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刚回到闻府,便接了袁彬送来的信。
信上的内容是东厂审讯陆姑姑和怀恩的细节。
清浅叹了一口气,果然和袁彬预料的一样,怀恩的身世暴露了。
还未来的及回信,清浅被锦药叫去了书房。
书房里头,闻仲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转来转去。
一见清浅进来,劈头盖脸问道:“你可知道,你外祖救的怀恩,是前朝戴府余孽?”
清浅上前请安后,道:“案子正在审理,一切还未定。”
闻仲豫高声道,“我听人说,怀恩自己都已经招供了,如今东厂在紧锣密鼓寻找证据,一旦有了证据。杨府顷刻间便会湮灭。”
清浅按照信中的信息,婉转道:“女儿听说,怀恩招供的是,他是戴府后人,当年侥幸逃出来,发现宫中招募太监,便在外祖前毛遂自荐,造了一套假身份骗外祖,外祖怜惜他的遭遇,带他进宫当了太监。”
“这说辞漏洞百出!”闻仲豫气得吹胡子瞪眼道,“怀恩一个余孽,哪能见到当朝首辅?当朝首辅又岂会拉下脸面,去推荐新入宫的太监?”
书房的仕途高远的条幅,格外刺眼。
清浅道:“天子有时还能和庶民结交,外祖遇到一个有眼缘的,出手相助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我不和你争这个!”闻仲豫气道,“这怀恩,怎么便招供了!”
清浅见了袁彬的信函,为怀恩分辨道:“戴家后人性格刚烈,忠厚耿直,既不愿意不认祖宗,也不愿意招供恩人,家风如此!”
“家风?这是愚蠢!”闻仲豫冷笑连连道,“戴府如此,杨府也如此!为了外人、为了不相干的事将自家拖入漩涡中,惹来祸患,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见闻仲豫议论外祖,议论杨府,清浅忍不住回嘴。
“这是读书人心中的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守,外祖的坚守便是刚正,女儿觉得没有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