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正纳闷,二楼主卧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薄薄丝质睡衣的少年慵懒地走了出来,少年用那双水蓝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慕彬,一瞬间,慕彬有一种狼狈到无处遁形的感觉。
少年勾起唇角,一步步走下楼梯,用一种明知故问的轻蔑语气道:慕学长怎么来了?
他问完也不看慕彬,用尖尖的下巴点了点慕彬身边的小AI,让小AI去做饭,小AI接到指示,屁颠屁颠地往厨房飘,慕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拦住小AI,等等。
小AI停住,转身看向慕彬,贝西再次开口命令道:去做饭。
小AI同时接收两条命令,落后的处理器一时处理不过来,眼看就要死机,死机重启对AI使用寿命影响还是挺大的,慕彬无奈,只好让它去做饭,并叮嘱它做完饭来自己房间。
慕彬昨夜回忆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今早又被耍了一通威风,登时没心情给贝西好脸看,抱着一堆异草跌跌撞撞地上楼,路过贝西身边时冷冷道:有什么气朝赫尔曼撒,别疯狗乱咬人。
贝西恼怒瞪向他,慕彬理也不理,径自上楼。
二楼主卧的门开着,慕彬路过时听见主卧浴室中水声不断,想来是赫尔曼在浴室中,如此慕彬也不好去知会赫尔曼自己回来了,干脆直接回屋。
慕彬在房间中找了个花盆,小心地将百里香种子种在盆中,他对着花盆发了会儿呆,转身走到床边。
慕彬今天的目标是将狼型机甲全部模拟组装好,如果顺利的话还能测试一下性能,让自己忙起来可以忘记很多烦心事,他拿起全息眼镜戴上,登入了星际网。
这周慕彬抽时间将狼型机甲大致组装好,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用异草强化机甲和查缺补漏,慕彬这一忙就忙了五个小时,总算大功告成。
慕彬满意地摸了摸机甲的大脑袋,将虚拟机甲收进背包,然后伸了个懒腰,准备下线觅食,他中午没有吃饭,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抗议。
慕彬刚摘下眼镜,就看见坐在床边、冷着脸的少将大人,自己房间里突然多出个大活人,慕彬吓了个机灵,整个人都下意识抖了一下。
赫尔曼的脸色很难看,慕彬下意识自我检讨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难道昨晚自己提前开溜给少将大人惹麻烦了?
不能啊,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尤其是兰伯特夫夫那边盘问,少将大人怎么也不会再带贝西回家一夜风流。
就在慕彬左思右想之际,赫尔曼冷冷开口:昨晚你去哪儿了?
慕彬听他问话,以为真的是因为自己昨晚早走而惹出什么麻烦,小心翼翼问道:我跟朋友先走了,是不是我昨晚提前离场,兰伯特上将和克拉克先生起疑了?
赫尔曼没有回答慕彬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遍:昨晚你去哪儿了?
慕彬莫名其妙,道:我昨晚住在朋友家。
赫尔曼锐利的目光在慕彬裸露的脖颈间巡睃,并没有找到什么暧昧的痕迹,又问道:哪个朋友?
在慕彬看来,从伊蓝家睡一晚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不过赫尔曼的态度很奇怪,他这种怀疑的口气令慕彬一时间不是很舒服,于是挑了挑眉道:我记得跟将军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
赫尔曼闻言脸色更差,我只是不希望让兰伯特和克拉克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说到这个,我正想找将军谈谈。慕彬笑了笑,他的笑容温和而没有侵略性,看起来十分舒服,对了,贝西呢?
他回去了。
慕彬先指使蹲守在身旁的小AI给自己叫了个外卖,然后笑着看向赫尔曼,道:我不知道将军是怎么跟贝西解释我们关系的,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被您家的系统拉黑了。
无法用虹膜开启大门,说明慕彬对少将府系统已经没有了操作权限;而AI对慕彬视而不见,甚至敲门都不开,只有一个可能慕彬的身份被拉黑了。
小AI同时接入少将府系统,系统中录入的各种身份信息都会被同步到小AI芯片中,通过今天上午小AI对贝西言听计从的表现,慕彬判断贝西在少将府的身份是主人。
慕彬以前在少将府系统中的身份是客人,能拉黑客人的就只有主人,因为小AI最先录入的主人是慕彬,所以贝西没有办法将慕彬的权限从小AI中删除。
赫尔曼的表情显示他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慕彬的目的也不是告状,于是继续说:我可以理解他的做法,将心比心,如果碰到这种事情的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赫尔曼:虽然说得有道理,但总感觉自己被暗搓搓鄙视了。
我只是希望将军能多跟他解释一下,贝西那孩子很单纯,我不想因此跟他有什么隔阂。慕彬想了想,继续道,我确实不太适合住在这里,加上上学也不方便,过了下周我们领证就一个月了,我想到时候以学业为借口,搬回学校公寓住,即使克拉克先生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反对。
军婚本就聚少离多,要不是因为这学期赫尔曼担任了第一军院特聘教官的职位,可能连蜜月都没过就直接被军部派出去了,哪可能还天天回家?
赫尔曼眯起双眼,周身气势一下子铺散开来,你想搬出去?
慕彬不明白为什么少将大人突然生气了,其实就连赫尔曼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一想到慕彬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往后再也不能一回家就看到那双清澈干净的黑眸、那温柔和煦的笑容,他的心脏就一紧,只觉得如鲠在喉。
昨夜贝西要跟他回家,他竟下意识推拒,因为在他心里,跟他回去的不应该是贝西,而是那个黑发黑眸的少年。
拍卖会上,他对贝西有求必应,甚至将自己的号牌递给贝西,任由贝西与慕彬竞价,他这么做除了安抚贝西之外,心里还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想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少年生气。
勃然大怒也好,跑去跟父母告状也好,哪怕只要露出半分委屈的神情,他可能都会制止贝西挑衅的行为,但慕彬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他只跟身边的男孩嘻嘻哈哈,甚至看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慕彬的提前离席,让赫尔曼以为他是恼怒自己放纵贝西的行为,他甚至有些期待回家后慕彬质问自己的情景。
但事与愿违,当他回到少将府时,只看到清清冷冷的房间,没有任何慕彬回来过的痕迹。
他等了很久,等来的是慕彬的一夜未归,他把玩着高价拍得的那株火烧兰,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贝西从浴室中出来,见赫尔曼还坐在沙发上,便上前依偎进他的怀里,娇声问他怎么还不休息。
赫尔曼忽然想到,夜不归宿的慕彬是不是此时也正靠在某个男人怀中撒娇卖痴,这个认知让他很不舒服,他还从未见过慕彬撒娇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慕彬总是谦顺温和,就像是一个外人。
今天送走贝西后,他鬼使神差地推开了客卧的门,近乎惊喜地发现那个黑发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
慕彬上网,赫尔曼便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一时竟也不觉得枯燥,那一刻,他觉得心底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蠢蠢欲动,似乎要破土而出。
慕彬说要找他谈谈,他以为是贝西的事情,比如让他以后不要再带贝西回来,结果慕彬开口就是要搬出去。
赫尔曼想也没想,直接决绝了这个提议,慕彬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打断:以后我接送你上学。
慕彬被赫尔曼的话惊得瞪大眼睛,不不用吧。
赫尔曼没有理会慕彬的拒绝,他又拿出昨日拍得的火烧兰递给慕彬:这个给你。
慕彬接二连三受到惊吓,小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上学还能商量,这株火烧兰他绝对不能收,要是真的收了,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