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柔的话让寒望舒禁不住蹙眉,嗓音清冷道:“知道计划的人,除了我们就只有你和刘毅,那些人出现的这么巧,说是路过的谁信。”
傲柔没有应声。
“确实不是路过的。”
一直站在门口静谧无言的温即墨开了口。
苏寻和寒望舒不约而同的朝他望过去。
温即墨穿着骚粉色的衬衣,领口微开。
说这个话的时候,他脸上卷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此等姿态,分外妖冶邪魅。
温即墨收到寒望舒狐疑的视线,轻嗤道:“那伙人是苏言竭的人,但他们的造访跟你的猜测完全不同,他们出现在那里,并非是来搞事情的,而是想帮苏寻的。”
“你说什么?”寒望舒简直要笑了。
“刘毅和傲柔的事情,苏言竭并不知情,待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所以,他从刘毅那里逼问出他们这次的谋划。”
说到这里,温即墨扭头看向了苏寻:“嵩衡山这件事超出了苏言竭的预计,他发现刘毅拿到的药并不安全,你若长时间在那里待着会出事,所以,他让正好在那个附近特训的人赶了过去,就跟傲柔没有想到寒望舒的计划是陷阱,苏言竭也没有想到,等他们的人到了后,就被裴烨他们群起而攻之,苏言竭发现是陷阱,便让人撤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人连跟裴烨他们交手都没有交手,说实话,苏言竭那伙人若是真的跟裴烨他们交手,未必会输。”
傲柔闻言,抬眸睨向温即墨,眼神复杂至极。
“墨少就这么相信苏言竭的鬼话?这怎么可能,他们这么巧在附近?”寒望舒蹙眉。
温即墨肆虐一笑:“信不信你能怎样,就凭刘毅和傲柔此举,苏言竭并未涉身其中,哪怕他在说谎,那伙人跟他描述的不一样,但那伙人的出现,非但没有伤到苏寻连裴烨和寒家人都未伤分毫,你能说他们就是绝对的坏人?”
“既然不是坏人是来帮忙的,完全可以现身说清楚,为何要跑!”寒望舒逼问。
“你别忘了刘毅是他的人,他多少还是护犊子的,既然他只是想看到苏寻无恙,并不想参与到你和傲柔之间的对垒,那在知道这件事是个陷阱的时候,势必会想到你寒望舒有本事保证苏寻的安全,但事实是你没有。”温即墨道。
寒望舒听到最后一句话,整个人都被一股莫名的火气点燃了。
兜兜转转,结果现在还要怪她了?!
傲柔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将计就计。
而从头到尾都只是想悄无声息利用她的计划,夺了苏寻腹中胎儿。
但事情并没有按照所有人计划中的发展。
苏寻见寒望舒面色铁青,心中也激起万丈波澜。
不管这其中多少弯弯绕绕,苏言竭现身的那伙人确实没有跟傲柔私下有过牵扯,甚至不是刘毅能调动的人。
事情查到刘毅头上,就已经截然而止了。
他们无法窥视苏言竭真正的想法,是非对错都得由他来说。
就算要给苏言竭扣帽子,那能给他扣得最大的帽子就是……他知道实情却不告知。
“好,就算苏言竭没有亲自涉身其中,但他明明知道这件事,却在旁看着我跟傲柔内斗,还护着刘毅不把他交给温璟,所有人都在不遗余力的查这件事,他却在旁看戏,难道他能脱得了干系吗!”寒望舒怒道。
“他没有说他的人是偶然经过那里被你们追着打,反咬你一口而是坦率承认,就已经很难得了,这件事怎么算,都算不到他头上,就算你现在笃定谋划这一切的人是他,他把刘毅推出来抗下,你能拿他怎么样?”
温即墨说到这里,目光含笑的看向一直缄默着的温璟:“别说你,恐怕连我们的温爷现在都不能拿他怎么样了吧?冤有头债有主,不救人和杀人还是有区别的,你顶多算他个管教无方,知情不报,也就这样了。”
温即墨的话说的不好听,但却非常中肯。
事情到这一步,别说苏言竭,就是傲柔和刘毅要处置他们,都只能动用私刑。
而苏言竭这件事办的实在是漂亮。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办这种漂亮事,当初在蔺素的事件中,他就不是绝对无辜的。
可现在苏家陨落,所有人都为此付出代价,唯独他还凌立而站,毫发无损不说,一朝飞升。
“区区一个苏家而已,这般狂妄?!”寒望舒不屑。
“就凭他的人能彻底隐秘在京都,就凭他坐看一切,丝毫不在乎刘毅的事情会不会牵扯到自己,寒小姐难道以为,他还是苏家的那个苏言竭吗?”苏寻提醒道。
寒望舒眼神一滞。
是啊,就算这件事他真的能巧合如簧的把自己摘清,但就凭犯事的是他的手下。
他难道不怕寒家和温家震怒吗?
要知道苏家跟寒家和温家相比,还是不值得一提的,想弄他,并不难。
温即墨闻言,冲苏寻挑眉:“果然还是我们的苏寻聪明,这件事一过,苏言竭就不再是苏家的苏言竭了,而是姜家的姜城。”
“姜家?!”寒望舒心口一震,蓦地撑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即墨问:“哪个姜家!”
“京都有几个姜家。”温即墨幽幽道。
寒望舒脊背一僵,突然脚下一软,咣当坐在椅子上:“不可能,你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是姜城,姜城早就死了,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