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子鱼咽了咽口水:你给我闭嘴!
他眯眼,看向立在陈二小姐身侧面如纸色的婢女,那婢女杏眸圆睁,嘴巴大张,似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小、小姐?
陈二小姐闻声扬起小小的脸蛋看向那婢女,疑道:你看不到他?就在那儿啊。
古衣瘦削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佘子鱼见着心道:可怜的娃子,我同情你三秒。
她颇为惊慌地伸手就掩住了小姑娘的嘴,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急切道:小姐!快快住嘴!这种话乱说不得!您快些跟奴婢进去!
陈二小姐的眸光一暗,快速埋下了头,哦了一声便任由婢女将她带入内堂,临走时迅疾地看了一眼内堂,眸光复杂。
接收到这种目光的佘子鱼,微微一愣,喃喃道:奇怪。
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佘子鱼进时,就见堂中一青衣蓝纱的妙龄女子,右手抱着琵琶,青葱玉指像是翩跹飞舞的蝶,灵动的撩拨着。她吊着嗓音,半娇半软地唱着。
佘子鱼抬眸看去,坐在主座上的人果然成了徐文得。
徐文得不知何时要了个锦被恹恹地搭在身上,脸上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戏谑模样,身子懒懒地斜卧着,时不时地转弄手中酒杯啜饮一口。
陈伯伯府上的乐子倒是真的有趣儿。他眨了眨狐狸似的眼,流露着狡黠的光,不过我近日也寻得了个不错的乐子。或许,比这位姑娘唱得还要好些。
他这一句话不轻不重地落在所有人耳中,正在堂内唱着的乐子腿下一软,作势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凄凄地:城主大人饶命!
徐文得啧了声:我又没要你的命,莫非我还真要杀你不成?
这句一出,更是给那乐子吓得不得了,干脆直接磕起头来。坐在陈鸿才身侧的妇人衣着华贵,面目和气,见此温声道:好了,还不退下。
说罢,顿了顿,将目光投向徐文得左侧,和善的笑笑:大夫人,既有此妙人,您何不叫城主给大家开开眼?妾不善音律,若能听听城主府上的高雅之声,也着实是桩幸事了。
一听此话,佘子鱼猛然回神,一抬眼皮直接看向了徐文得身侧。那妇人半边颧骨极度突出,柳眉倒吊,只需一眼便有种刻薄凌厉的气态。
周氏从鼻腔发出道冷声,有些浑浊的鹰眼里漾着几分诡异的兴奋,阴阳怪气道:呵,如此这般,达之你还不快快将那贱婢唤出来,供大家好生玩乐。
徐文得拱手一揖,是,母亲。
他回身看了一直立于身后的墨炳幽一眼,墨炳幽即刻会意,拍掌击声。
啪啪。两声毕,蓦然那堂内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身着绯白襦裙,头戴碧钗,身侧还放着一架古琴。看着服饰,似是个美人,在座宾客除开陈鸿才神智被控制外,无不例外地好奇地仰着脖子争相看向堂中的人。
啊,那是谁?
不知道,似是个美人儿。
那美人儿怎么半低着头,抬起头啊!
噫,这就是城主大人的乐子?嘻嘻,看着样子果真非同凡响!
周遭声音顿起,佘子鱼蹙眉,直直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那个白衣,越看越觉得那道身影有些古怪。
看着看着,突然佘子鱼只觉心口一紧!
他失声道:系统!你看!那该不会是
不待佘子鱼将话说完,徐文得肆意的笑声就率先自上面传来:
诸位!诸位!先静静!穷之的乐声千金难买,机遇只有这一次,若是太闹听不见,可就莫怪我了!
!!!
恍如一道惊雷打下,哗地一声,堂内所有的嘈杂之声顿时不见。只余下诡异的寂静。数道灼热的目光打向半跪在地上的白衣,一时间众人像是都被下了封言咒。
过了半晌,一个身形娇弱的姨娘,率先长了口半惊半疑道:呀!城主大人莫要开玩笑了,那、那、那怎么会是
话说到一半,感受到徐文得阴恻恻的目光打量自己,那姨娘樱唇紧张地颤抖着,后半句声若蚊嘤:怎么会是徐修士?
世人皆知,邑安徐氏二子:徐文得,字达之。徐良得,字穷之。
刚刚徐文得一语惊人,接着待那姨娘说罢,众人皆带着三分诧异,三分幸灾乐祸还有四分恶趣味打量着而今半跪在堂中,身着女子衣裙供人取乐的徐良得。
此时此刻,跪在地上,身着女子衣裳,即将奏乐取乐的不是他人,是曾经的一代剑修,徐良得。
美男人系统疯狂dd佘子鱼:【(震惊脸jpg.)宿主!宿主!这是个什么发展?徐良得怎么跑这里来了?说好的不见了呢?!现在还被穿上女装?这太太太刺激了啊啊啊!】
听着脑海中系统的话,佘子鱼也是语噎,不可答话。
他怔忡地看向堂中的徐良得,低垂着头,女子面纱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佘子鱼无法可想此时此刻下徐良得该是怎样的心境。
明明、按着他的设定,徐良得该是该是那么的风光霁月。合该手持名剑,斩妖除魔乃仙门骄子。
可现在看来,仙门骄子不是他,风光霁月不是他。落魄不堪是他,受尽□□是他。
但为什么到眼下他还能那么平淡如水?少年该有的傲气呢?该有的名节呢?
怎么都不见了?!
佘子鱼不知为何想着想着,倏地就对徐良得心头升起了一大窜怒火。
同为男子,也身为作者,他太过清楚真正的徐良得应该拥有怎样的血性。应该是那种就算修为不见,沦落成凡人,也不会活活忍受他人屈辱的刚毅之气!
从最初见到徐良得,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人直到现在,佘子鱼一路都见着他在被人折磨□□,可这个人就像是没魂了一样,麻木地受人摆布。若非在长缨中听到他说一句谢谢佘子鱼差些就以为这徐良得也中了徐文得的摄魂咒。
佘子鱼搞不懂自己为何突然这么激动,他就是气徐良得。这种感觉颇有种怨子不成器的老父亲之感。
佘子鱼脸色阴沉,着实忍不住,愤愤道:系统!你还真别说!老子好想打徐良得一拳!他妈的,都被逼着穿上女装当成乐子了!他怎么还能忍?!还是不是男人?老子当初写的徐良得绝对不是这么一个窝囊虫!
美男人系统:【宿主您难道又不记得这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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