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即墨给她发过两封邮件。
第一封,是在他从君亦初手中把金惜梦带走时。
第二封,就在不久之前。
他问她:金惜梦的命你到底要不要。
沈初夏进门把手上的热茶放在苏寻桌上。
见苏寻盯着电脑屏幕她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金惜梦……金惜梦不是在那个神秘人手上吗?怎么……墨少竟然找到她了,那她不是要完蛋了,墨少是不是不会告诉苏言竭,要自己利用她?”
关于金惜梦的事,苏寻还没有来得及跟沈初夏说。
其实她也是刚知道不久。
“金惜梦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现在没有利用价值。”苏寻淡淡道。
沈初夏宛若五雷轰顶:“你不是说,她如果把这个孩子流掉,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受孕吗?她怎么下的狠心。”
很快,沈初夏就意识到:“她如果肚子里还有孩子,对墨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但现在……墨少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如果这个人你不要,他就直接交给苏言竭了。”
苏寻端起茶吹了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咱们要救她吗?现在,除了你没人愿意为了她这种人去跟苏言竭谈判,一旦她落到苏言竭手里,即便她对苏言竭的威胁已经没有了,凭苏言竭,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苏寻抿了口茶:“那就看温即墨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什……什么?”沈初夏怔愣。
苏寻莞尔:“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喜欢我吗?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定会向苏言竭讨了金惜梦这条命,因为他觉得我在乎。”
“你……在乎吗?”沈初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
“不在乎。”苏寻回答的很干脆:“要救她就得受苏言竭牵制,给他足够多的好处,除了你们,旁人的生死休想再牵制我,他们喜欢与否,是生是死,与我何干,不值得我费神伤财。”
沈初夏心中一时间百味交杂。
苏寻这句话一语双关。
她以前被生死牵制的,不止金惜梦的,还有温云廷的。
那些人用他们的生死唤醒苏寻的善意。
然后,把她高高的架到道德之上,逼迫她违背本心。
可她,凭什么要这样呢。
接下来的半个月。
苏寻彻底闭关锁门,待在家里没有再出去过。
她坐在电脑桌前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从白天坐到晚上。
有时候到深夜,有时候甚至会熬通宵,第二天补觉。
沈初夏看不懂屏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代码,也不敢打扰她。
除了跟叶烟澜和萧凝联系,她只接过君亦初的电话。
偶尔她会跟电脑那边的一个网友语音通话。
但她没有告诉沈初夏那个人是谁,沈初夏也从来没有问过。
年关将近。
萧凝搬过来跟她们住时,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不到一周。
沈初夏打开门看到拎着行李箱的萧凝,欣喜的冲上前抱住了她:“阿凝,等死我了你。”
苏寻倚在卧室的门上,勾唇:“丢了工作,又失了师父,怪我吗?”
萧凝笑的眼睛都没有了:“我的工作原本就是你给我的,能有这次历练的机会我已经很知足了,比起工作我更想陪着你,至于师父……他在耀辉本身就没有施展的空间,回到原来的地方会发展的更好,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而且……师父在耀辉就待了那么些天,收到你给的遣散费,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
“靳先生不差这点钱,就是浪费了他的时间觉得心中有愧。”
萧凝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阿寻,我和阿凝要出去置办年货,中午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做饭呦。”
“好,路上小心。”苏寻道。
不多时,两人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过去的二十年,苏寻从来没有过过年。
在她印象里,每逢过年,她都看着万家灯火,独自吃冷风。
幸运点,她就能待在自己冷冷清清的家里自己做一顿火锅。
不幸运,她要么在还开业的店里兼职,要么在做蔺素给她布置的任务。
今年,因为有萧凝和沈初夏,她的孤寂被打破,热闹了起来。
……
大年三十那天夜里,叶烟澜也请假回来了。
苏寻的新家焕然一新,热闹非凡。
电视里放着春晚,沈初夏和萧凝一盘一盘的往饭桌上端着年夜饭。
叶烟澜站在窗口拎着小小的烟花棒冲苏寻傻乐:“我以前咋没发现这玩意这么好玩,苏寻,过来过来,你也玩玩。”
这样祥和而美好的场景,让苏寻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朝叶烟澜走过去时,电话突然响了。
看到屏幕上闪着的名字,苏寻接通,调侃道:“君大少爷的这瓶好酒让我好等,你再不来我们饭都吃完了,你不是还要赶趟去那边吗,真够墨迹的。”
“阿寻,我去不了你那里了。”君亦初低声道。
他似乎在车上,车速不慢还开着窗户,呜呜的风声,像谁悲怆的哭声,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温叔叔走了。”
()温爷,夫人又把头条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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