直将心底不可说的杂念揉碎。

萧行站在台阶看了有一会儿,她看着淮纵俊俏的小脸忽白忽红,暗自奇怪平素向来警惕的人怎连她来了都未察觉。

淮纵!

凛春侯闻声回眸。

萧行不晓得父王和她说了什么,只要一想到和淮纵拥有共同的未来,此刻她眼睛亮晶晶的,浑身漫起温婉气质,恬静地像朵安然盛开的花,无声无息里带着令人意乱神迷的优雅,一步步朝某人走去。

淮纵被她这一笑倾倒,脑海闪过那些从未存在过的火热画面,她摇摇头,挥去杂念,主动迎过去:怎么了?怎么那样喊我?

萧行浅笑,温温柔柔的气息扑面而来,故意道:哪样喊你?

小侯爷嗔看她一眼:洋溢着春天的温柔,还带了点点夏日热烈,秋的成熟鲜美,冬的清冽纯净,四季我能想到的所有美好,全在你舌尖之上。

淮纵手搭在腰间白玉带,忽然顿住脚步,歪头看她,语气带了三分轻佻,看在萧行眼里妥妥的斯文败类。

她竟然有些抵受不住淮纵那种炙热的视线,强稳心神不避不退的与她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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