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初非常嫌弃的对她挑了挑眉,视线移到了苏寻还端着的杯子上。
君千歌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后安安静静的捧在了掌心里。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但尽管如此,她因为不知道真相导致她以前做的事情,在苏寻面前都像个小丑,今天来兴师问罪更是滑稽至极,怪不得连温即墨都对她凶狠不屑。
在他们看来,不管苏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作为温家未来少夫人,甚至连祖母都点头同意的她,瞬间把她碾压的不堪入目。
如果苏寻真像她想的那般,不可能只有君亦初一个人眼拙。
温璟绝不会看上她,君亦初也不会帮她,温老夫人更不用说。
所以,她对苏寻的印象在这一瞬间被推翻,就像她没有想到苏寻的道行高深到能把苏家搅和成这样,整个苏氏内部都在盛传,苏寻即将回去接管苏氏,她才是苏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她从一个背景肮脏的私生女,摇身一变成了如今干净而励志的‘复仇’少女。
这都不够,现在又成了温璟的女朋友,这种诡异而狗血的剧情分分钟烧坏了君千歌的脑子。
“你们为什么早不跟我说。”君千歌握着水杯,紧锁眉心道。
“为什么要跟你说?”君亦初反问。
君千歌:“……”
苏寻很客气道:“君小姐见谅,如你所想,我确实是个城府极深攻于心计的人,要想达到自己目的,必须步步谨慎,我不了解君小姐也没有信心让您配合我演戏,所以贸然告诉你这些有误事的可能。”
“那现在怎么又愿意说了。”君千歌沉声道。
苏寻耸耸肩:“现在你知不知道都影响不了大局,说了也好,省的你为君亦初操心。”
君千歌咬牙:“那今日我要是不来这一趟,你准备什么时候说。”
“那自然是想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说,难不成谁还会为了你专程跑一趟特意告诉你?”君亦初幽幽道。
君千歌扭头恨恨的看着他,抑制不住的委屈:“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明知道你和苏寻这样的误会会让我担心,那就该有必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君亦初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你不是忙的每天吃饭时间都没有吗?不是说这个月都要待在公司不让他们打扰你么,我每天也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找你解释这些,再说,我跟你说过不止一遍吧,我的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他的潜在台词就是,他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起来过。
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没想起来没有必要。
君千歌觉得杯中的茶越来越凉,凉的还没喝进嘴里就觉得冰牙。
她咬了咬唇,默默的把水杯放下,起身低声道:“我知道了。”
苏寻见君千歌的包还在沙发上,帮她拎起来去追。
苏寻在院子里拦住了君千歌:“君小姐,你的包,既然来了,不留下来吃顿饭么?”
君千歌低着头把包接过来,淡淡道:“我这个外人今天来出丑已经够了,就不叨扰了。”
苏寻还想说什么,见君千歌红着眼眶决然离开,回头看向沙发上君亦初的背影。
君亦初不是个冷血的人,她也能看得出来君千歌虽然倨傲了些,但心肠不坏对君亦初也很是关心和崇敬,君亦初为啥就是不待见她呢?
“君亦初,你刚才过分了,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而且对你一片好心。”苏寻倚在沙发边低声道。
君亦初的烦躁已经表现在了脸上,“你别管。”
如果是别人,苏寻这会就闭嘴了,但她跟君亦初的熟络迫使她越了线:“为什么不能管。”
君亦初转过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反问:“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同为私生子女,但待遇却天差地别吗?君老头对她现在这个妻子爱的疯狂,但为什么还保留着一丝理智,非让我回来接管君氏而不是留给君千歌,她能力还没有差到不堪入目。”
这句话着实问的苏寻一懵。
说实话,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君亦初也是个私生子,君先生以前的情债,可为什么他在家里的地位现在被捧得这么高,甚至高于了宠妻的女儿。
“因为……重男轻女?”苏寻试探道。
“那再生一个不就行了。”君亦初冷冷道。
苏寻细细琢磨了一下,眯着眼睛轻声道:“是不是家父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能再生育了?”
君亦初蹙眉,沉沉应了一声:“他确实没有了生育能力,但他并不重男轻女。”
苏寻这回懵了,君亦初这等于是啥也没说啊。
如果说君先生没了生育能力没有办法再要儿子而且重男轻女,那君氏给自己的亲儿子君亦初在情理之中,可君亦初说君先生不重男轻女。
但有没有儿子能不能生育就不是其中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