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苏寻倚着柔软的枕头对从门外进来的白荣摆了摆手:“白阿姨请坐。”
白荣看见被摆在床头不远处的椅子,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苏寻猜到她会来,特意为她准备的一般。
苏寻镇定的可怕,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但却丝毫没有责备她的意思。
既没有声嘶力竭的问她为何没有看好苏落奕,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愤怒,对她比平时还亲切,这不对……
白荣落座后,神色几分不自然的柔声问道:“阿寻,你的伤严重吗?”
苏寻朝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无所谓道:“要休息些时日,不过救援来的及时,除了些皮外伤只伤到了手臂,算是……轻伤吧。”
白荣内疚道:“是我疏忽了,没有看好她,没想到她会干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苏寻莞尔一笑:“白阿姨不必自责,您了解您的女儿,即便没有这次也有下次,她看不惯我想对我下手都摆在明面上了,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劝导的。”
白荣被她堵得无话可说,蹙眉道:“落奕平日里再怎么骄纵任性可杀人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这件事其中必有什么误会,她一定是听了小人的教唆才做出这种荒唐事,这件事我一定给你查清楚。”
“不用查了,她杀我没有受任何人挑唆,只是知道真相再加上对我的怨恨失去了理智罢了。”苏寻淡淡道。
白荣目光一沉,面色冷冽道:“什么真相。”
“啊,我忘了告诉白阿姨,那日咱们与苏俊宇的对话,我录下来了,昨晚为了保命想从她手里争取点时间,我放给她听了。”苏寻看着白荣,面不改色的淡淡道。
“你说什么!”白荣即便早就猜到了苏寻不会守口如瓶,但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就……
“白阿姨这么激动,是因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吗?”苏寻笑意不减。
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总不能什么事情,我都要按照你铺的路走不是?我在剧组要天天演戏,在旁人面前还要费尽心力的遮掩,实在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不想再跟您演下去了。”
白荣强烈的愤怒即将袭上头,但她还是没有发作,而是双手握着椅子扶手,目光狠冽的盯着苏寻,一字一句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苏寻把水杯放回原位,坐直了身子看向白荣:“没什么意思,咱们就像以前一样开门见山吧,甭管我以前跟你的合作是真是假,苏落奕此出已经让咱们的联盟瞬间瓦解,你现在想来给苏落奕求情,可以,只要我开出的条件你能答应,我有办法让她少判几年。”
白荣盯着眼前刚满二十的女孩,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敌人。
跟她比起来,她母亲当年的手段实在登不上台面。
眼前的女孩冷静睿智,心肠毒辣!
白荣虽然心里有一百个疑问,但此刻,她只说了两个字:“你说。”
“你把苏氏包括自己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苏言竭名下,让他坐稳苏氏副总裁的同时,在苏氏给我挂个名。”苏寻道。
白荣狠绝的盯着苏寻看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什么名。”
“自然是苏氏CEO,明面上,苏家的继承人是我,不过我不贪心,我不要任何实权,就要这个头衔即可,我甘愿给苏言竭做提线木偶。”苏寻秀眉轻佻。
“你觉得现实么?”白荣被气笑了。
苏寻撇撇嘴:“用我这个空虚的头衔去换苏落奕五年,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当然,如果白阿姨不同意就算了,不过我保证,我会找最好的律师让苏落奕再晚些年出来,您说,苏落奕能在里面忍几年,万一……她刚好忍了五年,第六年出了事,算您的还是算我的?”
“苏寻!”白荣被戳中痛楚,怒吼出声:“你若是想要苏氏的总裁之名我自可给你,可为何要让我把苏氏都给言竭,你很清楚,苏言竭并不会背叛我,我本就想扶持他上位,你这么做……”
“我无聊。”苏寻笑的如沐春风,眼睛弯起来时里面都是碎裂的星光:“这人生漫漫,苏俊宇父女又都没空再陪我玩了,我只能在你们身上找些乐趣。”
“苏言竭是你的爱人,是你最信任的人,那把你的东西给他又如何?你舍不得吗?还是说,你从未信任过他?”苏寻问。
“你别想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白荣怒了,眼前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
苏寻摆摆手道:“白阿姨可别冤枉我,我开出的条件对你丝毫没有影响不说,还替你解了围呢,你看,苏俊宇和苏落奕都进去了,苏家备受外界关注,您这个时候要苏言竭接手这家公司,那在外人看来是怎么样的?我再怎么说也是苏俊宇的女儿,我来接手苏氏情理之中。”
“苏言竭是苏俊宇的义子,他待言竭如何外人都知道,用不着你来担心。”白荣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