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苏寻等抵达了京都。
彼时。
寒望舒和叶烟澜,已经在给苏寻开好的房间里等候多时。
温璟把苏寻送到房间门口,并没有进门。
“我跟寒子渊还有事要谈,你跟她们聊一会就早点睡。”温璟俯身,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脑袋上,凝视着苏寻罩着一层薄薄雾霭的美眸,温声道。
苏寻颔首。
温璟手掌在她脑袋上轻抚两下,替她打开了门。
苏寻进门后,刚把门关上,便听到两道稍显急促的脚步声。
叶烟澜在前,寒望舒在后,两人看到进门的苏寻,眼中情愫过分浓烈复杂。
苏寻一眼就看到了叶烟澜被包成粽子的手腕:“你的手怎么回事。”
叶烟澜哪儿还管的了自己的手。
她像个被施了定身术的人一般,脊背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苏寻的眼睛迅速变红。
“你终于回来了。”叶烟澜启唇的瞬间,柔美的嗓音便沙哑哽咽了。
苏寻走过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莞尔道:“嗯,回来了。”
寒望舒见叶烟澜这个哭包又想哭,低声道:“她这一路已经够累了,你就别惹人哭了。”
“我没哭,我就是高兴。”叶烟澜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快溢出来的温热液体偷偷擦掉。
苏寻松开她,对寒望舒莞尔道:“这次,多谢你。”
“用的着这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寒望舒别扭道。
三人落座。
寒望舒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苏寻,似乎想从脸上找到异样的情绪。
但没有,苏寻还是跟以前一样,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冷艳的皮囊上毫无波澜。
她一点都不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事情的大致我们都知道了,现在就是姜家那边乱成了一团,按理说,他们内部的事情应该自己内部消化,但事情似乎有点复杂,现在不好处理。”寒望舒启唇。
苏寻眉梢犯冷:“确实过于复杂,要将所有事摊开掰扯清楚,还需要所有人在场。”
“现在都不是在场不在场的问题了,苏言竭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将姜九月的事情揭露给姜爷爷,是因为手上证据不足,毕竟,那都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
“这些年,姜家一直都是姜九月在打理,她手上握着的权势很重,轻易动不得,我猜想,当初苏言竭没有直接把当年的事揭露,也是不想铤而走险,比起直接跟姜九月正面交锋,更好的方式是卧薪尝胆,以退而进。”
“在当年的事情没有查出来之前,苏言竭一口咬定什么都不记得,姜九月不会轻易对苏言竭动手,他若是能一点一点的从姜九月手里夺取权势,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
“只能说姜九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苏言竭找到的人证定也被她截胡了不少,她知道苏言竭在暗中收集当年事情的证据,这才迫不及待的想动手了。”
说到这里,寒望舒蹙眉:“但是有很多事我现在想不通。”
“我们毕竟不是当事人,更不是这个局的操纵者,看不清也是很正常的。”苏寻道。
寒望舒见苏寻长睫轻垂,眸光黯淡,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刚回来,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了,有什么事,等明天温爷跟我哥商议完咱们再看。”
苏寻低了低下巴。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等温璟给她分析完局势再商议不迟。
“对了,傲柔那个小贱人要怎么处置,等你回珑城再处理她吗?”叶烟澜突然问道。
苏寻对他们计划的细节不是很清楚:“傲柔怎么回事。”
“傲柔勾搭了一个她以为能给她办事的大佬,但那个大佬其实是咱们的人,这次事件,傲柔是知道的,苏言竭为了不让君亦初捣乱,动了她这颗棋。”
“但苏言竭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初夏就将计就计,假意傲柔计划成功,其实,傲柔在开局就被初夏和千歌控制起来了,君少也没有回去。”
“有殊白和黎修,君少和墨少前后夹击,从前后断了苏言竭的路,苏言竭……这次是从哪里都跑不掉的。”叶烟澜解释。
苏寻眉峰轻佻:“原来如此,各方势力下场,苏言竭怎么可能斗的过,不过他输,也不完全输在谋划上。”
叶烟澜见苏寻几分嘲弄的表情,想问她,为什么苏言竭最后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选择救她。
这个问题就卡在嘴边,但她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她觉得,苏寻应该不想回忆当时的场面,更不想知道答案,甚至根本不知道答案。
“算了,咱们别说这个了,阿寻,你想吃什么,我们点餐吧,我都饿死了。”叶烟澜转移话题道。
苏寻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