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晶晶家里的那对龙凤胎宝贝十岁生日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张喜帖,是老七杨建正的,他终于在他35岁这年,解决了他的人生大事,作为他姐姐的杨晶晶,简直快流下了苦尽甘来的泪水。
老七的另一半并不如杨晶晶想的那样,是他老师的女儿——林念喻。而是一个十分平凡的女孩子,硬是要说是有哪点不同,杨晶晶想了想,觉得大概有个词可以形容出来——蠢萌蠢萌的。
还有,长的有点像念喻。
有些遗憾,学霸没有强强联合,但是新鲜的小弟妹也不错,杨晶晶很喜欢她身上的活力,也喜欢她永远纯白的世界。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耕家庭,上面有五个哥哥姐姐,至于和我龙凤胎的那一个,我并不认为她是我的姐姐,毕竟,她只比我早出来几分钟而已。
但是,我还是叫她姐姐,因为我知道我如果不叫她姐姐的话,她一定会坐下来和我说一长段道理,我不想听,所以懒得争论,干脆就喊她姐姐好了。
是的,其实大多时候我不说话,只是因为我懒得,并不是因为我‘高冷’,所以小时候我成绩好,只是因为懒得听他们教育,反面例子比如我那个姐姐,因为一张‘九分’的试卷,而闻名于村,每个人都会说她一两句,想想就累。
我的这个姐姐有两个,十岁之前和十岁之后不是同一个人,我敢确信。
但是没关系,我都喜欢。
那个时候村里下来了一批被批斗的人,村里的人叫大家不要和他们接触,我自然听他们的,不是因为我听话,而是因为我不想听他们说大道理,浪费时间。
后来,我那个姐姐为了一辆自行车,和学校里面的一个知青老师达成协议,去给他们送饭,有时候姐姐没空,就会让我去,我这才和他们有了交集。
我永远都记得那天,天上还下着淅淅沥沥的毛毛雨,不大,只是会湿发而已,我懒得打伞,将饭盒藏在书包里面,就过去送饭了。
那天,我在进门的位置,看到地上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符号,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陌生的符号在我眼中却很熟悉,我只是寥寥的看了几个,然后就情不自禁的用黄色的土石,将那些符号接着往下写了。
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符号,但我就是会写,而且我也愿意写,生平第一次,一点都不嫌麻烦。
我刚用石头写了两个式子,生好就传来了一道声音,“你学过物理吗?”
物理?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摇了摇头。
那人惊喜过望,用姐姐的话来说,是眼睛可以冒星星了,“那你愿意和我学物理吗?”
愿意?不愿意?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在他失望的眼神中说了句,“我想想。”
一瞬间,那个有些不修边幅的老头子眼睛又亮了,“好。”
回去之后,和我心灵相通的姐姐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我也把今天的事情和她说了,姐姐说那些东西看了眼睛痛,听了头痛,写起来全身痛。
可我不觉得,然后我就答应了那个人,和他一起学物理。
我直到现在都十分庆幸,在我那么小的时候,接触到了物理的世界,这是一个能量守恒物质永恒的世界。
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并且将它纳入了我的‘不懒得’的范围之内,我的老师——那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子,说我很有天分,是他带过最有天分的一个学生。
我以为我能一直跟着他这么学下去,可是没想到后面他们居然被举报了,被派遣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过还好,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他给我留了几本书和册子,再加上我整理的一些物理知识,够我一段时间了。
他和我说,“你一定要定期给我寄作业,我要考察考察你的基本功,你天生就应该是一个物理学家,不能够松懈。”
然后,我们就维持书信联系。
后来,我渐渐的长大了,到了考大学的时候,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我为那个老头子感到高兴,同时,听从他的建议填了清大物理系,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学生。
我去他家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老师的女儿林念喻,除了我的姐姐之外,她是我第二个产生想要交流的女生,她说话很像我的老师,也很像我,各种定理和公式以及牛顿,卡文迪许挂在嘴边,我比较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中心意思,不会浪费时间。
我和她同一届同一个专业,也跟着同一位导师也就是她的爸爸,她比我大一岁,但是我坚信我们一样成熟,和我那个龙凤胎姐姐完全不一样。
学习上,我们是能够潜心钻研学术的同学,工作上,我们是思想在同一高度的伙伴,生活上,我们也是有着同样爱好的朋友。
她是我这么久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后来,老师请我们吃饭,在饭桌上,师娘和我们说,“你们两个天天腻在一起,是不是在谈对象?”
我们两个同时转头,和对方对视,然后又奇奇摇头,“不是。”
我们会谈论物理的量子力学,也会谈论粒子浮动,更会谈论哪个才是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我们什么都谈,唯独没有谈对象。
师娘笑着说,“那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要不要试试?不然到时候你们再去找对象的话,耽误你们实验了。”
嗯??
居然会耽误实验?那么,为了不耽误实验,我们两个开始了谈对象。
虽然谈起了对象,可是我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只不过我经常会去他们家吃饭,姐姐也会邀请我们两个一起吃饭——用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们,还催促我们快些结婚。
不行,婚礼会耽误时间,我懒得结婚。
后来有一次出国学习的机会,我一直在粒子学这一方面有研究,可是国内这一方面实在薄弱,我是要出国去看看他们的进程,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申请了,并且问她要不要去?
可惜她和我研究的不是同一个方向,便拒绝了我,而且是想都没想就拒着的那种。
行吧,我也懒得劝她,并且尊重她。
我们谈了八年的对象,我一直认为我们十分的合拍,但在我出国前几个月,她突然和我说,“我觉得我们性格太相似了,可能走不下去,感谢这几年有你陪着我,我们还是做最默契的同事吧。”
我颔首,心里有些微微酸涩,不过我懒得表达出来,“好。”
她笑了,“你都不挽回我一下吗?”
你都已经决定好了,我懒得挽回,“不了。”
然后我们就分手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分手之后,也能和我们没谈对象之前一样,可是不是,她明明说还可以当朋友,可是她却申请调远了,而我也顺利出国去学习了。
我在国外学了三年,顺利回国,但是没有见到她,就算我去老师家也没有见到过她,听说她刚刚被调到广元省,我想我国外的朋友说对了,我们这叫——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