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淮纵睫毛一颤,顺从心意偷偷将指腹贴在萧行的唇。
红唇柔指,触感真好呀。
担心将人吵醒,淮纵悄悄收回手,美色惑人,躁动的,是凛春侯那颗不肯安分的心。
小心翼翼躺回去,此时天光大亮,再过不久萧行便会醒来。淮纵闭上眼陷入假寐,脑海不断浮现过萧行那张脸。她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意识昏昏,进入梦乡。
凛春侯府仅剩淮纵这一根独苗,侯爷娶妻一事一直是侯府众人的一块心事。
如今心想事成,哪怕娶得是萧郡主,哪怕萧郡主和侯爷看不对眼,可娶都娶了,谁还能退回去?
成婚了,便好好过日子,今后为淮家绵延子嗣,才是顶顶重要的大事。上至管家,下至洒水小厮,都存着这般念头。
于是,日上三竿,主院仍旧寂静无声,谁也不敢打扰新婚的小夫妻,联想到昨夜听到的动静,众人心照不宣地面带微笑,巴不得侯爷能搂着娇妻再睡一会儿。
睡够四个时辰,榻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精神气好歹补回来了。因熬夜缘故,萧行懵懵地愣了会,入目皆喜庆的红,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嫁人了。
大梦初醒,她唇角微弯,慢腾腾想起昨夜淮纵不识好歹故意气她的一幕,萧行坐起身,玉臂轻抬,挑起淡蓝色纱帐,不远处,淮纵四肢伸展睡得正香。
还别说,这人不言不语乖乖巧巧的样子真可爱。
萧行眼里弥漫笑意,拢了拢散开的衣领,抬腿走下榻,不声不响蹲在那欣赏小侯爷睡颜,待看得一颗心扑通乱跳时,她克制着将目光移开。
这才意识到,昨夜狼藉竟被人收拾得不见一点碎瓷。
还挺细心嘛。萧行赞叹着没忍住再次将眸光落在那人眉眼。
淮纵长相俊美,气质清冽如干净流淌的泉水,笑起来倜傥风流,不笑时斯文俊秀,她睡着的样子也好看,如无辜稚子,带着不染俗世的单纯。
笑过之后,萧行眼里温情一寸寸褪去,看了眼外面天色,心底暗道淮纵被猪精附体都这时候了,这人怎么还在睡?
一杯凉茶泼在那张俊脸!
淮纵惊坐起:咦?怎么了?下雨了?!
萧行幸灾乐祸地望着她,勾唇冷笑:你是猪吗?
呵!
淮纵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你昨夜胡闹,本侯怎会睡不够?
抹了把脸上水渍,低头看去,就连衣襟都被茶水浸透,她震惊道:萧行,你太过分了吧!
过分吗?萧行反问道。
她一道眼神瞥过来,淮纵没好气地爬起来: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最好明天本侯也用此法喊你起床。
那你绝对是在找死。
淮纵嘴角一抽,哼,有起床气了不起吗?
她不敢看萧行,唯恐再被她美色勾了去,可她不看萧行,萧行一直在看她,淮纵恼羞成怒:怎么?你杵在这,是要为本侯更衣吗?
她干脆手指轻挑解开腰带,笑意愈深:来吧,娘子。
娘子?
真是不知羞,谁是你娘子?
萧行冷淡转身。
换好衣服后,淮纵忙着掩盖昨夜未同床的痕迹,摸着下巴往床榻走去,萧行伸手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淮纵心虚地收回即将迈出的长腿,不自在道:没什么。
忽然从青梅竹马升级夫妻关系,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适应。
一阵尴尬后,婢女进门侍候两位主子梳洗,梳妆台前,阿韭细心瞧着郡主后颈细腻的雪肤,心里闪过一抹狐疑郡主貌美,换个人来谁能抵受得住?怎么
注意到她一瞬微凝的视线,萧行心思稍转便知阿韭在想什么,她淡淡开口,嗓音微哑:愣着做什么?
没、没什么。阿韭不敢多想。
鬼知道为何昨夜她和淮纵什么都没做,今早起来还得帮那厮逢场作戏!
两府婚事为皇室密切关注,若让帝后晓得一夜过后她们仍旧清清白白,怕是皇兄夜晚睡觉都不会踏实。
一想到淮纵昨夜说得那番话,萧行眸光冷冽,认错?淮纵还想让她认错?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啊!
不多时,宫里嬷嬷过来走了一趟。
余光瞥见淮纵一脸羞意的将锦盒送出去,灵光闪过,她顿时想明白里面装的什么,羞得后颈都染了淡淡绯红,暗骂淮纵不正经。
阿韭看得稀奇,先前所起的怀疑慢慢消散。
或许或许是侯爷生性温和的缘故?
她想到之前听小姐妹说过的荤话,再次确定,侯爷果然不是那等粗鲁孟浪之人。
送走宫里的嬷嬷,淮纵笑嘻嘻来到萧行跟前,见她妆容精致,忍不住赞叹两声:走吧,大喜的日子,好歹得见见爹娘吧。
很多年了,这是萧行第二次听她提及老侯爷和侯夫人。
念及她自幼没了爹娘,萧行不欲与她争辩,顺从地与她并肩走出房门。
用过早饭后,淮纵搀扶着萧行坐上马车,自己却扭头上马,往西山风景秀美的西泽湖行去。
彼时五月份,草木茂盛,湖水清澈。
小夫妻俩在墓碑前行礼,萧行落落大方地跪在墓前。
关乎老侯爷,她跟淮纵一样没有半点印象。
淮侯去时,她二人都还在娘胎排队。倒是对侯夫人,萧行至今仍无法忘怀。
印象里,那是个极其聪慧典雅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很多时候,她常常能从淮纵一身风华里窥探到当年侯夫人凤还的影子。
淮纵在墓前禁不住掉了两滴泪:爹,娘,我和萧行来看你们了。
她将香醇美酒洒在墓前:你们好好看看她吧,昨儿个新婚夜,她折腾孩儿到后半夜,可过分了呢。
淮纵!萧行脸色通红,伸手去揪她耳朵:在爹娘面前你乱说什么呢?不知羞!
淮纵疼得嘶了声:爹,娘,你们看到没有,她又在欺负我
哪怕对着座墓碑,萧行仍是忙不迭松开手,一脸紧张道:没有没有,公婆不要听她乱讲,明明是她昨夜欺负我,她
倏忽,萧行住了嘴,见淮纵肩膀一颤一颤的,意识到什么,两眼微眯:淮纵,你敢在爹娘面前戏弄我?
淮纵憋笑憋得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萧行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会被骗。
小夫妻在西山斗嘴,斗累了萧行坐在山巅吹风,此时到了中饭时间,淮纵干脆将饭桌搬到西山,两人共进中餐。
饭桌上,两人安安静静,清风在耳畔回荡,别有一番趣味。
身为一品凛春侯,淮纵从皇帝那额外得到一月假期,突然不用上朝议政,不用在吏部忙碌,淮纵偷得浮生半日闲。
就在小侯爷和郡主大婚第二日,鸾城多了个奇奇怪怪的社团,名为纵行社。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誓死捍卫淮家夫妇的团体组织。
淮纵之所以知道这社团的名字,不是因为这刚建立的社团多有名,事实上,鸾城大大小小社团多如牛毛,且都是光明正大的办社。
然而这纵行社不一般,一切团体活动都是偷偷摸摸做。
趁着萧行起身作画之际,阿净将一卷书册塞到她手里,淮纵低头一瞅,登时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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