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舌尖瞬时间就感到了一丝血腥味,然那个人却像是个木桩子,动也不曾动一分。段九辞眼中雷霆万钧,他埋头,二话不说就是惩罚性地对准佘子鱼修长的脖颈又是一口。
佘子鱼眉毛一抖,待他彻底回神,二话不说就是一道术法过去,怒斥道:你放肆!!
唔段九辞没有躲过佘子鱼的术法,生生地挨下了这一道。他嘴角猛地溢出一道鲜血,等佘子鱼回过身,就是见得这等场景。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模样。
段九辞的好模样算是真正长开了,一颦一蹙间都可教人挪不开眼。佘子鱼眼神一转,很快地就注意到了段九辞嘴角边的血渍,他心下猛地一抖:你
段九辞闻言,抬眸,看向佘子鱼的眼神带了几分深沉、复杂。
末了半晌,他忽地勾嘴嘲讽一笑:师尊,你是不是很好奇?
他一字一顿,徐徐逼近佘子鱼:在宗门大会之后,一举台上,师尊也同意他们剔去弟子仙骨。弟子被镇压在仓泽山下,今日,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是说,或许师尊还对我、对我到底还有一丁点情谊?
段九辞说话越到后面,声音越低。
最后,他走至佘子鱼的身前,两人几乎是鼻尖能抵到对方鼻尖。佘子鱼一双眼睛里,全是段九辞的身影。一瞬间,他心绪匆忙,几乎不能说出任何话。只能任由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猛地加快。
段九辞深吸一口气,像是背负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将头低下去,抵着佘子鱼的额间,轻轻道:看着我受伤了师尊,你有没有过一丁点的心疼?
轰隆!!
一声,佘子鱼心底的某一处地方顷刻倒塌。满脑子,满心思全是段九辞带着六分委屈、四分诉苦的声音道出那句:看着我受伤了师尊,你有没有过一丁点的心疼?
【宿主!宿主!您怎么样?还好吗?】
【哔哔哔!宿主!宿主!】
系统的声音疯狂地在脑海里想起,佘子鱼却是任由自己的思绪不加管控的飞向天外。
师尊,你有没有一丁点的心疼?
·
那一日,一举台上,宗生大会。
按着原剧情,在张月生与季子洪的串谋下,段九辞被污成魔修。惩奸阁最后对段九辞的判定:毁其灵核,逐出师门。
虽说当初佘子鱼莫名奇妙地穿进了这本,自己还没有写完的《大朝奸贼》时,是秉承着早做完这操/蛋的任务,早日回家的信念。可当他真正成了佘子鱼,真正见过了段九辞,真正见过了他笔下的亲儿子一次次被人诬陷欺辱时,他怎么可能真正地做到袖手旁观?
所以,在穿书后,他开始怀着不改变剧情线的心态下,一次次偷偷地帮助段九辞。
授他与仙术,暗地护他能周全。那个时候的段九辞,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在受尽欺压的日子里,突然遇到了佘子鱼对他百般好。
他顿时又充满了希望,化身小太阳,每时每分只恨不得能黏在佘子鱼身边。
段九辞永远都忘不了,在一品君子殿的每一处,都有他与佘子鱼的影子。
案几旁,是佘子鱼对他不停的悉心教导,庭院里,是佘子鱼为他亲身舞剑一试
段九辞明面上是季子洪的弟子,可一口甜甜的师尊却只曾对着佘子鱼叫过。
佘子鱼于段九辞而言,是希望,是信仰,是生命。
而佘子鱼,却不知自己已在无形之中,怎样改变了一个人。
原以为他顺手救了一个崽,也不过这样了。
可佘子鱼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在宗生大会之前几日中,段九辞会突然跑到他殿里,对他说:师尊,明日弟子定会在宗生大会上博得头筹。
佘子鱼蹙眉:宗生大会为何?
段九辞扬起精致的小脸,看向他的目光灼灼道:因为只有弟子成了宗生大会的头冠,才有资格与师尊比肩而立!
佘子鱼那一刻僵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什么?
段九辞看向他的目光是那般热切坚定:
师尊,我不管什么大逆不道,不怕什么名声礼数
我只要我能成为在你身边,用尽自己一生,都可伴你左右,护你安危的人。
师尊,成为我的道侣吧。
一句话,将佘子鱼打进了无底深渊。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段九辞,脑海里传达的是系统不停的警告声。
系统:【哔哔哔!请宿主注意!切不可大改剧情发展!宿主,你之前暗地照料段九辞,这是小改动无妨。但如果好好的种马文中,段九辞性向有变,没有经历宗生大会之辱。剧情发生了过大改动,那这个世界将会彻底崩塌。】
佘子鱼还是僵在原地。
段九辞说他心悦他么?
世界会崩塌么?
看着段九辞热切的眼神,看着他充满期待的模样,佘子鱼第一次忍下心来将人狠狠赶了出去。
自此后几天都对段九辞冷言冷语,或是干脆避而不见。而每每见到段九辞依旧不变地每日偷偷跑到他殿里为他浇灌门前花,照料案几章
佘子鱼心底有一丝动摇。
身为地地道道的母胎solo,他不知自己是不是也如段九辞一样,对他生出了感情。在现世,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直男。在这个世界里,他也并非真正意义上段九辞的师长。
他只是
他只是
不清楚。
自己是不是、对段九辞之间也是心悦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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