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时下起毛毛细雨,凉亭四面是杏花树,杏花含苞待放稍透浅红,一簇簇密密的,温润和婉如少女,衬着细雨的温柔,细细划过皮肤,带着让人沉醉的味道。
袁彬并不瞧清浅,只瞧着杏树问了一句:“身子可大好了?”
清浅抬头望着一树芳菲道:“多谢袁大人。我本无事,养两日便大好了,不知袁大人胳膊上的伤可好了?”
“崇山便喜欢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些微小伤不值一提。”袁彬将胳膊向后藏了藏,微微顿了顿道,“我收回我那日的话,我并不是有心的,我……向你道歉。”
他在向自己道歉,为了那日的招蜂引蝶一词。
人敬我一寸,我敬人一尺。清浅微微一笑:“袁大人说的哪句话,清浅不记得了。”
一只春莺飞上枝头避雨,将杏花和雨水扑落在清浅肩头,清清凉凉的。
清浅含笑客气问道:“听闻袁大人在追查瓦刺细作,可曾有了线索?”
“此次瓦刺细作和中原人长得一样,每每有了线索总让他们躲过,如今唯一可知的是这些人依旧在京城。”提起案件,袁彬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求计道,“清浅姑娘觉得,瓦刺细作会躲在何处?”
清浅一阵发愣,此情此景何等熟悉。
当年自己初嫁袁彬,他每每遇到难事,总会问询自己的意见,记得有一回也是为了细作的藏身之处,他也是这般慎重求教自己。
记得那回他特特问自己:“夫人觉得,瓦刺细作会藏身何处?”
自己当时只顾着对铜镜摆弄新买的玉簪,笑着敷衍了一句道:“妾身又不是瓦刺人,怎会知道?”
自此之后,袁彬很少问自己政事,有事也只会自己琢磨,慢慢地两人渐行渐远。
袁彬见清浅发愣,问了一句:“清浅姑娘?”
清浅回过神来,想了想道:“敢问袁大人,这次来的瓦刺人有几人?是分散行事还是集中行事?”
“据探报,此次细作一共有六人。”袁彬并不对清浅隐瞒细节,“我们先后追踪了他们三次都未果,从追踪的结果看,他们选择闹市集中居住,分散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