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喻易倏地从陌生的情境中脱离出来。面前的,不再是金色的麦田,只是诡异的血色长廊。

他低下头看去,他的手中还捏着那张用途未知的黑金色卡牌,卡牌的正面空空荡荡,没有麦田、年轻女人,和黑色国王,只有一个不明意味的符号。

喻易心意一动,将这张卡牌收了起来,目中闪过难解的疑虑。

且不说黑色国王的渴望是什么意思。他确定他刚刚没有看错,他看到的,影像中那个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

和B-审判之岛岛主宿芙,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得到了撒旦代言人的他,似乎站在了整个原罪伊甸的对立面

纷繁的线,似乎把这个世界的谜团纠缠得愈发庞大。

身侧嘎吱嘎吱的、怨婴一般的声音将喻易从思绪中拉扯了出来。在他观看影像的时候,长廊两侧的墙壁已经恢复了原状。

此时沿途的墙壁上不计其数的大小动物浮雕,正转动着眼珠子,盯着他。它们身上深色的锁链浮雕,为原本就诡异非常的走廊更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这些动物浮雕让喻易很容易想起自己身份金币上的动物。他身份金币上的动物是一只梅花鹿,他一路过来,并没有在墙上的浮雕上,找到和他身份金币上一样的动物。

也不知道他身份金币上面的动物,和这个刻满了动物浮雕的长廊有什么关系。

如果以他的金币类推的话,刻了梅花鹿的身份金币数额承载了他的寿命,代表的是他这个人,那么这些墙上的动物浮雕,是否也分别代表着一个人

那么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的墙壁

喻易眨了眨眼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默默压下脑海中和脱缰的野马一般的思绪,在心中安慰自己,好歹这些动物浮雕,比他金币上的那只梅花鹿多了一条锁链,也不一定就是他想的那样。

喻易回过神,再度观察起了自己置身的这个走廊。他可没有忘记,他进入到这个异空间的最初目的,是来找三危的。此外,就这个长廊目前的诡异程度而言,怎么出去也是一个问题。

观察着观察着,喻易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低下头,用视线衡量过自己置身的、地面的两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走廊的宽度,似乎变窄了。

喻易摸了摸下巴,刻意抬脚踏在地面上,制造出一道水波,然后专注看向一面墙的下端。

墙上的浮雕依旧不知疲惫地转动着眼珠,庞大的血肉一般的墙壁微微蠕动,仿佛被笑声与水声充斥的寂静走廊里,喻易很有耐心地盯着一面墙壁的下端看了半晌。

墙壁下端的一排蜡烛,在时而拂过的风中微微闪烁。

半晌之后,喻易确定,之前并不是他的错觉,走廊确确实实在变窄,换句话说,走廊两边的墙壁,正在向内靠拢。

长此以往,结果可想而知。

就算不提走廊闭合的危险度,光是想象被两面重口味的墙壁和浮雕拥挤在中间,喻易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样子,他得加快速度了。

喻易转头看向走廊的前方。两排烛火未能照亮走廊的尽头,这么笔直向前望去,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点。这个长廊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得多。

喻易边想着,边运起轻功,向着走廊尽头行进而去。或许,他能够在前面找到三危的身影,以及出去的线索。

喻易赶了半天的路,路过成百上千的动物与浮雕,依旧没有看到走廊的尽头,而整个走廊的宽度,已经肉眼可见地缩小了。

真不知道这样的路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有,三危那个家伙,到底去哪了?

喻易再一次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老实说,要不是走廊两侧的浮雕确实在变,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原地踏步呢。

喻易正这么感慨着,眼中骤然闯进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三危。

喻易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发现

他兄弟,似乎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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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这么想来,之前的小黑猫就没有穿衣服来着。

喻易的面上不禁浮起一丝戏谑,他抬手对着前方背着他的三危挥了挥,笑着喊道:小蔷薇,你喻哥来找你了。

喻易嘴上喊着,脚下也不停,几个跃步之下,便抵达三危身后。

三危依旧背着喻易而站,没有说话,似乎并没有听到喻易的招呼声。

喻易照常伸出手,想把手搭上三危的肩膀,却被三危抬手拍开了。

这是,谁惹我们小蔷薇生气了?

喻易从善如流似的收回了手,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用这么一个称呼,来喊一位成年男子的离谱,只是前倾了上身,嬉皮笑脸地问道。

从他之前与三危相处的种种迹象表明,三危的言行向来克制,如果不触及他的底线,三危向来不会做出那么直接的动作来。喻易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三危心情不好的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喻易微挑眉梢,歪过头看向三危:发生了什么,跟兄弟说说呗。

在看到三危侧脸的那一刻,喻易愣住了。

此时的三危正紧闭着眼睛,嘴唇紧抿,原本就近于苍白的冷白肤色,此时更是透露出一种虚弱的透明。

似是察觉喻易的视线,三危长睫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转过了头。

喻易只觉一道冷漠而没有温度的视线扫了过来,停留在了自己脸上,随后便猝不及防与三危对视了。下一刻,喻易便感到自己像是被一种危险而冰冷的事物瞬间锁定了。

轮廓分明的眉骨在三危的眼上投出一道阴翳,而阴翳中那双黑沉的眼睛,含着一种万丈绝冥之冷。

不对劲。这样的目光并不应该出现在三危的身上。

喻易可以肯定,平日里的三危虽冷,但那样的冷就像如松林的清晨,顶多是一种独立于世的清净,或是对陌路者的疏冷。并不是如现在这般,仿佛割裂了所有人世间的情绪的冷。

喻易在三危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还有走廊上摇曳的烛影,但这双眼睛并没有在看着他,也没有在看着烛光。

因为三危此时的目光,没有焦距。

喻易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看向面前神色陌生的三危,刚想出声,却脖子一冷。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之下,他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倾去。

三危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掐向喻易的脖子。而喻易已经把三危当成与自己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对于朋友,喻易向来缺少戒心,一时不察,就中了招。

喻易只觉身后一凉,整个后背就重重砸在了地面上。好在身下的地面是由水构成的,液体的缓冲之下,他并没有感到多少痛楚,就是有点冷。但随即,他就感到胸口一窒。

喻易向上望去,看到的是神色冷漠的三危。三危压在喻易的身上,敛眸注视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喻易。他借着另一手的臂力撑着上身,与喻易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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