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飞燕歉意道:“姨娘自前日起病情开始反复,恐怕不能起身款待姐姐。”
“姨娘本该好好休息才是,我们过来就已是打搅了。”
清浅扫了一眼床头,床头有一碗药刚喝完。
清浅亲自将碗里的药渣取了些,交给青鸢道:“稍后送给崇山,让他转交怀海,瞧瞧里头有没有不妥当!”
丛飞燕与施姨娘同吃同住,施姨娘唯独多了一顿汤药,若是有问题,必定是汤药里头出了纰漏。
青鸢接过药包出去。
施姨娘沙哑着声音,向着清浅伸出手来。
施姨娘的手,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干瘦枯弱的手上还有青筋,清浅握着她的手如同握着一根枯木棍。
清浅安慰道:“姨娘好好养病,不要多想。我哥哥和母亲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今后得了机会,让丛妹妹接了姨娘出去享福。”
施姨娘的眼角有泪珠滚落,她蓄积了全身的力气说道:“我听燕儿说过姑娘,姑娘是极好的人,论理说,第一次见面不该求姑娘,但是我实在顾不得了,只能厚着颜面求姑娘一件事。”
清浅道:“姨娘请说。”
施姨娘喘了一口气,继续道:“燕儿善良,我担心她被人欺负,被人利用,姑娘聪慧,今后拜托多照顾燕儿。”
丛飞燕的泪如雨下,跪下抱着施姨娘道:“姨娘……”
施姨娘摸着丛飞燕的头道:“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清浅心中有淡淡的难过。
女子但凡为人母,什么时候都在替儿女考虑,即使施姨娘地位卑微,身染绝症,都在替丛飞燕找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