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剧本对原著的俗套情节半点未改:各路高帅富男配,为平凡小白花主角争风吃醋,斗智斗勇。

与他恰好同名的霸总顾凛,在经历半本书的漫漫追妻路后,终于干掉情敌们成功上位。

在一众备选剧本项目中,这本毫无新意。

顾凛耐着性子,在看到感情迟钝的主角商珩一面被男三搂搂抱抱安慰,一面对醋意大发的男二坚称我们只是兄弟时,顾凛终于毫不留情地毙掉了剧本。

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应,穿成了即将被按头追妻的霸道总裁。

穿越前的顾凛,同书中一样出身于显赫豪门,一天24小时有18小时在工作状态,兢兢业业为家族操碎了心,却因私生子的身份,在父亲去世后被排挤出董事会,注定没有继承权。

而现在,他却成了名正言顺的长子。

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顾凛抬手拢住眉心,在眼底拓下一小片阴翳,唯一可虑的是,倘若他执意不按剧情走,会回到原来的身份吗?

恰在此时,去而复返的商珩重新站在了他面前。

顾凛从沉思中回神,微微眯起眼,无论如何,要他像书里那样追妻火葬场呵,绝无可能!

※※※

你不是很有骨气吗?这么快就舔着脸回来了。

夏梨拨弄着卷发,用曼妙的嗓子细声细气刺了一句,眯着眼等待商珩唯唯诺诺的道歉和求饶。

哪知商珩半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绕过沙发,径自来到落地窗前。

被无视的夏梨对他怒目而视,酒会其他宾客,眼神有若有无往此处瞟,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商珩递给顾凛一纸合约,起草于对方的助理阿莫,还没来得及签下商珩的大名。

顾凛抿着唇,眉宇间有细微的皱痕,投来的目光冷淡且疏离。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不等商珩开口,他口吻略嫌不耐地道:你放心,给你的支票不会收回,我很忙,你不必来找我,有事联系我的助理。

最好别来烦我。

商珩低头一笑,将合约搁在一旁的榆木盆景架上:顾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思前想后,我决定将协议作罢,支票我会还给你,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直至此刻,顾凛终于正眼看向他,剑眉微动,带着几分诧异,原书剧情有这一出吗?记不清了。

他紧盯着商珩,欲看透那双藏在刘海阴影下的双瞳,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长沙发上,夏梨和樊勇对视一眼,后者手中把玩的铂金骰子,一不留神咕噜噜滚到地上,樊勇上下打量着商珩,嗤笑:装什么假清高,该不会是准备拿了钱跑路吧?

夏梨撇撇嘴:就是,两百万呢,某些只配在泥地里打滚的家伙,一辈子也未必赚得到。

人总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商珩耸了耸肩,那对铂金骰子沿着地毯的凹陷,滚至他脚边,商珩弯腰捞起,随手抛还给沙发上的青年

骰子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了樊勇端着的酒杯里,激起的酒水溅了两人一脸。

小事一桩,不用谢。商珩一脸诚恳的笑容,将对面的咒骂堵回肚子里,钱嘛,还是自己赚的比较香。

顾凛一言未发,商珩并不在意,对豪门纨绔们投来的白眼照单全收,迈开长腿转身离开。

顾凛盯着对方的背影,手机屏幕莹莹发着亮光,不断地提示着商珩应有的人设。

这种故意引起自己注意,凸显主角清纯不做作的烂俗桥段,以为他看不穿?

顾凛摁下锁屏键,唇角微微下撇,眼神收敛为平静的不屑:拙劣的欲擒故纵。

尚未走到宴会厅门口,商珩像是想起什么事,脚步忽而停下,众目睽睽之下,他突兀折返,向顾凛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摊开。

夏梨忍着恼火擦拭着脸上的酒水,冷冷哂笑:看顾少没出声挽留,后悔了吧?

商珩:不好意思,方才忘了,蛋糕钱还没结呢。

顾凛:

空气里一阵尴尬的沉默。

※※※

商珩推着自行车回到廉租公寓时,已是华灯初上,夕阳一点点沉没在高楼大厦之间。

走过一条狭窄脏乱的小巷,喧嚣与热闹逐渐抛在身后,倾斜的暮光笼罩着这栋七层的旧楼。

违规搭建的阳台上伸出参差不齐的晾衣杆,油烟和饭香彼此交融,混杂着潮湿和锈蚀的古怪气味,漂浮在狭窄的过道中。

旧楼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头了,没有电梯,只有水泥石灰砌成的楼梯,铁栏杆锈迹斑斑,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顶的廊灯年久失修,光线又昏又暗。

商珩左手插兜,安安静静走在楼梯间。

他的家住在七楼,原主从顾凛那得到的两百万支票锁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他若慢上一步,指不定又成养父母的新赌资了。

到那时,只怕他还真得舔着脸回去卖身。

小商啊,你回来了啊。

商珩抬头,一身时髦名牌的房东太太,正踩着高跟鞋拾级而下,笑容款款朝他招手。

房东容太太是这栋旧楼的包租婆,这附近的四栋楼都是她名下的不动产,几年前她尚不发达时,是商珩家对面的邻居。

她的儿子容致,从小跟原书男主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同样是修罗场的强力竞争者之一。

后来容太太二婚嫁给房地产老板,便带着儿子搬离了旧楼,原书男主和竹马容致,也就此分别,一别数年,未曾再见。

房东太太。商珩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心不在蔫回忆着原书剧情和设定这么快就到催房租的情节了吗?随着他擅自更改剧情线,仿佛发生了一点点偏差。

叫我容阿姨就可以了,你小时候都那么叫的。房东太太笑眯眯道,又叹口气,小商啊,阿姨不想为难你,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房租不能再拖了。

商珩无奈,刚刚在顾凛那装完逼,不料回头就受到了社会毒打。

原主有两百万兜底,他可没有,没想到自己面临的处境,比想象中更为窘迫。

商珩低头想了想,作出承诺:三天之内,我一定把房租还上。

房东太太为难地看着他:那

两人正说着话,楼梯间本就昏暗的光线忽而眨了眨,他们诧异抬头,只见头顶上陈旧的廊灯四周,干裂的墙皮剥落了一片,挂在天花板摇摇欲坠。

一阵快速明灭后,电闸跳断,四周彻底陷入昏黑,天花板墙皮的坠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房东太太啊的一声惊恐尖叫,慌乱中高跟鞋崴了她的脚,预料中的重击却并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