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涉及到了直男的知识盲区。
“卸妆是什么……?”
中也疑惑的一句话让日暮远歌瞬间瘪气,她跟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宇宙直男较什么劲,简直是无理取闹。
“算了,我去化妆了。”
“你不是刚那什么卸妆吗?”
她平复心情,微笑道:“多谢中也君昨晚的招待。”
完了,叭叭要凉了,缘治沧桑的想,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不用谢。”中也立马接道。
日暮远歌微笑,“时间不早了,我送缘治去上学了。”
缘治收好书包,回头给了中也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这个蠢叭叭,真的要好好给自己的情商补补课了。
日暮远歌把缘治送到学校后,就赶到了“仓”,正好赶到百贵刚刚下令把鸣瓢投放到“井”。
又是之前重复的画面,本堂町在楼上观察了很久,松冈叫她的时候都没听见。
“看的入神了吗?”松冈道。
“感觉有一些奇怪。”
“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她摇头,“松冈哥,咱们今天去调查哪里?”
“久川培训机构。”
久川培训机构位移繁华的商业街,这家培训机构是霓虹远近闻名的,听说迹部财团和铃木财团的家主曾经也在这里培训过。
电梯直通大厦的最顶端,穿着套装的前台听到他们是警察前来办案时也没有惊慌失措,优雅的把他们引进了负责人那里。
“你好,我们想见一下培训这四位小朋友的导师。”
这四位小朋友,全部都是在“审判”案件中死亡对象的小孩。
经过负责人的查询,培训这四个小孩的导师是同一个,久川培训机构的金牌导师——樱谷美知。
樱谷美知年纪不大,三十岁出头,还很年轻,这么年轻的金牌导师,霓虹怕是找不出几个来。
她坐在办公桌前,一举一动都带着渊博的气息。
听闻她教的四个小孩的父母惨死之后,神情有些难过。
“我和家长的交往并不密切,关系还没有那些孩子们亲密。这四个小孩都很聪明,每次成绩也都是佼佼者,尤其是竹内一。”她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本堂町拖开她旁边的凳子,亲昵道:“樱谷老师年纪轻轻就当了金牌导师,可真厉害呢。”
樱谷美知谦虚的笑了笑,“久川里面厉害的人很多的。”
“樱谷老师刚刚欲言又止,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吗?”本堂町逼问道。
樱谷美知有些为难,“这是他们的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任何的线索都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这四个小孩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他们的家长仍旧不觉得知足,我还发现他们的家长有体罚他们的行为。我也跟他们的父母谈过,但我毕竟只是一个课外的培训老师而已,家长并不会听我的。”
“竹内一也在其中吗?”本堂町查过这些小孩的学习成绩,大多在学校中排名前几名,尤其是竹内一,在人才济济的帝丹,也拥有着天才少女的名号。
“我注意到她手臂上有很多类似鞭打的旧伤,不过那些据我观察都是很早以前的伤疤了。”
樱谷美知桌上摆着的一幅画吸引了本堂町的注意,画风有些像她今天看到的“井”中贴在墙上的画。
注意到本堂町的目光,樱谷美知拿起画,“这是竹内一画的,她挺喜欢画画的,之前有一场绘画比赛,她还得了第一名,只可惜竹内的家长不喜欢她画画,说不务正业。她那天来培训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丧气,还跟我说她的画笔都被爸爸妈妈折断了。”
“这样吗?”本堂町有了调查的方向。
她坐在车上思考案件,开车的松冈看她思索的样子,问:“有头绪了吗?”
她拿着平板看之前的调查记录,还有五对夫妇死亡当天的四个孩子的口供。
奇怪的是,这二三四案中的,小泉夫妇、津田夫妇和大庭夫妇死亡时,这四个孩子都相互作证有不在场证明。
她原本对于竹内一的怀疑又不成立了。
没错,她在怀疑“审判”是一个才刚刚上小学的小女孩。
“松冈哥,有没有第一对死者井上夫妇去医院的监控记录?”
“应该有,你找一找。”
“找到了。”本堂町仔细的观察监控,不再只局限于井上夫妇进入医院的时间段,而是把进度条拉到最早。
她看的眼睛都要花了,终于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松冈哥,井上夫妇去医院的那天竹内一也去了医院吗?”
“对啊。”松冈不甚在意,“我问了笔录,她说是感冒了去医院看病了,医生也证实了她的说法,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我也没有太多关注。唉,也真是可怜,看病都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他猛地回头看本堂町,“你不会认为她跟凶手有关系吧?”
一个小女孩,最近死的还是她的父母。
他想到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你不会觉得她是凶手吧?开什么玩笑呢。”
“调查里面写,竹内夫妇感情不好,只是联姻,看起来相敬如宾,实际上都是各玩各的,不只竹内夫妇是这样,其他三个孩子的家长都差不多。”
松冈还是不相信,“别逗了,就因为父母关系不好她就把父母杀了?想想都很天方夜谭。”
……
“仓”。
酒井户再一次的踏上了阶梯,观察着画面的若鹿紧张道:“这次可别又死了。”
依旧是长长的阶梯,在外面观察的井端成员,对这条阶梯已经不陌生了。
又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大水,又是一样的酒井户拉住了阶梯边缘。
“你们看!”羽二重调出画面诧异道,“他拉住了那对本应该被大水冲走的大庭夫妇!”
酒井户把连在一起的大庭夫妇甩到了阶梯之上,他们的身子拼凑在一起,一只胳膊长,一只胳膊短,明显不是同一个人的,他们身上的其他部位像是各自填补上去的。
从他们身上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出水。
“杀死佳爱琉的凶手是谁呢。”酒井户盯着面前怪异的两个人沉思道。
后面血肉模糊的井上夫妇也跟了上来,口中依旧喃喃着,“天国近了,我们应当悔改。”
大庭夫妇也跟着念了起来,还伴随着含水说话的咕噜声,“天国近了,我们应当悔改。”
继续往上走,又是熟悉的竹内夫妇,又是熟悉的一场大火。
就是这里了,酒井户每次惨死的地方。
火势蔓延了整个阶梯,大庭夫妇身上涌出来的水越来越多,竟然把火全部熄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惭悔?”酒井户道。
井上夫妇滴着血完全看不出是脸的脸对着他,肉沫顺着血往下掉,“我们都有罪,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因为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因为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因为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因为我们都有罪。”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来,而阶梯距离终点也越来越近。
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铁门,连接了天际。巨大的十字架竖在门前,佳爱琉眼睛瞪大,与酒井户的双眼相对。
酒井户震惊的看着佳爱琉的口型,“他们都有罪,他们有罪。”
另一边,本堂町也到达了竹内家,家里空荡荡,连仆人都不见了踪迹。
竹内一突然从阴暗处出现,蹦蹦跳跳的跑到本堂町旁边,抬头问她,“姐姐,姐姐,你来我家做什么呀?”
本堂町蹲下身子,温和道:“我来找你呀。”
“找我吗?找我干什么?”
“你喜欢你的爸爸妈妈吗?”本堂町问。
“当然喜欢,他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妈妈。”
松冈觉得不对劲,这个小女孩完全不像父母死了的样子,而且她还亲眼看到了父母惨死的尸体。
难道本堂町说对了?这个看起来天真的小姑娘真的是凶手?
他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说谎是不对的哦。”
“我没说谎啊,我最喜欢爸爸妈妈了。”
“本堂町!”松冈握紧了手中的枪,如果“审判”真的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孩,那她可是危险的异能者,凭他和本堂町的能力说不定会全折在这里。
“喜欢的杀死他们吗?”
“哇哦~被你发现了。”小姑娘开心的蹦了起来。
阴森的气息从脚底蔓延,松冈一颗心吊了起来,这个本堂町怎么还是这么莽!
气氛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酒井户环视口口声声说着有罪的人,“你们全都是杀害佳爱琉酱的凶手。”
竹内家一片空旷,本堂町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不止你,你们全是凶手。”
第27章
阴冷、粘腻的气息让松冈打了个寒颤,他拉过本堂町,拔下腰间违规藏的□□,对准仍旧笑盈盈看着他们的竹内一。
“本堂町!你是不是莽过头了?”跟这个看起来乖巧实际上特别能搞事的新人出来办案,每次都让他操碎了心。
松冈回头看了眼打开一条缝的大门,举着□□慢慢往后退,他声音压低,“本堂町,如果竹内一真的是作案的异能者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他不像刚来的本堂町一样,是个什么都不知道轻重的毛头小姑娘,对于异能者的可怕之处,他比她要清楚的多。
“我牵制住她,等会你立马跑!”松冈表情很严肃,面对一个小女孩,他显得很警惕。
“异能者真的这么厉害吗?”厉害的松冈哥都这么惧怕他们。
灯光开始闪烁,明明是白天,可屋内一丝光都透不进来,竹内一爬到了桌子上,晃着小脚丫,还撕开了个棒棒糖塞到嘴里。
地面上涌出浓稠的黑色,不停的向上翻滚,逐渐变成披着披风的巨大黑影。
松冈仰头,看着这个巨大的黑影,他手里拿着比人还高的巨大镰刀,镰刀很干净,刀身上还在反光,竹内一跳下桌子,歪头问他们,“要不要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本堂町回应她。
都什么时候了,玩什么游戏?松冈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们跑,他追,追上了可是会有惩罚的哦。”小女孩对于这个有趣的游戏兴致很大,“你们知道被追上了会有什么惩罚吗?”
本堂町低头扫了眼没有动静的“稚产灵”,为什么没有杀意,难道她真的只是想和他们玩游戏?
“什么惩罚?”本堂町对于这个惩罚的确有几分好奇。
“四分五裂哦。”竹内一举起手,虚空切了几下,“就是这样被砍成几块呢。”
为什么?“稚产灵”这样都没有检测出杀意,这个惩罚明显就是让他们死吧。
还有之前几对夫妇的死亡现场也没有任何的杀意残留,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来这个游戏只能赢,不能输。”本堂町认真道。
“嘻嘻,你们赢不了的,身上沾满了沉甸甸罪恶的人是跑不快的,跟他们一样。”
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
“他们都是罪人呢,你放心这些罪人不会出来害人了,他们已经接受审判去天国惭悔了,他们不会出现了,不会出现了。”竹内一神色扭曲,抱着头剧烈摇了起来,几分钟后她恢复了正常,低下头,语气阴森森的,“现在,游戏开始,接受审判。”
本堂町明白了为什么竹内一在之前的现场没有任何杀意了,原来她认为她的“杀人”是圣洁的,是对于“罪人”惩罚,是她对他们罪行的审判。
她真正想杀的,并且在现场留下杀意的只有他的父母吧。
可就算披上美丽的外表,可杀人就是杀人。并不能掩盖,这个小女孩和其他几个孩子就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
“你们就是杀死佳爱琉酱的凶手!”
百贵看了眼突然发在手机上的来自松冈的简讯,开口,“杀了这么多人的凶手‘审判’竟然会是几个孩子。”
若鹿挠头,伸了个懒腰,“那几个孩子相互之间的证明应该也是串通好的,还真是没想到,这些小孩有这么痛恨自己的父母吗?”
“仇恨不是一天产生的,在他们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可以摧毁一个人。”日暮远歌语气沉重。
羽二重翻阅资料疑惑,“那第一对死者井上夫妇又为什么被杀?”
“他们去医院的原因,是想要打掉自己的小孩,正巧被同去医院的竹内一遇上了,也正是因为这第一对夫妇,才让她打开了这扇一旦开启就再也关不上的门。”
日暮远歌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从刚才就一直不停打电话的百贵。
察觉到她的目光,百贵放下手机摇头,“打不通。”
巨大的镰刀挥下,松冈迅速松开拉着本堂町的手朝前翻滚,稳住之后他连忙看向身后的本堂町,语气焦急,“本堂町你没事吧?”
“没事。”她扶着墙壁爬起来,异能者的能力果然非人力不可抗衡。
危机关头,松冈也没忍住抽搐嘴角,无语喃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么不怕死的吗?”
他和本堂町分散吸引黑影的注意,黑影呆愣的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不知道该去追谁。
它举起镰刀,从身体里分裂出另一个黑影,要追就一块追。
松冈回头,开了几枪,枪子打入黑影身体后也只让他行动缓慢了几秒。
熟悉的枪声,让他脚步一顿,“本堂町,你怎么也有枪?”
本堂町扣下板机,淡定回答,“跟松冈哥学的,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这话堵的他哑口无言,这是他和本堂町第一次出去办案,本堂町发现他带着违规的枪时,他用来堵她的话。
“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你必须写份检讨,好好磨磨你莽撞的性子。”
镰刀从松冈头上挥过,寒气让他脑袋一凉,还好躲得快,再慢一点脑壳就得没有了。
黑影不知疲倦的挥舞着镰刀,常年在第一线办案的松冈体力也快支撑不住了,更别提身体瘦弱,缺少锻炼的本堂町了。
她喘着粗气,喊道:“松冈哥,你说这次我要是活下来了,能不能当‘神探’?”
松冈不懂这个新人的脑子,进入“井”的神探是那么好当的吗?当神探又有什么好的。
“进入‘井’的操作员,不止需要当神探的潜质,还有一个必备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