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苏家会败落的那样彻底,而皇太后也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
***
穆温烟是被热醒的。
眼下寝殿已经换上了厚实的绒布帷幔,薄衾也改成了深秋所用的棉被,庄嬷嬷白日里命人晒了被褥,穆温烟一人睡刚好,但萧昱谨夜间不知是几时过来的,穆温烟被他圈在怀里,他身上又.烫.又.硬.,硌得穆温烟好不难受。
好些日子没做那个事了,穆温烟被他抱着,鼻端全是他的气息。
这人也不知是否故意的,呼出的.气.息.皆.喷.在她的耳边。
“烟儿,别乱动,朕就抱一会。”
他知道穆温烟醒了,贴着她耳垂低低道。
一只大掌放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这时,两人同时感觉到了腹中孩儿的动静,而且小东西的动作还不小。
萧昱谨本想对穆温烟做点什么,随着穆温烟月份渐大,胎动愈发厉害,萧昱谨总觉得小东西可能在它母后腹中也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萧昱谨也因此畏手畏脚。
穆温烟被他掰了过去,两人面对面躺着,今晚的萧昱谨像是极度渴望什么,但又不敢放肆做别的事,他就逮着穆温烟的.唇.重.重.吻.了下去。
小丁香.馥.郁.温.香,怎么都吃不够。
因为.亲.吻.而产生的.暧.昧.水声在内殿.幔.帐.内响起。
穆温烟更.热了。
萧昱谨一直都很喜欢.亲.她,可每次.亲.一会就直奔主题了,今晚的.吻.却是格外.绵长,但又透着.强.势与霸.道。
一切本该水到渠成,其实两人皆有些想了,但谁也没有继续下一步。
唇.齿.分开时,萧昱谨的一只大掌放在她后背,给她有一下没一下的顺气,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鲜美的肉在眼前,他没有吃素的道理。
“烟儿,行么?”帝王嗓音沙哑的问。
穆温烟身心皆是煎熬,中衣已经被帝王不知几时扯下大片,露出里面遮羞的小衣,她没好气道:“皇上不是一惯自诩英勇不凡么?今晚怎么询问我意见?”
萧昱谨一噎,他此前的确是不顾及她,总是摁着她就‘办正事’。
萧昱谨的一只大掌又放在了穆温烟的小腹上,问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话,“烟儿,你说,孩儿它会察觉到咱们在做什么么?”
大掌放置的地方,突然有东西一动,也不知是小脚,亦或是小手,轻轻推了一下肚皮。
萧昱谨的掌心感受的一清二楚,这就略显尴尬了,“……”
穆温烟差点翻白眼,她以前怎就没察觉萧昱谨也有.犯.傻.的时候?
这一晚,两人都神神道道的,虽是该摸的都摸了,但最终什么也没办成。
在腹中等了半天动静的皇太子甚是纳闷,父皇与母后这阵子终于良心发现了吧……
***
此日,萧昱谨带着穆温出宫。
至于究竟要去哪儿,她也不太清楚。
萧昱谨今日穿着帝王玄色常服,墨玉冠束发,少了帝王惯有的冷冽与漠然,倒是平添了男子的俊朗儒雅。
今日出门只是带了随行的护卫军,行程很是低调,似是并不想让旁人知晓。
穆温烟很好奇,“皇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萧昱谨眸光如常,捏了捏穆温烟的胳膊与腰肢,他又在丈量她最近的尺寸,“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穆温烟,“……”
马车停在了一处庵堂外,穆温烟下来时,就看见庵堂大门外的桃花木匾额上,用了楷体写了‘桃花庵’三个字。
她被萧昱谨牵着,两人肩并肩迈入了庵堂。
院内种了成片的桃树,但这个时节已是枯叶纷飞,若是早春过来,许能目睹十里桃花的美景。
李德海上前,在萧昱谨跟前低语了几句,之后又恭敬退下。
这时,一穿着月白色素寡长袍的尼姑从佛堂快速走了出来,但没走几步,她的步子骤然止住,像是怔在了原地,只是呆呆的看着帝后二人,随即一手捂着唇,哽咽着。
穆温烟发现,这尼姑下一刻已是泪落如雨,看着萧昱谨的眼神宛若在凝视。她又估算了一下尼姑的年纪,猛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当真这样巧?
穆温烟不敢多问,萧昱谨不主动提及,她便装作不知。
帝后二人在庵堂用了晚饭,是那位尼姑亲手做的菜,其实萧昱谨带了厨子出门,但尼姑坚持要亲力亲为,萧昱谨没有拒绝。
三人一桌同食,那妇人时不时盯着穆温烟看几眼,尤其是她的小腹。
萧昱谨不是一个煽情的人,即便是今日这种场合,他始终没说什么。
若非与他一同长大,穆温烟只会觉得这人冷漠无情,不是一个正常人。
“朕与烟儿今日宿在庵堂,明日你可愿意随朕一道入宫?”萧昱谨问了一句。
妇人手一抖,好像是长年累月的沉默,令得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也不太习惯与人相处,更是不知如何与帝后二人相处。
她愣了愣,随即连连点头,“好!”
夜幕降临,桃花庵外围着便衣禁卫军,卫炎带着战报前来面圣,萧昱谨去了庵堂前厅见了几位心腹之臣。
穆温烟便得了机会与妇人单独说话。
妇人肤色白皙,四十出头的年纪,许是常年吃食寡淡,整个人有些不太健康的消瘦,她看着穆温烟的愈发欢喜,问了一句,“娘娘多大了?”
穆温烟赧然,“今年十六了。”
妇人似乎很诧异,有些怜惜的牵起了穆温烟的小手,“我瞧着皇上很是喜欢你,只是没成想你还这样小,皇上马上就是二十有六了。他生下来那日,天降惊雷,我就知道他会有大造化。”
妇人知道自己命.贱,能得圣宠也是因着她有利用的价值。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一条贱.命.死了也罢,只要她的孩子能好好活着,一切都好。
妇人问了好些事,诸如萧昱谨喜欢吃什么,有甚么爱好
穆温烟将萧昱谨年少时候的事说给了妇人听,顺便告了状,说萧昱谨是如何的冷漠无情,幼时起就总爱欺负她。
妇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听到后面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她听的很入神,仿佛能够从旁人口中得知儿子的一切成长。
萧昱谨过来时,就看见了映在茜窗上的两个人影,正有说有笑,关系十分亲密的样子。
萧昱谨驻足,竟就那样看了好一会,他听见穆温烟清越的嗓音带着些许埋怨。
“皇上可坏了,我都怀疑他当初就惦记上我了!”
“现在仔细想想,真真是细思极恐,您要知道我那时还只是个孩子啊。”
“皇上这人其实很是小气,惯会记仇,还喜欢将事藏在心里,任谁也不告诉,就是个闷葫芦。”
萧昱谨,“……”
入夜,庵堂内的房舍已备好,帝后二人洗漱后就上了榻,穆温烟本想睡下了,萧昱谨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本蓝壳书册。
他伸出长臂,将穆温烟圈在怀里,她身上不知几时开始,有了淡淡的.奶.香,萧昱谨在她头心嗅了一口,道:“烟儿,这是你最爱看的话本,朕给你带来了。”
那话本上有几个狗爬式的字迹,穆温烟一眼认出这是自己的字。
这也的确是一本不言可说的.风.月.话本,而穆温烟的记忆力惊人,她记得这话本是在西南的书铺子买的。嫁入皇宫时,阿兄为免她寂寞难耐,就给她装了一木箱的话本子,和嫁妆一块运入了宫。
他怎么能这样?!
一定又是故意的!
穆温烟只能强颜欢笑,“的确是我的话本,皇上有心了。”
萧昱谨轻笑,一只大掌拖着穆温烟的小身板,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如此一来,二人几乎是相拥在一块,“朕陪你一起看。”
穆温烟,“……”
帝王骨节分明的手十分好看,不管是舞剑,扒.衣裳,亦或是翻书,都很适合。
萧昱谨翻了好几页,穆温烟甚至怀疑他当真细细看了话本。西南民风开放,话本的内容亦然。
穆温烟扫了几眼,脸上已经滚烫了起来,同时她也意识到了枕边人的呼吸明显不太顺畅了。
就在她难以招架时,萧昱谨略带喑哑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朕的皇后,你还打算装到几时?”
穆温烟手一抖,一把合上了萧昱谨手中那本奔.放.浪.荡,充满.淫.意.之词的话本。
两人对视,穆温烟的身子被男人圈在怀里,她无路可逃,这人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就这样单刀直入的扒下了她所有伪装。
恼羞成怒?还是无地自容?
穆温烟不知自己作何感想,但她突然被萧昱谨用这种方式揭穿了‘小秘密’,胸口堵着一口气。
“你怎么这样?!”穆温烟怒嗔他,气的面色涨红。
萧昱谨却淡淡一笑,“烟儿不生气,你还怀着孩子,等孩子出生你再找朕算账。”
他故意激她,令得穆温烟没法像以前一样沉默寡言。
许是为了掩饰尴尬,她侧过身,面对着萧昱谨,在他胸.口一通乱打。
萧昱谨任她打了一会,等到穆温烟没有力气闹腾,他抓住了她的细腕,以免她动作过激,真的会伤到他的孩儿。
“烟儿作甚这般激动?无论你是什么样,朕都喜欢,你也心悦朕,本是两情相悦,何故要生罅隙?”
穆温烟羞死了,这一下所有的遮羞布都没了,她像是被激怒的小鸟,只想对萧昱谨张牙舞爪。
这人却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叠手笺,俊脸染上一层纨.绔.浪.荡之色,“朕有证据,朕读给你听。”
穆温烟,“……!!!”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这日子没法过了。
皇太子:我都听见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萧昱谨:果然还是朕没忍住在先~
第73章
“萧昱谨,你不准读出来!”穆温烟气的直呼帝王名讳了!若非怀有身孕之故,她真能在榻上跟他打起来。
此刻,什么尊卑也不顾了,穆温烟气的去咬他。
萧昱谨的.体.力,远在穆温烟之上,故意附耳,又专门挑了几张用词极度.奔.放.肉.麻的字据念给她听。
穆温烟想把自己埋起来。
可萧昱谨不准,一条臂膀禁锢着她,另一边还饶有兴趣的读着字据。
穆温烟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这无疑是一场酷刑。
可恶的是,萧昱谨还一脸认真地在办这件事,她气的不轻,双手无法动弹,就抬腿踢他。
他身上结实硬朗,穆温烟很难占一丝便宜。
萧昱谨任由她踢了几下,一条大长腿在被褥里直接押住了穆温烟的双.腿,这一下她当真半点动弹不得了。
萧昱谨还在读那些羞人的手笺,言词之奔.放.浪.荡,完全赶超了风月话本子,而且还是她亲手所写……
一世英名从此随风而去,她在萧昱谨面前,只怕再也扶不起‘妻纲’。
穆温烟哭了。
她是真的给气哭了。
索性放弃了一切挣扎,就那样泪眼汪汪的瞪着萧昱谨。当了好些日子的小傻子,好像再也回不去此前高冷端庄的样子了。
萧昱谨放下了手笺,到底是不够心硬,他放开了穆温烟,又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捶打了几下。
不过,萧昱谨内心甚是欢.愉。
穆温烟没有冷若冰霜,也不打算离开他,这足以说明她心里有他了。
“烟儿……”见她面颊挂着泪,萧昱谨却是唇角含笑,“朕没有取笑你,朕只是太喜欢这些手笺了,回宫之后朕会命人再度放入国库保存。”
“萧昱谨!你还有完没完?!”穆温烟只差暴跳如雷了,她能去烧了国库么?
这些事要是被孩儿知道了,她这个当娘亲的人,脸还往哪儿搁?
萧昱谨点到为止,他只是觉得时机差不多,是该与穆温烟坦诚相待了,但见穆温烟情绪不太稳定,萧昱谨就没再强行.逼.着她与自己交心。
这一天晚上,穆温烟未置一言。
次日回宫也是全程冷脸,可能唯有这样才能保住一星半点的颜面。
***
西南边境,楚军阵营驻扎之地。
昨夜北魏军突击,烧毁了楚军大批营帐,花菇的营帐也在其中。
眼看着就要入冬,夜幕降临之后,荒地的风冰寒刺骨。
花菇正在气头上,一改往日沉默做派,与楚军众位将领商榷了半天,她此前是雇佣军出身,擅长的是狠、准、快的作战手段。
“傅家以‘清君侧’的名义勾结北魏,着实令人不齿!诸位都是大楚股肱之臣,我花菇不才,此次担任了前锋将军,今日就在此提出我的个人拙见,还望诸位将军指点一二!”
花菇此前与穆温烟混入过北魏军营一阵子,加之这两个月与傅家军作战的经验,让她看出了一些破绽。
人人皆知她是皇后娘娘的人,而且前不久还赢了突厥武者,故此,花菇即便是新起之秀,在军中还算受敬重。
古就有替父从军的女将军,花菇并未因为女儿身受到排挤。
当她说出自己的意见时,在场的诸位将军皆听的十分认真,也提出了各自的想法。
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就一致同意了先防后守的短期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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