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商珩笑了笑,没有多说,话锋一转:有件事,我很疑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查。

什么?

方阳当初恨我,是因为他误会我和顾凛在一起,可是现在他还一直针对我,甚至不惜以给《灵山》的制片人让利的方式排除掉我和顾凛,损人不利已,你不觉得很没逻辑吗?

容致:你在怀疑他什么?

商珩一摊手:我就是不知道,才希望你帮我查一查。对了,我的养父母后来还联系过你要钱吗?

容致摇摇头:没有。

商珩摩挲着下巴,这就怪了,那一家子不工作光吃喝嫖赌,还有个娇生惯养的儿子,自己如今发达了竟忍得住不来讹钱,难道真是被温睿昀吓怕了?

恰在此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

温盛齐笑容洋溢地推开门:商哥,我大哥请你晚上过去吃饭。

商珩一怔,见容致抿了抿唇,目光幽幽地望着他,他迟疑片刻,移开眼光,淡淡道:回去跟你大哥说声抱歉,我晚上有事要忙,就不去了。

哦。温盛齐失望地点了点头,默默拉上了房门。

容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晚上有事?

商珩低头看一眼腕表,道:是真的有事,林予情做完整形手术了,我晚上要去看他。

容致哦了一声,随即道:我也跟你一起去。不论如何,他是为了保护你受的伤,说起来,我还要好生谢他。

商珩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换做别人经过拒绝后要么避而不见,要么知难而退,而容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连尴尬的情绪都不存在。

容致神色自若端起咖啡抿一口:怎么了?如果你不希望我去,那么我就不去了。

商珩:我没有这个意思。

商珩。容致轻巧地打断了他,嗓音轻柔,像片随风而卷的落叶飘飘荡荡,你希望我退一步,我就退一步,希望我退两步,我就退两步,无论是朋友,同事,亦或者邻居都好。

他的眼镜被咖啡升腾的白气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镜片后的瞳孔显得越发幽深。

就算,我站在悬崖边上。

说完,容致便起身离开办公室,留下商珩怔忪在原地。

他绞尽脑汁去回忆当初从容致包里掉落的那张照片,上面的人像是高中时的自己,但是自己却对对方毫无印象,可就算他们高中时认识,容致竟然可以把照片带进书里?

想不通。

商珩揉着太阳穴,手机屏幕亮起林予情发来的信息,他看一眼,拎起外套前去赴约。

※※※

傍晚时分,依旧是当初那间花期餐厅。这里环境清幽,鲜花四季盛开,夏日的蔷薇换成了冬日的山茶,在暖金色的斜阳下绽放。

靠窗的座位,林予情搅拌着咖啡,侧边脸孔沐浴在夕阳里,目光从容致挪到商珩,笑了笑:是不是我不给你发消息,你就把我忘了?

还带了个电灯泡。

他原本半长的发蓄得更长了,鬓发正好遮住脸颊术后的痕迹,外扩的造型有股不羁的雅痞。

商珩好笑道:我可是把手上的工作都推了,立刻赶过来的。

几人说说笑笑,容致的视线不期然扫过窗外,细不可查地抿出一丝笑。

※※※

彼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泊在花期餐厅的巷口。

半透明的黑色车窗里,一身深色西装的温睿昀端坐于后座上,静静望着餐厅的方向,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温盛齐发来的简讯,他翻来覆去把有事要忙那四个字看了几次,眼底是霜冻得化不开的浓墨。

令人陌生的灼烧感,烧在脸上却凝结成了冰。

商珩不是没有拒绝过他,但此刻却尤其令他难以忍受。

直到有人轻轻叩响车窗,黑色玻璃降下,温睿昀对上容致意味深长的视线,眯了眯眼。

温总,怎么来了?要不要我去叫商珩出来?容致温和地笑了笑,不过他和林老师正在里面,一时半会恐怕抽不开身来见你。

温睿昀没有说话,视线却如利剑一般笔直地近乎穿透对方的头颅。

沉默是无声的攻击,他倏尔笑了,眼角眯起一弧笑纹,深黑的眸子泛着一丝暗红:是你透过盛齐故意泄露了商珩的行踪给我,然后在这里等着我?我小看了你。

容致直起身,两人一个站在车门外,一个坐在车里。

他垂眼俯视温睿昀:我可从来没有小看你呢,温总。

温睿昀唇边泛着冷笑,一言不发,抬手隔空点了点他的鼻尖。

第57章深吻

天色渐暗,夕阳最后的余晖在天边挣扎着,不甘就此沉寂。

温睿昀长久地望着容致,后者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微笑。

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把顾凛视作商场和情场头号大敌,没想到这个始终沉默地跟在商珩身侧的,才是一条真正的蝮蛇。

看来你没少在背后玩弄手段。有意义吗?

容致欠了欠身,残阳的逆光里看不清眉目,唯有一道长长的影投在漆黑反光的车门上。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意义?

温睿昀缓缓笑了,慢条斯理地道:容律师似乎对自己的魅力不太自信。

容致露出一个谦逊的笑:确实不及温总,招招手就有莺莺燕燕任君挑选。

温睿昀无视了他夹枪带棒的回答,问:你的心思商珩知道吗?

容致抿了抿唇: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与您无关。

温睿昀点点头,了然道:是被拒绝了吧,否则的话,你长时间跟着他,听说连住处都比邻而居,却始终半点不敢越雷池,结果可想而知。

像是被蝎子尾在心底蛰了一口,容致收敛笑意,随手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尘埃,淡淡道:

温总以为凭这点酸话就能激怒我?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从前听过比这难听百倍千倍的恶言,算得了什么。

温睿昀眯了眯眼,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违和之处:我记得没错的话,容律师家境殷实,父亲更是有名的房地产大鳄,一直过着优渥的生活,听你所言,仿佛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似的。

gu903();容致沉默片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温总见笑了,只不过是年幼时的挫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