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竭造访时,苏寻专门换了一套相对保守而宽松的运动装。
“身体抱恙没办法出门,约在这个陋室还望苏先生海涵。”苏寻伸手给苏言竭让座后,萧凝给他倒了杯茶。
苏言竭长相偏阴柔,典型的斯文败类,举手投足无意间就能引无数女人沉沦的类型。
他接过萧凝手中的茶,绅士的对她微微低了低下巴,旋即看向苏寻淡淡道:“苏小姐客气了,你不嫌弃我在这个时候叨扰我已经知足了。”
他是斯文败类但一开口就邪气附体,嗓音自带哑意,凉薄间还透着诡谲,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你来见我,是想重拟合约?”苏寻开门见山。
苏言竭诡谲的长眸轻眯,“早就听闻苏小姐聪慧至极,上次没来得及多说话,今天倒是开了眼。”
苏寻轻轻倚在沙发上,抬起头目视着他道:“不管合约怎么变,对你来说都百利无一害,你来这里的目的为何,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想给白荣吃个定心丸罢了。”
苏言竭看着眼前少女,眸底划过一丝欣赏。
她即便只穿着简单的运动装,却遮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气,长发披肩,未施粉黛的倾城之姿,在那双漆黑而灵动的美眸衬托下惊艳非常,举手投足间的慵懒更添媚意。
这样的女子能入了温璟的眼能让温即墨恋恋不忘不足为奇。
“苏小姐的用意我很清楚,不过你拿我当筹码这点恐怕会起到物极必反的作用。”苏言竭抿了口茶,低声道。
“无所谓。”苏寻淡淡道:“苏俊宇已栽,苏落奕入狱,白荣被戳中了心尖子,每日每夜都要因为担心苏落奕而不安,而我,拿到了苏氏总裁之位,摆脱了当初定在我身上的耻辱钉,我想要的已经拿到了,至于你是想拿到苏氏后继续对白荣百年如一日的好,还是把她一脚踢开,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若是真的不重要,你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苏言竭一语中的。
苏寻笑了,美艳的俏容上黑眸弯的像月亮:“重要和好奇是两码事,这件事对我不重要,不代表我不喜欢看戏,一个从小被收养,被继父委以重任却看着继父干脏事被污染了心性的男孩,一个因为想出人头地不惜以色待人爱上自己养母的男孩,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荣登顶峰后会变成天使还是恶魔,我对这点比较好奇。”
苏言竭定定的看着苏寻,看着她眉眼间放肆的笑意,看着她勾起的嘲弄唇角,看着她轻抚着茶杯那慵懒惑人的模样,看着她拿着一把无形的刀把自己捅的遍体鳞伤!
苏言竭蓦地笑了,他笑起来仿若让日月失色,却并非是温璟那种耀眼的,而是邪恶的。
遮天蔽日,让人脊背发凉。
“我和阿容的感情不是你能想象的,也没有不堪。”苏言竭道。
苏寻附和的点点头:“是,你们的感情有多深我确实体会不出来,但我得提醒苏先生一句,学什么都好千万别学苏俊宇的陋习,白荣不是吃素的,你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逢场作戏什么的,点到为止就好别太用力,到时候自己爱上了那种感觉可能都不自知呢。”
苏言竭眼神深邃起来,他笑道:“苏小姐这句我倒是听不懂了。”
“你听不懂我的话,我也听不下去白念瑶的叫C声,你说,咱们是不是打平了。”苏寻凉凉道。
苏言竭若有所思道:“白念瑶啊。”
苏寻急忙摆手道:“苏先生可不要误会,白念瑶爱你爱的深沉,对你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半点没跟我透漏过你们的事,我是亲耳听到的,不过你放心,我说这个话只是让你以后行事小心点罢了,我没留下过任何证据。”
“你以为我会信?”苏言竭自信道。
苏寻笑笑:“我记得,你在床上还因为她提及了韩城的名字不爽呢,是不是因此……又被她服侍了一次。”
说着苏寻微微仰起头,掀起眼皮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日正好被韩城病情不稳打断了,你们那天是想对韩城动手吧?说起来苏先生还欠我一句谢谢,若不是我们从中阻挠,白荣今日哪有机会这么轻易用蔺素的事情扳倒苏俊宇,人证……是我给她留的。”
苏言竭一直波澜不惊的俊容上终于有所动容。
他蹙了眉,看着苏寻就像在看一个猎物,狠绝。
“韩思真出事的时候也是你们。”苏言竭说的是肯定句。
“苏先生不要紧张,你我都是一路人,寄人篱下渴望翻身,我是不相信白荣与此事无关,但绝对相信你是被迫行事,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证据来定你们的罪,不过我是个很讲理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你是受命行事,我要报复只找你们的头儿,至于你……苏先生惊人之才,只要你不与我为难,我又何必为难你。”苏寻说的诚恳。
苏言竭又笑了,这是他第二次在苏寻面前笑出声:“说实话,很佩服你。”
“客气了,这么多年,能让苏俊宇对你另眼相看深信不疑,甚至要跟苏落奕平起平坐,还能让白荣对你情根深种,也是你的本事。”苏寻夸赞。
苏言竭轻轻叹了口气,身子朝后倚了倚,懒洋洋道:“阿容输在你手里,不亏。”
苏寻耸耸肩:“彼此彼此,加一句废话,我跟白念瑶没什么仇怨,他是你的人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你很清楚,我更不会把这些事告诉白荣,毕竟咱们现在才是一条路上的人,废话说完了,咱们开始说正事吧,白荣想附加什么条件。”
“争取最大化的给苏落奕从轻处理。”
“还有……”
“只要我们以后不与你们为难,你得劝服温家君家不能阻断苏家与外界的合作。”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