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相,在袁彬瞧见季福的第一眼时,他便推断了出来,但是为了让皇上亲耳听见,他并没有说。
皇帝的手不停颤抖,这些年难道都是假的吗?
“胡说!”季福站起身子道,“你胡说什么,我娘是皇上的乳母,我是和皇上从小长大的,我为什么要和喜宁一伙?这样我能有什么好处?”
各位大人的表情,是纠结,不可置信加猜测的,即便是卢达,也被扑所迷离的案情弄得顾不上阿谀。
“在地牢的时候,你说过一句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此刻我似乎有些明了。”清浅完全占据了主动。
季福的表情有些狰狞,配上白发白面,更让人觉得如同鬼魅:“是什么?”
清浅并不畏惧道:“当时我向你求饶,让你看在和袁大人当年一同为使臣的份上饶了我,你说了一句,皇上大事小事都依赖他,我算什么?我哪点比得上他?若不是他,我何至于此!”
屏风后头,罗伦问袁彬道:“这话有什么不对?”
袁彬笑了笑道:“从前,我小的时候,父亲觉得我处处比不过邻居之子,常恨恨道,你瞧瞧别人家的孩子!易地而处,对于季福来说,我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皇上恍然大悟道:“是因为朕处处倚重你,将他这个乳兄弟倒靠后了,他心中不平?”
袁彬的解释和清浅的审问,不约而同的重合。
清浅在外头审问:“听到传言,皇上即将被接回去继承大统,你心里着急,想乘机立下一个不世大功,盖过袁大人,于是你铤而走险,假意和喜宁合作,让他派出人马截杀皇帝,你想乘机救下皇上,邀宠争功。”
袁彬在里头解释:“谁料喜宁将计就计,当真要杀皇上,我护着皇上逃走,季福想回首说服喜宁收手,可是哪里说得动喜宁,至于为何没有被喜宁当场杀死,反倒留下他一条狗命,这个便要问他本人了。”
应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皇上闭上眼睛,唯独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季福没有死,才能解释为何喜宁会突然截杀自己。
皇帝叹了一口气,回首对李贤道:“若不是当夜卿家来得及时,朕哪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