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没得选择,白新启颤抖着手撑着床慢慢站起来,几乎是一点一点挪到桌边的。
他睚眦剧烈地瞪着电脑,就好像瞪着杀父仇人一般,可转瞬间又像是神经病似的甚至还去抱了抱电脑,嘴里含糊其辞说道:小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帮水子琪的,可水子琪他就是个恶魔,我现在也是生不由己,我也没办法哪,你放心,就算你被所有人唾骂,就算你以后没有工作没有后盾,我也会坚定不移站在你身后保护你的,小安,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的。
他哆嗦着下巴,忽然疯狂地按着电脑开机键,看着显示灯由黄变绿,烦躁难安。
你做什么呢?水子琪刚洗澡出来,路过他房间,听到不小的动静,随手推了推门,没想到竟然直接推开了。
白新启蓦地就镇定下来,右手按住还在不断抖动的左手,冷冷看他一眼,立刻转开了视线。
水子琪微微皱眉:你今天中午没用?
白新启五官扭曲一瞬,哗的一声将桌子上的多有东西扫到地上,疯狂地大吼道,不要你管,还不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个魔鬼,你TM就是专门来害我的。
怎么会,我是上天专门派来爱你的。
只是这话水子琪没说,看他没有倒在地上虫子一样的扭动,就知道他肯定是服药了,这会只不过是间歇性狂躁症发作而已,下意识走了进来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这里暂时还有很多货,不会断的,你看你现在跟以前比起来不是好很多么,不管是工作还是什么,都很有干劲不是吗?说着他抬手就要去解开白新启的衣襟,被对方用力一甩,手背上赫然几根深浅不一的指印,滚!
他穿着宽松的蓝白格子长袖长裤睡衣,原本被遮盖住的小臂露出来,上面零星几条鞭痕延伸到袖子里去。
水子琪眉心紧拧,火气蹭的也上来了,冷笑道:装什么矜持,又不是没睡过。
白新启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不,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在接受这个组合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请示把你换掉。
水子琪冷哼一声,嘴上没说话,心里却笑了,那你这辈子最后悔的应该是第一次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吧,那时候的你可能根本没想过你随手帮助过的一个小弟弟会把你害成这幅样子,当然,我也完全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不想要,偏偏水子琪今天就是要跟他杠上,脱了自己的衣服露出斑驳的身体揪着他的衣襟就压了上去。
在白新启看到他身上痕迹的时候就已经真的想吐了,努力偏过脸使劲一甩将人甩到了门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怒吼道:你给我,滚!
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纯洁的童安跟他好说话的场景,他还在幻想自己和童安的未来,一点都不想在自己和童安中间夹杂如此恶心的人和事。
水子琪脑袋撞到了额头上,迅速肿起来一个红包,他抿着唇冷脸瞪了白新启半晌,忽然蹭的一下站起身,衣服都没捡就摔了一把门出去了。
总算是留给自己一个相对私人的空间,白新启呼出一口气,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仰着脸闭目养神,感觉漫漫前路就像是现在一样,眼前一片漆黑什么前景都看不到,今后到底该何去何从。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手无意识的触到鼠标,想到刚才本意是把曲子拷下来给水子琪的,可经过这一打岔完全给忘了。
现在看到那张脸就没有来由的厌烦,甚至觉得和他共处一片空间,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都有可能得病,白新启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发生了刚才那么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看见那张让人生恶的脸,还是待会先烤到出来,明天再给他吧。
一想到今晚上可以一个人呆着,白新启忽然就觉得身心都轻松下来,他想,能把关系处到他们现在这种状况,也算是神奇了。他睁开眼睛,百无聊赖地脚尖踩着水子琪留下来的衣服,眼底一片厌恶。
正准备起身踢出去,一个黑影窜进来。
还是水子琪,这次连衣服都没穿。
水子琪盯着他踩在自己衣服上的脚,白新启也不觉得尴尬,烦躁地挪开脚靠在凳子上:赶紧走,烦死了,一天到底要跑过来多少趟!
水子琪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将手心里握着的小药丸送进他的嘴里。
白新启蓦地一愣,蹭的立刻站起来弯腰就开始吐,可是那粒药和糖丸一样入口即化,就在他怔愣的瞬间就已经顺着他的喉管滑下去了。
白新启一巴掌扇向他的脸,打的对方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你TM到底又给我吃了什么,水子琪,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吗,你怎么每天都在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水子琪很累,一句话都不说,他就这样死了一半烂泥顺着桌子慢慢滑落到地上,缓缓蜷缩起来。
他不想回答白新启的问题,因为很快对方就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了。
水子琪全身赤.裸,拳打脚踢落在身上丝毫感知不到疼痛,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疼痛点已经提高了,还是他皮厚更结实了。
没一会,狠厉的巴掌就被火热的拥抱取代,白新启狠狠压在他的身上,近乎于剥皮似的啃咬,好像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有些微的触感,只不过,这感觉一点都不愉悦,可却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原来他还活着的体会。
MD,水子琪给自己吃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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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今天难得岑涵意放陆小可出来透气,卓越立刻带着人出来约会了,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带人去哪儿,索性就带着来公司转一圈。
结果陆小可一下车就对着外面一个正播着唱歌跳舞的电子屏,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讶目光,再然后是逃避地向后退了退,捂住嘴茫然地看向卓越。
卓越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犹豫不到半秒钟坚定地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拍他的背,用自己生平最柔软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陆小可脑袋歪在他的怀里,身体颤抖两三分,哽了哽嗓子,但没说话。
卓越也不强求,温暖的手心不停由上而下婆娑着他的后背:没事没事,不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这句话就像是引子,陆小可一把推开他,哭丧着脸焦急地在自己身上摸了又摸:手机呢,我手机呢。
卓越攥住他还在颤抖的手腕,轻声问:找手机做什么,你要给谁打电话,我帮你打好不好,我带手机了。
说着他在西装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在陆小可面前晃了晃,在对方伸手来够的瞬间又收了回去,耐着性子引导:你告诉我,你要给谁打电话好不好,我帮你打!
卓越对于他发生不好的事没有第一时间依赖自己有些不悦,但看他现在此时魂不守舍的模样更是心疼,只能尽量安慰他,询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小可哇的一声就想哭出来,可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看向这边了,他揪着卓越的衣服一角,下意识地躲在对方的怀里,吸着鼻子说道:那首歌,子琪唱的那首歌,是我以前写的。
卓越缓缓眯起眼睛,视线在面前的大屏幕上转了转,收回来拍拍他的背:不着急不着急,你写的?被他偷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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