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书房。
君千歌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君亦初。
君亦初坐在电脑桌前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他这种极为专注缄默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
昨夜殊白曾来跟她谈论过苏寻的决定,君千歌原以为他会有所抗拒。
但殊白说了那么多,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的听完应了一声,嗯。
今日,结束早会后他就坐在这里没动弹过。
没一会,君千歌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她伸手捂着肚子,撑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美眸望着他,终于启唇:“哥,我饿了。”
君亦初俊容上无风无波澜:“去吃。”
君千歌长长叹了口气,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身前倚在了书桌上:“你是不是在担心阿寻。”
“她自有人担心,不需要我担心。”君亦初凉凉道。
君千歌目光锁在他脸上,微微俯身,低声问:“其实,我昨天就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据殊白所言,阿寻跟温爷在病房里是在作戏给寒望舒看,可是……他们事先没有任何沟通,温爷是怎么发现的,而且阿寻当时都那样了,她是什么时候整理好的心情偷偷谋划的。”
君亦初捏着文件的修长手指收紧,纸张在他指尖褶皱:“如果我没有猜错,苏寻已经突破了A的催眠禁制,她这次的绝望完全超越了当初离开温璟时的绝望,自然就破了。”
君千歌目光一滞:“是吗?”
“你说,她在演戏之前曾跟温璟说,她想吃甜食是吗?”君亦初问。
君千歌点头。
“她素来不喜甜食,她是想告诉璟哥,当初他们那些甜蜜的瞬间,她都想起来了,她既已想起又怎会轻易离开他,要知道,璟哥是第一道照进她人生中的光,一个人,在没有光亮的地方是存活不了的,她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一来,归隐起来韬光养晦,二来,不让现在四面受敌的温璟分神。”君亦初淡淡道。
君千歌秀眉轻拧:“还有……这等深意吗?我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温爷竟然能懂。”
君亦初扯唇一笑,说不上来是夹着什么情绪:“他们很了解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即可洞悉彼此内心,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君千歌见君亦初蹙着眉,眼神稍显晃动的模样,低声问:“哥,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君亦初无奈道。
为今之计,也只能用那些罪魁祸首祭奠这个死去的孩子了。
四合院。
苏寻披着厚厚的披风站在大门口。
院落里。
砰!
在萧凝第八次被殊白撂翻在地上时,苏寻终于抬手喊了:“停!”
萧凝躺在地上足足缓了有几十秒,才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太废了,尽早放弃吧。”殊白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屑道。
“你懂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你这是在教人还是在打人,防身术没学会,人都先凉透了行吗?”苏寻挑眉道。
“没关系的,阿寻,我没关系的,我完全可以承受,你看,我摔得没上次惨了对吧?”萧凝捂着胳膊弯着眼笑道。
“这才哪到哪儿,你病好了也一样。”殊白道:“萧凝,你今天的三个小时跑了吗?”
“没,没有,我想着等天色晚点出去跑。”萧凝道。
殊白诡谲一笑:“用得着?就搁院子跑,开始。”
萧凝收到命令,深深吸了口气,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撒腿就开始跑。
苏寻见殊白笑眯眯的,轻嗤:“殊少爷总算是在这个囚笼里找到点折磨人的乐子了。”
殊白竖眉:“小寻寻,你别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帮你。”
苏寻正翻着白眼,大门就被人推开了。
陈医生见苏寻还在门口站着,提着手上精致的饭盒加快了脚步:“阿寻,该休息了,你现在还不适合走动太多,外面凉,你不能吸凉风,快进去。”
苏寻进到客厅后,坐下:“我觉得还行。”
陈医生其实也挺惊叹苏寻的恢复能力,才在生死边缘逛一圈,这才没多久就能恢复成这样了。
“先吃饭,吃过饭再挂针。”陈医生道。
苏寻看到陈医生端到她眼前的营养粥:“这个碗,我怎么看着眼熟。”
陈医生没有接话。
苏寻往嘴里送了两口:“嗯,味道很好,你这是从哪个饭店买来的。”
“一个……新开的饭店。”陈医生低着头道。
苏寻盯着陈医生看了半晌,什么都没说。
陈医生把排骨汤和菜都摆上来后,殊白进门就嚷嚷:“你怎么还吃独食啊。”
“殊先生莫恼,阿寻身体虚,要吃这些补身体,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做饭。”陈医生柔声道。
殊白往凳子上一坐,拿起多出来的一双筷子就去抢苏寻碗里的排骨:“反正她也吃不完。”
陈医生:“那……那是……”
苏寻抬眸笑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