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悻悻出了慈宁宫,嫌弃地挥了挥口鼻间的沉水香味道,头上簌簌摆动的金步摇显出了她的不满。
夏时笑道:“恭喜娘娘协理六宫。”
见离得慈宁宫远了,身边又只有夏时和水仙两个信得过的心腹。
周贵妃啐了一口道:“老不死的,仗着自己是太后,处处与本宫作对,她也不想想,她并非先帝的皇后,又非皇上生母,哪天失势了本宫倒要瞧瞧,她如何自处!”
夏时有自己的愤恨,随着啐了一口道:“皇上如今越发信任袁彬了,咱们东厂便是个摆设。”
“知道是摆设,还不赶紧好好整顿!”周贵妃恨恨道,“如今东厂龟缩于后宫,闻清浅这回又主动请缨进宫审案,本宫瞧东厂离解散的日子也不远了。”
夏时轻声问道:“可需要奴才在宫里对闻清浅动手?”
“糊涂东西,她若是在宫里出了事,本宫如今协理六宫,第一个便跑不掉。”周贵妃气道,“不许动她一根毫毛!”
夏时胖脸一抖道:“奴才疏忽了。”
周贵妃突然间粲然一笑:“对付太后,也并非全然没有法子,你瞧,保国夫人要回来了呢。”
宫女水仙不明白周贵妃的意思,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对太后不过是国家礼法,不得不孝敬,面子情罢了。”周贵妃笑道,“但是对保国夫人是真孝顺,真应了那句老话,生恩不及养恩。”
夏时笑道:“太后对皇上既无生恩,又无养恩呢。”
周贵妃回身瞧了一眼慈宁宫,冷笑了一声吩咐道:“本宫协理六宫,要搭上保国夫人的线还是极为容易的,夏时,你去亲自去接保国夫人,用全幅太妃仪仗。见了保国夫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夏时笑眯眯道:“奴才必定办得漂漂亮亮。”
周贵妃举步要走,突然停下笑问道:“本宫听说定国公娶了一个叫苏静好的女子,似乎是闻清浅的手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