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奶妈等听到夫人来了,吓得披头散发过来,衣裳单薄,跪在地上颤栗不停。
燕夫人不欲惊醒儿子,含怒出了内室,坐在正堂问道:“小少爷屋子里头配了四个婆子,四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为何今夜里只有清浅在执守?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当差的吗?老爷受伤的事情你们还没得着教训吗?怎么?也想被卖了去窑子里头接客吗?”
姚奶妈和花荣只顾着磕头。
清浅陪笑道:“夫人,是奴婢让姚姐姐和花姐姐等避让的。”
“巧言令色!”赵嬷嬷冷笑道,“你这丫头,可别仗着夫人的信任大包大揽,此事连你也有不是,还不老老实实退下。”
这老攸婆!到处挑拨事!
清浅忙回道:“夫人,奴婢听闻倒春寒之时,很多人得了风寒而不自知,需得两天后才显出病症来,奴婢想着若是少爷院子里头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反倒容易被风扑了染上风寒,故而让姐姐们去歇息,轮番守着少爷。”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燕夫人慢慢嗯了一声,吩咐道,“你们都起来吧。”
姚奶妈、花荣并丫鬟们瑟瑟发抖地起来,花荣等都感激地看着清浅,唯有姚奶妈则带着几分嫉恨,这丫鬟命也太好了,让她足不出户伺候少爷,她都能见到夫人得了嘉奖。
赵嬷嬷道:“便是如此,也不能轻饶了你们!”
清浅笑着求情道:“夫人明鉴,嬷嬷明鉴,姐姐们都是要贴身伺候小少爷的,尤其是姚姐姐还需要给小少爷喂奶,她们自己生病了不打紧,若是染上了少爷可就万死了,夫人能否让姐姐们穿上衣裳回话?”
好几日下来,清浅也瞧出来了,燕夫人对别的严苛刻薄,唯独对小儿子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果然,燕夫人哟了一声道:“你说得极是,都赶紧滚回去穿衣裳,染上病的自己滚出府去,以后都给我警醒着些。”
一场风波被清浅无声消弭。
花荣等小丫鬟俱感激清浅,唯有姚奶妈到处咬耳根子:“夫人从不来小少爷的院子,唯独今日为何来了?恰恰咱们都有不是,唯独她得了好处,焉知不是她在夫人跟前说了什么?”
清浅不欲和姚奶妈争锋,低调行事,日日带着小少爷各处走走看看。
小少爷如今很依恋清浅,抱着清浅就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