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三年前,包括每一次他需要自己的时候,他都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然后活进悔恨里。
听他这么说,夏凡突然发现原来不只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湛封,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还在给他添麻烦;湛封竟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因为恐惧而发梦魇,陷的那样深。
两个人心里头都在乎,在乎的狠了,就卑微的揣着恐惧了。
夏凡道:“你知道么?我刚知道自己是妖的时候,有多害怕,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是云主,而我是什么?我永远是只能站在你对面的敌人或是站在你身后的废人。你知道我多想和你并肩而立么?”
夏凡轻轻摸着湛封的头,松开他想要看着他说,却惊愕的发现湛封眼圈红红,竟是哭了。
“我曾以为没有任何办法,但当我身殒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有可以和你并肩而立的权利了。”
“湛封,我不要你保护我,我不要做你身后的负累,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这是夏凡想要变强的初衷。
“我不想要呆在安全的地方等你;对我来说,离开你我才不安全。”
他们都有共同一致的想法:宁愿随你一同死,不愿看你一人入黄泉。
夏凡终于吻上湛封的唇,那里还有冷却的泪液,“我爱你,启云。”
湛封被他这一番表白杀的不知所措,一直配不上的那个人,明明是他啊!
湛封一把抱住夏凡,似是要揉进四肢百骸,他激动着颤抖着:“我才是配不上你的那个。我好爱你,小凡,我好爱你!”
夏凡被他这两句爱你苏的仿佛被灵识压制般的腿软心悸,他勾着湛封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除了你,没人能配得上我了。”
我们两个,是绝配。
这个时候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两个心里头小心翼翼,卑微到不敢见光的有情人,终于因为拥有了对方毫无保留的爱意,大着胆子肆无忌惮的亲吻相拥;将陈积在心底的阴郁都翻上天来,迷乱狂热的踹到九霄云外。
天地之间,只剩彼此。
第92章手动消音
折腾了整一夜,湛封把自己的爱慕之心表达的淋漓尽致,活把那吃下去的千年灵芝快折腾没了;夏凡窝在湛封怀里,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累到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千年灵芝好像吃到他嘴里去了,湛封活力四射,一大早上抱着怀里的人又亲又摸,夏凡吱唔了一声,白皙的手有气无力的拍了一下湛封裸.露在外健硕的肩膀头,严词拒绝,“唔……别来了……要死了。”
没让别人弄死,倒叫你折腾死了。
湛封给夏凡渡着仙气,亲亲摸摸,“想吃点什么。”
夏凡哼唧了一声,表示啥也不吃;湛封咬了一口他的耳垂,诱哄道:“你不吃我吃了?”
夏凡刷的睁开眼睛,回光返照般坐起身,“走!吃!”
三年没吃饭只靠灵物充饥的夏凡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粥,不吃的时候不想,一吃上瞬间觉得自己饿了,连白粥都香喷喷的。
湛封给他夹菜道:“去灵泉吧。”
夏凡点点头,又回过味儿来,警惕的看着他,“你今晚想干嘛?”
湛封弯起嘴角,装作无辜,“什么?”
夏凡眯起眼睛,“你想搞死我?!”
湛封没答茬,噙着笑道:“吃好了?走吧。”
两人一路溜达到水帘,正好见着仑灵与北堂容从水帘里出来,“去哪儿这是?”
仑灵哭丧着脸,“昆辞不老实,叫我去看看,一起吗?”
夏凡叹了口气,“走吧。”
等走到封印昆辞的洞口,黑气笼罩,老远就能听见昆辞吵闹,湛封给夏凡身上罩住一层结界隔绝阴气,几人一到洞里,就见尚天颇为无奈的靠在石壁上扶额。
仑灵:“不是关的好好的?”
北堂容:“从早到晚一顿乱叫,住旁边的弟子都没法睡,一直在抗,议。”
仑灵:“就不能把嘴给堵上?”
尚天:“凡物靠近他都要被烧。”
仑灵:“这家伙太强了吧?阴气压着还这么有劲儿?”
夏凡走进去,见昆辞被阴气困在笼子里,靠近笼子摸了下把铁笼。
烫的很。
夏凡:“也撑不住几天了,再忍忍。”
等到能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再说。
湛封怕昆辞伤了夏凡,走近笼边一手搂过夏凡的肩膀,另一手化出折扇,朝里一点,昆辞便闭上了嘴巴。
一见到湛封,昆辞更激动了,被封住嘴也吱唔着乱哼一气,夏凡突然道:“不然做灵识吧。”
灵兽之间能让对方俯首称臣还不受伤的方式也只有灵识了。
湛封第一个拒绝:“不许做,灵识太闹眼。”
他可见不得夏凡在别人面前柔弱动人的模样。
时业看了一眼尚天,闪到他身后,心里估计想;
快做,我接着!
北堂容心想:这次要不然我薅他一片鳞片吧?一片还是两片呢?
昆辞怒哼:妈的我这暴脾气!不做!就老子一个单身鸟!
尚天:“嗯,我们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就那天的情形来看,你的灵识才与他势均力敌。”
仑灵:“而且做了灵识暴露了灵气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北堂容:“那他这样没完没了,着实不是办法。”
仑灵一瞥湛封,“解铃还需系铃人。”
夏凡看向湛封,“萧山的事情可有隐情?”
湛封气人道:“没有。”
夏凡:“……”
仑灵声音不咸不淡,“萧山大部分都被妖族倒戈,为祸人间不是一天两天,仙家也不是全屠尽,凡人都放了。”
这是昆辞更为激烈,湛封解开他的封禁。
昆辞立刻喊道:“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
湛封:“清除霍乱妖族是云山当仁不让之劳。”
昆辞:“放屁!他们不是妖族!没有祸害人!”
夏凡想起苍自琉与师父,自己以前也像他那般,不信不听,却换来身殒的下场。
有些事不是没发生,只是你不知道。
昆辞如今这模样,倒是叫他想起从前的自己。
夏凡:“是否危害人间,不是你一人说了算;湛封身为云山中人,不会滥杀无辜,你怕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湛封紧了紧他的肩膀,“你可还恨?”
夏凡摇摇头,“立场不同,无关对错。他生在萧山,萧山就是他的是非,现在这样也不奇怪。”
昆辞的事情没有解决办法,只好作罢,泡了一天灵泉,见了昆辞后夏凡心情都不大明朗,晚上和湛封相拥着躺在床上,头趴在湛封胸口出神儿,手指挑起湛封一缕青丝把玩,湛封看不见他的表情,低垂着眼目不转睛盯他玩头发的手。
湛封突然道:“我以前觉得自己不会背叛云山,因为没有什么比云山更重要的存在能够动摇我。”
“但是你走了以后,我总在想,如果有人拿救回你的命跟我换云山,我大概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去。”
夏凡玩头发的手停下来,默不作声了半响,闷闷道:“如果我真的是妖,你怎么办?”
湛封握住胸口的手,翻身环着夏凡与他换了个位置,在上半压着夏凡,轻轻捉住他的指尖吻了一下,眼中的深情足矣融化夏凡整颗心,他道:“自然舍了云山,与你一起游历山河。”
夏凡眼中似有水雾蒸腾,“不当云主了?”
湛封吻了吻他的眼,“不当了。”
夏凡:“不要父君了?”
湛封碰了碰他的鼻尖,“不要了。”
夏凡:“不管妖孽了?”
湛封亲了亲他的唇瓣儿,“不管了。”
夏凡哽咽着捧起湛封的唇,辗转缠绵了一会儿,双目水波涟漪,“有你一人,我毕生足矣。”
湛封挑开他的衣服,在他肩膀上的疤痕处亲了亲,移到胸口,看着另一处伤疤,又觉得心疼,竟伸出舌头舔吮上去;夏凡被他舔的筛子一样抖了一下,奇妙的战栗感逐渐吞噬神志,手抓着湛封的肩膀忍不住用力一捏,“别舔,湛封……痒!”
湛封道:“叫师父。”
夏凡被他的情之趣味搞得面红耳赤,正踌躇犹豫着,湛封却使坏的故意逗弄他,夏凡轻轻“啊”了一声,经不起他闹,颤抖着喊,“师……父喵!”
父字音节还没落地,夏凡突然摇身一变又变回了猫咪形态!湛封犹在动情之中,居然就这么舔了一口猫毛!
湛封:“……”
夏喵:“喵~”
默然无语,湛封认命的叹了口气,抱住猫翻身仰面躺下,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湛封迷糊之间感觉趴在身上的力道重了许多;一睁眼,夏凡身上搭着昨晚还未完全脱下来的丝袍,半趴在他身上跷起一只白.嫩的脚在后晃悠,挑着眉毛一脸好整以暇的瞧热闹神态看他,戏谑道:“师父,舔猫毛的滋味怎么样?”
这说起来也得怪湛封,他要是不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猛,他也不会灵力不稳,突然变回灵兽形态。
湛封一脸淡定,猛地把他压到身下,决定不温柔的泄一把昨天晚上未压的欲求之火,一手飞快扯掉他半挂在身上的丝袍一边面无表情道:“只要是你,别说是猫毛,【哔——】我都愿意舔。”
“……”
夏凡被他一本正经的说骚话撩的羞愧难当,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
湛封就着他的手心舔了一口,俊眉一挑,邪恶道:“那就做吧。”
第93章被抓
仑灵:“我真搞不明白,你就这么倔呢?前因后果都不明白,就要杀这个杀那个的,何苦?”
昆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显然这段日子他已经闹累了,现在采取不吃不喝的手段。
仑灵也没打算等他回,“况且你不用搞绝食,都是灵兽谁不知道谁?”
昆辞:“我不吃你们的东西。”
“爱吃不吃。”仑灵自己玩着水球,时不时的还把水球呲进笼子里,喷昆辞一脸,然后哈哈大笑心情舒畅。
难为昆辞一开始还因为被呲一脸水这事儿反应激烈,势要把他碎尸万段的架势,结果因火气太大,用力过猛,现在想起都起不来了;现在已经被折磨惯了,连脸上的水都不抹掉,理都不理他一下。
仑灵自顾自玩了一会儿,见他不理,倒没趣儿了,“你干嘛呢?”
还能干嘛?明知故问!
昆辞不搭理他。
仑灵走到笼子前,昆辞背对着他,仑灵从铁栏与铁栏的空隙中戳了戳他的后背,昆辞的身体是与仑灵完全相反的温度。
仑灵有点儿感慨,“好热呀。”
他是冷血灵兽,几乎没什么温感,平时为了与常人无异,会特意调节自身温度,现在和昆辞背对背,后背一团火似的温度,有点儿让他留恋。
“有你我还是挺高兴的,”仑灵自顾自道:“尚天夏凡是一对灵兽,我还一个人呢,正好咱俩凑一对。”
昆辞这时才有点反应,傲娇道:“谁要和你一对儿。”
仑灵道:“三年前的事情你不知道吧?夏凡陨落的挺惨,被自己最相信的师父和哥哥骗,带到神坛祭祀,灵丹升天,魂飞魄散。”
“当时我们都吓死了,湛封更是发狂;最爱的人在面前死去,连一点点尘土都没留,我不知道那种感受,但是想想就觉心酸。”
“所以,你不能怪他狠,萧山确实被妖族控制了;你只是被保护的好,不知道而已。我听说你被带到萧山十几年,感情不可谓不深,但可惜他们走的不是正路,不然也不会丢下你跑了。”
昆辞有气无力的问道:“你说跑了?”
“是呀,”仑灵点点头,“萧山的妖都被抓起来咔嚓了,就叫一个最重要的给跑了。”
修蛇幻术了得,当时的湛封还没有能力与之抗衡,根本抓不到踪影。
“你不如跟我讲讲你在萧山的日子?谁对你好?谁带你回萧山?”
昆辞别扭道:“跟你说不着。”
“真可惜,我还想听呢。”仑灵耸耸肩,“有些真相,其实还是不知道的好,诛心不比伤身,是痊愈不了的,会成为你永久的疤。不疼不痒,但是看到就会觉得痛苦。”
正说着,北堂容从洞外走进来,带了些吃食糕点放在桌上,看了一眼笼子里的昆辞,“他怎么样?”
仑灵站起身去拿糕点吃,“还那样呗。”
正说着,昆辞听见有人进来,突然抓住笼子朝他低吼,背后小火苗窜的老高,都能清晰的听见铁笼被烤烫的刺啦声。
这不是火鸟,这就是个火刺猬吧!
仑灵一手飞快的抓了口糕点塞进嘴里,另一手幻出水球,一脚把北堂容踢到自己身后护住,吱吱唔唔着喷出糕点碎屑来,“你干嘛你?还不消停?”
昆辞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真蠢。”
仑灵:“说什么你!你......”还没等话说完,仑灵突然背后一疼,瞬间跪了下去。
北堂容?!
昆辞在黑暗中摸索了一把,摸到个柔软的物体伸手一掐,仑灵吃痛惊醒,揉了揉眼睛,迷茫唤了一声:“北堂?”
昆辞嘲笑道:“还北堂呢?不看看你现在在哪?”
闻到妖气,仑灵心底凉了一片,“我看不清。”
gu903();“嗯,看不清正常,灵力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