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死了不可惜,反正你也立不起来。
可你的孩子可怜,你现在想想。如果你死了,你的闺女会不会有好日子过,你婆婆你丈夫会不会善待她。
你信不信,只要你死了,你丈夫一年之内必会再找一个。虐待你闺女的人,又会多一个……
你记住,只要你死了,就会有别的女人,睡你的男人,花你之前几年存下来的钱,还打你的闺女。
你如果还是不改变,一味的屈服,一味的躲让你那恶婆婆恶男人,你的身体在这样被打下去,最多能撑一年,你就得死翘翘。
你死了,无所谓,你的亲闺女能不能活着长大。又或者能不能健康的活着长大,却是一个未知数。
给你一个建议,即使不离婚,你也要立起来。自己的工资自己领,还有,在婆家斗不懂事的丈夫,必须心狠,一次让他害怕到底。
斗恶婆婆斗不懂事的小叔子小姑子也是一样,一次性让他们从心底害怕敬畏你。
我来自农村,告诉一个硬道理。棒棍底下出好丈夫,出慈心婆婆。婆婆不能真打,但丈夫能真打,使劲打一顿,打到他畏惧,眼神发狠,一次性干到他。……”
做笔录的昭君,看在场的人都对着何翠莲撇撇嘴。她只好放下笔,噼里啪啦的一顿说。
吓住了在场的几人,都傻眼了,傻呆呆的望着昭君不说话。
都在心里给昭君竖起大拇指:狠人,路子真野。
一席狠话,还有刺激,让何翠莲陷入深深的思考。
是啊,自己不怕死,死了就死了。可闺女咋办,就冲康家人的那幅德性,也不会对闺女好。
等后妈进门,闺女会更惨,何翠莲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无数的惨剧画面,全是康家人虐待闺女的,打,骂,做牛做马等等。
想到这些,何翠莲浑身发抖,难受,心绞痛,哪哪都不对劲。
两只手无意识的交织在一起绞来绞去。无意识的扭动着。
随着剧情的惨况,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扭曲,到狰狞,一步步的,跟演电影一样。
几人看着何翠莲整个人在梦游,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瞟一眼昭君,给她说评价是:狠人。
突然,何翠莲大吼一声:我不能死,我要养大闺女。
说完腾的下站了起来,对着昭君说,“不知道怎么称呼您,谢谢。我先去验伤,要去告那对母子。还想找陆主任帮我要回我这几年的工资。
离不离婚,另说。麻烦您了陆主任。”
说完朝着昭君鞠了一躬,又给陆主任鞠了一躬。
想拦都没有来的及。
“好好好,何翠莲同志你能想明白就好。善良没错,但得有限度,无限制的做老好人就不行了。会被恶人欺负死。”
陆主任嘴巴上这么说,可心底是半信半疑。
她真不看好何翠莲能醒悟。
“陆主任,我想明白了。真想明白了,我死了不打紧,可我闺女还小。她不能死,我受苦被打可以,我闺女不能被打被虐待,这是我的底线。”
何翠莲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战意,如果她丈夫此时在她面前,估计要被她挠死。
接下来的好办,因为快到下班时间,陆主任吩咐昭君,“小窦,你带何翠莲同志去医院验伤。
拿好报告,然后去一趟康家,怎么做,你知道吧?”
第一次昭君一个人单独出任务,单独处理事情。陆主任在俩个小时前肯定不会如此安排,现在她敢说,小窦能处理好这些事,一点问题都没有。
“主任,我没事,我一定会好好的帮何翠莲处理好。一定让渣男付出代价。”
昭君面子上爽朗,心里可是个狠的。
陆主任呵呵一笑,“我信你。办完事,直接回家。”
“嗯,那我与何翠莲同志先去医院。”
昭君收拾好自己是挎包,装好饭盒,课本,与何翠莲离开了妇联。
何翠莲的脚冻的红彤彤,看样子今年要起冻疮。
冻疮可不好根治。年年复发,又痒的让人难受。
第43章六零(04)
昭君第一世可是得过冻疮,那滋味难受的很。
骑着自行车,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何翠莲的脚,她提醒说,“何翠莲同志,你的脚回去以后用生姜水好好烫烫,泡泡。今儿这么一弄,会长冻疮的。”
“唉,谢谢窦干事提醒。我回去一定泡。我的脚年年冬天都长冻疮。”
何翠莲是郊区的姑娘,娘家人也是老实本分的人。
在城里的女婿,亲家面前是一直立不起来。
他们一直也自卑,在康家人面前,自卑的不行。
为此,何翠莲立不起来也是有这部分的原因。
“何翠莲同志,你永远要记住,死亡不可怕,可要看怎么死。如果你的死有意义有价值,我不劝你,可明显你现在这样,被虐待被辱骂是没有任何意义。”
“是,我再想想。”何翠莲低垂着脑袋,明显还在发懵。她第一次想反抗,想自己做主,可还没有胜利。心中在嘀嘀打鼓。
接下来到医院以后,验伤,开证明,一系列的操作下来,已经是下班时间。
下班也得加一个班,昭君带着何翠莲回到康家。
进到康家所住的大杂院,大杂院住的人很多都是一个单位的。大杂院的所属权也是某单位的。不是属于哪个人的,这里住的人都是何翠莲男人的单位的同事。
刚踏进大门,就有一位老太太惊呼一声喊出来,“翠莲,没事吧?你你你,命苦哟。”
“丁奶奶,不要紧,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区妇联的小窦同志,她来帮我的。”
丁老太太楞了一下,很快的眯着眼睛笑笑,她耳聋,何翠莲的声音也就比较大,里面的人都听到了。
“好妇联的小同志,您帮帮翠莲,是个苦命的孩子。”
丁老太太也是个苦命人,也是军属,她丈夫早年参加解放军,后来牺牲了。他们夫妻两是青梅竹马,彼此情深意厚。
可惜的是,夫妻俩结婚不到一个月,她丈夫就去参军,从此一去不回。她也没有孩子,无数人劝她改嫁,可她就是不愿意,要守着。
伺候走公婆,她就一个人,刚解放的时候,给她安排了工作,前几年到了年龄就退休了。
也住在这个院里,她是唯一院里有一套房子产权的人。
“好,丁奶奶,只要何翠莲同志是被人欺负的,我们妇联就不会不管。恶人是必须付出代价的,情节恶劣的是要坐牢的。”
推着自行车,昭君进了大院,已经听到声音的人们,都站在廊檐下,看着昭君与何翠莲。
最引人注目的是何翠莲那双冻的通红的脚丫子。
不少的闲言碎语,都瞟向了住在最角落的康家,鄙夷,不屑,眼神如刀,刀刀劈向康家人。
康家三个小的,脸皮子薄,被左邻右舍看的很不好意思,都回头怨怪屋里刚下班的大哥还有一直在家亲妈:
三人共同的心声是:【真是的,不喜欢大嫂打也别让人跑出去啊。】
【丢死人。】
【大哥下手没个轻重,打轻点,多打几次就是】
没一个觉得打何翠莲是不对的,怎么打,打没打死,他们不管,就是不能让他们跟着丢人。
丁老太太迈动着她的三寸金莲,快速的进屋,找出来一双大棉鞋,“翠莲,给,我侄女上次落下来鞋,你先进我家厨房打些热水,洗洗脚先借你穿上。”
“谢谢丁奶奶。”何翠莲冻的鼻涕直流,一直擦着。
“不谢,别冻感冒了。”丁奶奶看不过眼。
昭君没有说话,只是从挎包中掏出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一支笔。
从遇到的第一户人家开始采访,她决定了要在舆论上占据上风。
既要解决何翠莲的问题,还要写一篇新闻稿子,投去报社,然后在舆论上讨伐康家母子,以及那三个没人性,自私的小的。
“大爷,您好,我想问问您在这院儿住了多久?与康家平时的关系怎么样……”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一连贯的话的问出来,得到不少信息。
她是利用何翠莲去丁奶奶家里洗脚借鞋的时间采访。
等下得有场大仗要打,对付的一对恶母子。
周围的人早就看不惯康家母子,特别是康家老太婆,实在是可恶。
在大杂院里,她是出了名的无赖,家家户户的都被占过不少便宜。
别人占便宜有节制,知道什么不该占,什么能占一点,可康家老婆子是没个节制也没有眼色。
反正院儿里的家家户户都讨厌她。
一人一张嘴,叽叽咋咋的说了好些康家人的不是。
昭君脑子都快炸了,不过手中的笔却不慢,挑选了不少有杀伤性的事件记录下来。
何翠莲从丁奶奶家一脚踏出来,康大找准机会从家里说大门一个箭步的冲了出来。
一把抓住何翠莲就往外拖,“你是不是不想过了,居然又去告状,再告状,老子休了你。
生不出儿子,不下蛋,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状叽歪。”
呵骂着何翠莲,还动手要打,昭君一把把笔记本塞进挎包,几步冲上去,一脚假装不注意狠狠的踩上康大的右脚。
“啊,谁踩的?”
这里场面混乱,从院外和小伙伴们一起回家的一个小姑娘,年龄不大,才五岁,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几下,然后飞奔着扑过来,脸上一幅死了亲妈的表情。
“妈,别死,别丢下妞妞。”小姑娘的表现,出乎昭君的意料。
呵呵,五岁的小姑娘,是个人戏精啊。
有意思了。
被丈夫薅住头发的何翠莲,正心中悲苦,哀怨自唉的人,听见闺女可怜兮兮的哭喊声,瞬间泪崩,眼泪汪汪的,如瀑布一样倾斜,哗哗的流。
瞧的昭君傻眼,何翠莲是怨气冲天,心里苦,才哭的惨兮兮的。
小姑娘不是,瞅瞅,那哭天抹泪的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母女俩哭的惨,各家有不少的妇女,小姑娘,都跟着抹泪。
昭君手上功夫也不慢,上手拉着康大的手腕一转,,康大疼的哇哇叫,“小姑娘,别管闲事儿。我家的家务事轮不到那啥子妇联管。
你们闲,去管管别人家的事,我家的事,自己会处理。”
康大其实心中是惧怕的,毕竟妇联也是官子口,不是他能硬抗的。
昭君可不怕他,对着大家伙,朗声说道,“我的身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说了许久,也有一些关于妇女儿童说法律条文,眼神犀利的扫过康家所有的人,包括躲在门帘边的康家老婆子。厉声的说道,“今儿我是来打前站的,收集情况。
今儿要解决两件事,一是康家人谁拿的何翠莲的工资,必须拿出来。我在医院的时候问了,这些年,何翠莲同志每年的工资是多少,她个人开销是多少。
生了孩子以后,孩子一半的开销是多少,我都仔细算过。
被康家人拿走多少,应该还剩多少。今儿,我们当着所有街坊四邻的面再算一次,康家该补给何翠莲同志多少,就得拿多少出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确定是谁打何翠莲同志的,我们在医院已经验伤。还有伤残证明,已经违法,得跟我走去一趟公安公所,依照相关法律法规,是要判刑的,轻的十几二十天,重的一年半载甚至是三五年。
在去公所之前,先还钱,不还钱,我也会以抢劫来上报。还有,明天上班,我会电话通知你们单位的办公室以及工会。
一个个的,想干什么,打算把儿媳妻子当佣人使。搞资产阶级那套,我们妇联是坚决不允许的。
主席都说了,男女平等,妇女也顶半边天。
让我再听到你们嚷嚷什么女人是赔钱货,可以随便打随便骂。那我就报上去,你们是反驳主席的平等思想,想搞封建复辟,想恢复帝制。”
昭君的话里全是敲打,全是针对性,全是针对康家人来的。
说完不少人符合,“窦干事,您放心吧,咱这些人对家里的儿女都是一视同仁,可不偏心。
要说偏心吧,咱院里有这样的人。”
“对呀,有些人一年四季占便宜没够。还虐待儿媳妇。”
有的小姑娘与何翠莲的小姑子有别扭的也趁机攻击,撇撇嘴说道:
“窦干事,何嫂子婆家就有那样的人,明明自己就是个女人,还嫌弃何嫂子是个赔钱货,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闺女。
一分钱不挣,还嫌弃挣钱的嫂子,啧啧啧,真是不要脸。”
康家小女儿忍不住了,冲出来不顾寒风凛冽,站在院子里对着说话的姑娘怒喊,“关蓝,你别血口喷人,你才不要脸呢,你不是一样没有找到工作,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大哥莫笑二哥,咱俩彼此彼此。”
“呵,咱俩可不一样,我在家里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家里上班的人回来就有现成的饭菜可以吃。
再说了,我也不在外说自家嫂子不好。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咱俩可不是一拨人。”
关蓝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姑娘,但人品不错,勤快。
昭君已经拉着何翠莲走到康家老婆子面前,没啥要调解的,就是直来。
康大已经吓到了,眼前说妇联干事,怎么与往日的那些人不一样。
原来的陆主任那些人,说话都是斯斯文文的,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还讲什么自主性。
可今儿这位怎么像个杀神,作风强硬,也不废话。
康家老婆子第一次见到作风硬的干事,什么坐牢啊,告到厂里啊,吓得她一个没有读过书,也没有什么见识的老文盲,瑟瑟发抖,全身都在哆嗦。
前半辈子她靠男人,后半辈子靠儿子。霸道蛮横了半辈子,用哭惨,孝道,让大儿子听话,对付几个小的也是一样。
在大院内也是撒泼打滚,占各家各户的便宜。只要有人不如她的意,就在人家家门口能骂骂咧咧一天。为此院里的人都忍让她,可今天来的这位窦干事,瘦瘦高高的,像麻杆一样,可人却一身杀气。
她只要见到窦干事那杀人的眼神,就吓的浑身哆嗦,那还敢撒泼打滚。经验告诉她,即使今儿撒泼打滚,也没有任何的用,只能起反效果。
康家婆子也是个精明人,在昭君是强势镇压下,瘪瘪嘴,流了几滴眼泪,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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