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三危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他还是不习惯和人肢体接触。他在兜帽下蹙了蹙眉,什么都没有说。

11号走开了,穿着卫衣的青年却没有离开。他微笑着打量过二人,温声道:抱歉打扰一下。

喻易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他转过头,看到一个面善的青年正望着他们。

这个青年全身上下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整个人从衣着到样貌都给人一种温和无害之感。看起来像是个老好人。

礼貌起见,喻易当机立断从三危肩上撤了手,端正了吊儿郎当的站姿,刻意板起了一张脸,一本正经点头道:好的,请说。

这位先生还真是幽默。穿着卫衣的青年被喻易夸张的动作逗笑了,他看着二人,声音温和地解释,欢迎来到第四节车厢,你们来得晚,有些事可能不知道,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之前第五节车厢触动了惩罚,出现了数量繁多的鸟怪。鸟怪的实力很强,大多数选手都难以独自应对,所以与鸟怪战斗的过程中,我们损耗了不少人。剩下的人即使成功活了下来,很大的一部分也都元气大伤。

但是现在通关条件依旧扑朔迷离,如果我们一直这么内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所以经过商议,我们约定把这节车厢当做安全车厢,在本节车厢之内,所有选手都要休战,以此来恢复战斗中损耗的精力,并且合力通关。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第五节车厢长期没有战斗,触发了惩罚环节。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惩罚,每隔一个小时,本节车厢中的所有选手都要前往第三节车厢,通过车厢的转移规避惩罚机制。具体的转移时间,会有人来通知大家的。

这节车厢中有休息室,你们可以在里面找位置,先休息一会儿。青年用手示意喻易和三危看向车厢中一个个独立的房间。

喻易和三危一路走来,发现越到前面的车厢,装潢越是奢华,这第四节车厢的内部,已经是他们见过的最豪华的一节了。

整体看过去,整节车厢被分为一条过道,和一排占了大面积的独立房间。

过道墙壁的窗被拉上了窗帘,窗的上下是连贯的木质浮雕,遮光窗帘的材质是看着就名贵的织物。

独立房间并排而立,从外部给人一种严谨得无可挑剔的对称感,而根据整个车厢安静的环境,喻易可以推知房间的隔音效果应该很不错。每一个独立房间的房门上,分别挂着一个牌子,显示着房间中有无人居住。

喻易和三危谢过了青年的介绍,正打算移步去找房间,却被青年再次叫住了:对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是4号。

喻易对着青年感激地笑了笑,揽过三危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

一路走过来,不知是幸运,还是因为此时的选手数量已经锐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他们在中间的位置成功找到了一个挂牌显示无人的房间。

反手锁上房门后,喻易原本还绷着的脸立刻就散了架,他迫不及待地看向三危,面上犹有余悸地问道:我应该没认错吧?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三危却瞬间理解了喻易的意思,肯定了他的猜想:这个4号就是那个未知级别。

得到三危肯定的答案,喻易才确定自己没有记错,之前种子选手屏幕中的那张脸。

屠了一整节车厢,包括四阶的2号的人;和他们刚才遇到的,温和无害的青年,的确是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揭秘~我每天都在暗搓搓地等人猜副本,感觉既赤鸡又担心你们真的猜到QVQ

现在看来,没有人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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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喻易没有对4号的事情纠结太久,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他面前的这个房间中。房间内的整体装潢风格与车厢外基本一致,低调奢华。一张床,三个单人沙发,一个小隔间,简洁明净。

喻易去隔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连带的卫生间。

了解过房间布局,喻易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见三危依旧站着,他没忍住开口道:兄弟,你不打算睡一会儿,养精蓄锐吗?这里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不必。你睡吧。三危没有跟着坐下来,我去一趟卫生间。

喻易对三危比了个了解的手势,干脆闭上了眼睛。此前接二连三的事件让他有些疲惫。

三危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此时从洗手间的门口望去。洗手台上,赫然停着一只红眼的乌鸦。

守着他。三危垂眸看着那只乌鸦道。

乌鸦在原地抖了抖翅膀,双目有一瞬放射出红光。

三危移开了视线,看向洗手间的镜子。

镜中是一个披着斗篷,大半张脸都被兜帽遮住的男人。这斗篷,是白色的。

当三危注视着镜子的时候,他斗篷的下摆无风自动。平滑的镜面泛起了湖面一般的涟漪。

三危的身影无声无息消失在了原地。洗手台上的乌鸦歪了歪头,似是疑惑原本还在自己面前的人为何突然消失了踪影。

三危出现在了一个空旷的白色圆形平台上。

平台中央站了一个人,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此人正是极夜城邦的城主。

三危平静地端立原处,面上不见惊色。

你干涉挑战赛,破坏了公平。先开口的是城主。他的说话方式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无喜无悲,吐字的间隔与声响都如机械一般,有着固定的规律。

我本来就无需遵循你的公平。三危慢条斯理地答道。

他是选手,他需要。城主宣判道,你不该将他传送到那个站台,提示他第一关的通关方法。

如果我一定要插手呢?三危难得在话中表露出情绪的偏袒。

那么我会制裁你。从站姿到声音,城主就像一块磐石,纹丝未动地屹立在天平中央。

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一节节高大的石柱自圆形平台升腾。石柱疯狂生长,直到触及天幕的边际。于此同时,柱子与柱子之间,延伸出了一环又一环的围栏,且渐趋密集。整个平台在短时间内便成了一个笼中世界。

三危没有再说话。以他为圆心,二十米内的大理石地面,自动分割成了无数立方体石块,石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悬浮到了半空中。

三危站在一个石块上,周身是陨石般的立方体石块,脚下是露出了横截面的大理石,被剥出了黑色虚空的大地。

城主的身侧的地面,骤然生出几根白色的地刺,地刺顷刻延伸壮大,如身形灵动的藤蔓,向着三危腾踊而去。

第22节车厢的房间内。

喻易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虽然他意识到了这点,但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梦境中挣脱。对他而言,梦境中的感知依旧是那么真实。

黑暗涌动而来。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冰冷而粗壮的铁链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他的呼吸随之被阻塞,头部以他能感受得到的速度迅速升温,而脖子上如冰坨一般的铁链却捎来极寒的体验。

他似乎处在冰火两重天之中,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痛楚,让他的意识从异常清醒到逐渐模糊。在支撑着最后神智的弦,被不断收紧的铁链彻底崩断时,喻易知道他又在梦里死了一次。

喻易猛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他一手盖在眼睛上,另一只手的手肘抵在沙发垫上,把自己从绵软的沙发中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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