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笑道:“青鸢姑娘,赶紧取碗筷来,咱们一道吃。”
青鸢取了碗筷,又细细洗刷了一遍,盛了一碗饭给清浅,自己也乘了一碗饭侧着身子坐下。
清浅咀嚼着米饭,不算清香,只是中等的稻米,夹了一筷子青菜,偏咸了些,瓜菜也看不出本色,似乎好几样混杂在一起。
想起前世自己贵为袁夫人,府里上等的粳米,每顿十六个精致小菜,有时甚至更多,清浅有淡淡的歉意,难道前世自己在锦衣玉食的时候,他便在吃这些吗?
崇山夹了一筷子肉给青鸢,笑道:“赶紧,这里头肉不多。”
青鸢吓得直躲道:“谁吃这肥腻腻的肉,我不要。”
清浅夹了一筷子肉,轻轻咀嚼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我如今知道是何意了。”
这已是很好的饭菜了,许多饥民连陈米谷子都吃不上呢,若不如此,林翼何至于家破人亡。
饥民?
清浅突然想起,明德八年秋,一场大饥荒席卷而来,京城都波及到了,只因为自己当时是贵夫人,感受并不真切罢了。
若真是明年秋冬有饥荒,岂不是又有许多人家要如同林翼家人一般流离失所。
见清浅突然发愣,袁彬提醒道:“清浅,咱们边吃边说,你今日突然过来,是为了林翼的案子吧?”
袁彬对清浅的称呼不知不觉由清浅姑娘换成了清浅,清浅却也没有觉得突兀。
清浅放下碗筷道:“我今日见了林翼,林翼的醉生梦死是假的,他是为了麻痹林尚书。”
清浅说了来龙去脉。
袁彬赞道:“这林翼倒是个人才,对香料这一块的造诣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