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翻四次被中断……
会不会伤及了根本啊!
李德海望着天,心情复杂。
此时,龙榻上小皇后的心情也糟糕透了,如果一个从未尝过荤的人,突然有一日品尝了一口红烧肉,那她/他必然还想将整块红烧肉都吃下去。
到嘴的红烧肉,却是插着翅膀飞了,怎叫穆温烟不痛心疾首?!
命运果然在捉弄她。
穆温烟的眼眶瞬间润红,她不明白,为何总有人阻碍她变得快乐,她猜一定是她太过美貌,遭人嫉恨了。
穆温烟见萧昱谨欲要起身,委屈巴巴的哽咽,“太后娘娘好生古怪,年岁又不大,好端端的半夜怎会突然癔症?我实在是想不通呢,哼!”
萧昱谨已起身,穆温烟一副“吃不到肉,万念俱灰”的模样,让帝王的心头仿佛被一根多情的羽毛荡过,他想忘却此前种种,相信此刻穆温烟是真心实意,萧昱谨眼中异色一闪而逝,又恢复了那个清冷无欲的帝王,“朕今晚会回来。”
穆温烟的委屈说来就来,如奔腾的潮水,怎么都止不住。
她爬了起来,下了榻,见帝王着衣,差一点就喊出:你倘若走出这道门,就再也别回来!
但作为一个端庄识大体的皇后,穆温烟没有让人自己如此骄纵。
她当然不是那种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她品行高洁,矜持舒雅,“皇上放心去吧,我只是一个被人嫉妒的皇后而已,不足轻重。”
萧昱谨系着腰封的手一滞。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穆温烟此刻的这副.情.欲.未退的模样,身为帝王,任由兀自穿衣,也不舍让她伺.候。
但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显然从不理解他。
以前是,现在亦然。
男人沉声:“朕的皇后,无人能及。”
那你还去看皇太后?!
穆温烟内心咆哮,表面仍旧极有涵养。
撕破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不是那么浮躁又肤浅的女子。
她脑子里有很多话本子,虽然不记得是几时看的,但竟然清楚的记得上面的情话。
“只要皇上好,我就一切都好,皇上当真无需顾及我。”
孩子一旦得不到满足,情绪会放大数倍,就像是吃不到自己心爱的糖人的孩子,能为此委屈低沉一日。
此刻的皇后,便是对帝王“求而不得”、“欲.求.不满”。
穆温烟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
可萧昱谨一眼看穿,他无意识的唇角微扬,一把拉过穆温烟,挑起她精致的下巴,问她,“真的这么想要朕?”
整个后宫都想要皇帝啊!
穆温烟笃定,萧昱谨又是在考验她。
她表现的谦虚又委婉,娇嗔的清丽脱俗,“我每天晚上……都想要皇上。”
穆温烟看见萧昱谨的喉结滚了滚,他的眼神也暗了,她有些看不懂,但被他凝视着,她好像无法动弹了。
“是么?那告诉朕,你有多想?”
穆温烟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掏心挖肺的想,都想的睡不着觉了。”
萧昱谨:“……”
骗子!
这几晚是谁在他身边睡的四仰八叉?!
萧昱谨没有揭穿他,他倒是想起了穆温烟曾经给傅恒泽的写过的诗,男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方才还一脸溺宠,此刻却是多了一丝穆温烟看不懂的阴霾,附在少女耳边,唇故意擦过她细嫩粉白的耳垂,“给朕写首情诗,几时写好了,朕几时就是你的了。”
穆温烟,“……”
到头来皇上是想考验她的才情?!
***
长寿宫,帝王亲临时,气场骇人,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只觉帝王周身上下笼罩着浓重的愠怒。
皇太后并无任何不妥,萧昱谨来时,淑妃就坐在下首,她今晚特意梳妆打扮,萧昱谨还未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脂粉花露气味。
男人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他这人五感极为灵敏,不喜过重的气味,倒是对穆温烟身上淡淡的体香甚是痴迷。
“表哥……”
淑妃起身行礼,娇娇滴滴了唤了一声。
萧昱谨淡淡应下,目光直接看向皇太后,“看来母后并无不适,难道母后不知何为欺君之罪?”
“你!”皇太后哑口无言,她即便贵为帝王生母,但这大楚江山是帝王的,诓骗了帝王,的确要担欺君之罪。
皇太后是苏家女,十六岁入宫起,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苏家的崛起,原本她是想要自己的嫡亲侄女当皇后的,若非是萧昱谨一意孤行,苏家已经出了两任皇后,荣耀百年!
“皇帝!妖后一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你非要留着穆温烟,哀家就依了你,但子嗣之事不可再拖延,她如今就是一个傻子,便是生下皇嗣,难免不会子承母障!皇长子无论如何不能是穆温烟生!你表妹与你青梅竹马,对你情根深种,你莫要再辜负了,今夜皇帝就去玉芙宫吧!”
皇太后只差逼着萧昱谨与淑妃当场生孩子了。
她的话已经讲明了,可以留下穆温烟,但前提条件是帝王需得让淑妃怀上孩子。
此时的淑妃面色绯红,精致的眼妆显得神情妩媚,她看着近在咫尺风清朗月的高大男子,迫不及待想成为他的“袍下之臣”,单是近距离的看着他,淑妃的身子骨就不受控制的酥软,神魂荡漾。
萧昱谨面无他色,态度不明,但帝王冷漠的表情暗示着他并不想服从皇太后的安排。
皇太后料到如此,“皇后失智已有数日,俺家倒是安排了穆家人入京探望,不出几日,镇国公府夫人与世子就要入京了,皇上不会让哀家为难吧?”
萧昱谨幽眸微眯,殿内安静了片刻,他低沉冷硬的嗓音方才响起,“来人,移驾玉芙宫!”
皇太后给淑妃使了个颜色,淑妃随即跟上帝王,看着萧昱谨挺拔的背影,淑妃攥紧了手中帕子,心慌又兴奋,今晚她一定要成功!
***
玉芙宫摆设精致,淑妃除却位份在穆温烟之下,用度完全是按着皇后的标准来的。
皇太后有意维护,加之苏家外戚掌权,萧昱谨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些年他还是个少年,手头无权,苏家一直无所忌惮,如今帝王羽翼日渐丰实,苏家开始急了。
故此,皇太后和苏相才急着让淑妃怀上龙嗣。
殿内暗香浮动,淑妃褪下身上外裳,露出里面清透的薄纱,一步步挨近萧昱谨。
男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单是看背影,淑妃就即刻愿意俯首称臣,“皇上……”
她唤了一声,正要抱住萧昱谨的腰肢时,男人忽然转过身,憋住了她的手臂,制止她投怀送抱的动作。
帝王的眼眸幽若深海,手中一只细颈瓷瓶落下,顿时碎了一地,“想给朕.下.药.?你好大的胆子。”
男人声线平缓至极,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淑妃通体生寒。
怎么会?
这件事只有她宫里的人才知道!
莫非……
皇上早就在玉芙宫按了探子?!
一想到此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淑妃面色煞白,几乎袒露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萧昱谨拂袖离开之前,只丢下一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朕给你说清楚。”
帝王大步走过,淑妃瘫软在地。
**
次日,帝王命人送了诸多赏赐去玉芙宫。
一时间后宫妃嫔皆以为淑妃昨夜得宠了,并且深得帝王欢喜,否则也不会这般赏赐。
众妃嫔给皇太后晨昏定省时,难免一番虚情假意的恭贺,就连皇太后也赏赐了不少。
淑妃袖中的帕子紧拧,若非被萧昱谨捏过的手腕还生疼,她当真以为这一切的恩宠都是真的。
***
萧昱谨下朝后,直接去了御书房,与几位心腹大臣商榷政务,直至接近晌午,几位肱骨大臣才离开。
苏相一党又在暗中揣测,皇上这次又要有什么动作了。
李德海准备传膳时,见帝王烦躁不安,还时不时看长案上的沙漏,他立刻明白,皇上是在等着皇后呢。
不过……
皇后今个儿怎的还不来“骚扰”皇上?
“皇上,该传膳了。”李德海恭敬道。
萧昱谨轻应了一声,待午膳呈上,帝王毫无胃口,手中竹箸拿起几次,却又放下,“摆驾未央宫。”
李德海,“……”到底还是皇上自个儿熬不住啊。
萧昱谨过来时,穆温烟正蔫吧的趴在软枕上,玳瑁给她揉着背。
她好生纳闷,为何只有龙爪才能给她那样微妙的……似乎是飘飘欲仙的感受?
听闻帝王过来,穆温烟爬坐了起来,对众人挥挥小手,“你们都退下!不管听见了什么都不要进来!”
众人:“……”
皇后怎么好像要与皇上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昨个儿夜里还说要冷落皇上一阵子来着……
宫人退下,萧昱谨已大步走来,一眼就看见未施粉黛,墨发及腰的穆温烟。
萧昱谨知道她在赌气,他没有无限制的骄纵她。
萧昱谨太清楚,骄纵穆温烟的后果。
彼时在西南,她连镇国公的胡子都烧过。
“过来。”
帝王沉声道了一句。
穆温烟嘟着嘴,“你喊我做什么?反正我又不是你独宠那一个人了,你纳纳这个,又宠宠那个,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也什么都不说。”
萧昱谨:“……”
吃醋了?
男人心情忽然好了,“真不过来?”
穆温烟一想到萧昱谨让她写情诗,她就堵了一肚子气,她明明才华横溢,可偏生腹中无墨!
一想到萧昱谨昨夜也像摸她一样摸淑妃,她心头一阵诡异的刺痛,好不难受,对那双龙爪留也不是,弃也不是。
“皇上,我跟你讲,你昨晚宿在淑妃宫里,我一点都不生气的!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皇上你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已看破红尘,勿扰,谢谢!
帝王:真不生气?
烟烟:像我这样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娇软绝世妖娆美人,我一惯大度懂事识大体,下面安排一下皇上雨露均沾的工作,毕竟这是我份内的事。
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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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穆温烟从头至尾都是在表达一个意思:我不在乎、我无所谓;我心胸宽广又大度;我毫不委屈,依旧可以独自美丽。
暮春熏热,少女穿着一件鹅黄色撒花烟罗衫,下面是及脚踝百花曳地裙,乌黑的墨发如尚好的丝绸,毫无修饰,却引得人很想.伸.手.轻.抚。
她的一双美眸水润晶亮,小巧的鼻头微红,是不久前哭过。
其实,不知从几时开始,萧昱谨再也不曾见她哭过。
在西南那会,她一惯是个上天入地的小纨绔,哭功了得,但就在他没有察觉之时,她已长成俏丽的少女,从此再不哭泣。
帝王深知自己内心阴暗,他就喜欢见她矫揉造作,假装伤心欲绝,然后在他跟前柔弱娇嗔扮可怜的模样。
帝后二人坚持了小片刻,萧昱谨见她赤着双足,小巧精致的玉足露出一半,琥珀色木质地板衬的一双可人的小脚愈发粉润白嫩。
她仿佛天生为他而生。
“皇后,你真的不过来?”萧昱谨唇角难以抑制的勾了勾,但帝王城府甚深,他想要她的心,遂也想步步为营。一个是经历世事的老谋深算,另一个仅仅三岁半心智,谁输谁赢,似乎没有任何悬念。
穆温烟才不会承认自己矫情。
她只是每月总有几日心情不佳而已。
她也绝不承认,会因萧昱谨.宠.幸.了淑妃而生气。
原本,她贪恋那双龙爪给予的身.子上.的.欢.愉,可是从今日起,她觉得龙爪仿佛被什么玷。污过了,对帝王宠爱的渴望也少了一丝丝期待。
按着她的性子,真想收拾包裹回西南。
可嬷嬷告诉她,镇国公府眼下的近况岌岌可危,爹爹和阿兄已经自身难保,根本护不住她了。
于是,穆温烟愈发委屈,她这样娇俏美貌又机智的可人儿,苍天真不懂怜惜呢!
一时间,皇后的心绪发生了无数次碰撞,悲伤与愤然,绝望与后怕,以及对帝王的气愤统统交织在了一起,她只记得上一回暴怒时,烧了爹爹的马厩,爹爹钟爱的那匹枣红马,从此没了尾巴……
她目光灼灼盯着萧昱谨的双手,好想剁了那双龙爪。
可是她不能!
萧昱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结合穆温烟这几日的“嗜好”,帝王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穆温烟,你打算跟朕生气到什么时候?”
帝王语气无波,这人好像只有在榻上搂着她时,声线才会有所波动。
他不哄她,反而“威胁”。难道萧昱谨不应该抱着她好生宽慰,再恳求她的原谅么?眼下一切和她幻想的完全不用。
穆温烟的委屈再度袭来,脱口而出,她自幼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能怼死人,“我哪有生气?我正为皇上高兴呢,毕竟皇上这就开始雨露均沾了!皇上可得注意着身子。”那双龙庄每晚“伺候”妃嫔,他得多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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