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启眼眸微晃,撇过脸余光正好瞄到桌子上立着的童安眯着眼睛笑着看镜头的照片,甜美又可爱、就好像对着他撒娇叫白妈一样,那声音娇娇柔柔的,听了骨头都能立刻酥一半。
水子琪看他眼神变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逼得太紧,转身又进了房间:我写了两首歌,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这两天尽快跟公司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出,就算不能出卖出去也行。
他还欠着那个小男孩一大笔巨款,再加上手里的货也不多了需要补充,这些都需要白花花的钱,要从哪里来。
想到前两天联系小男孩时对方说得发展下线,水子琪眼珠子麻木地转了转。
自己虽然来到这个城市有五六年了吧,但一直在公司处于半禁闭状态,人生地不熟的,新认识的人也不放心谈起这件事,那剩下的就只有白新启了。
可白新启那么厌恶自己,说不定还会用这件事反过来要挟自己交出之前的录像带,然后再送自己进监狱,到底要怎么样让他真心实意站在自己这一边呢。
水子琪想了又想,还是没忍心暗地里下东西,毕竟他也知道,这玩意只要沾染上这辈子就算完了。
他是不得已,但他不想白新启真的怨恨自己,在黄泉路上也会诅咒下辈子不要遇到自己的那种怨恨。
他微叹一口气,摸出手机给小男孩发了一条订货的短信,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总能活下去的。
可这想法,在第二天就完全变了。
第二天晚上,水子琪刚洗完澡,他擦干头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突如其来觉得有点饿,可又不敢吃东西,生怕引爆,所以打算回房闷一会。
刚关上门,门外咚的一声,他下意识背部紧抵着门瑟瑟发抖,好半晌后这颤抖才慢慢停下来,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已经长大了,并且这个房子除了白新启和自己之外没人会进来,这才鼓足了勇气打开门。
客厅里已经恢复安静,空无一人,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味让他知道是白新启回来了,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疲倦的苦笑。
水子琪本来已经准备回房了,可鬼使神差地却想见见白新启,他轻手轻脚走到那道自己每天晚上都会驻足看很久的门前,心想刚才那动静他一定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肯定不会发现自己的,这才轻轻推开了门。
可房间里也是空荡荡的,甚至和客厅相比,连一丝酒味都没有。
难不成是在卫生间,水子琪微微皱眉,退出来关上门之后又瞄了一眼根本没开灯的厕所,最后还是因为担心站在了门口,先是喊了两声,可毫无应答,不放心地打开门,果然没人。
他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在童安的房里,对,一定是在童安的房间。
巨大的恼怒和羞辱从头而降,冲击地本来就已经节食几乎半个多月的水子琪几乎站立不住,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几乎是游魂一样地飘到了童安的房间门口。
果然,里面没有开灯,但门虚掩着,浓重的酒气顺着门缝飘出来,是白新启在里面。
水子琪愤怒地一把推开门,抬脸就看到白新启躺在童安的床上,枕着童安的枕头,怀里抱着童安的被子,使劲蹭啊蹭的,甚至脸上流露出沉迷又快乐的神色,他身子又开始颤抖,忽然还有了浓重的背叛感。
白新启,你在做什么?他使劲抽出白新启怀里的被子,却因为对方的抱得太紧,自己一个踉跄也摔倒在了床上。
白新启被这动静弄醒,茫然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童安一脸甜甜笑地看着他,嘴里柔声叫着:白妈白妈,你这两天过的好吗,我回来啦!
他急不可耐地抱住对方,啃噬对方的脸蛋、嘴唇,几乎用尽全力地不让对方逃开,嘴里含含糊糊地叫道:别走,别走,不要走!
水子琪被突然的拥抱弄得一怔愣,原本刚洗完澡换上的衣服在两人的磨蹭中很快就脱落下来,露出瘦削的几乎可以看清晰看见根根肋骨的胸口,耳被白新启的热情弄得跟头脑发懵,情感打败了理智,水子琪逐渐沉沦在自己早就在肖想的温暖中。
可就在他忍着疼痛也要给喝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动作异常粗鲁的白新启的时候,对方忽然叫了一个让他从头凉到脚的名字。
白新启意乱沉迷之下,沉醉地喊道:小安,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原来,最疼的时候不管身心都是麻木的啊,水子琪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听着同安的名字,一股恶心感从心底涌上来。
他恨透了现在的自己,也恨透了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却一直追逐着童安的白新启。
是啊,想跟他在一起,那就把他彻底拉到地狱里,只有这样,他的眼里心里才能彻底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吗。
怎么是你?第二天一大清早,白新启揉着沉重地脑袋慢慢清醒,原本以为只是春宵一梦,没想到醒来之后怀里真的有个人,一瞬间想到自己又在外过夜了,可等到推开他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水子琪。
他脸色唰地就变了,差点一巴掌扇向水子琪的脸,大吼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昨晚水子琪没有离开就已经想到了今天的局面,可他没想到的是白新启竟然会如此地排斥,他赤身裸体地起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也毫无感觉,身上遍布青紫红痕,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尤其是某处,更是伤的厉害。
可白新启却好像完全没看见,一咕噜坐起来环视一圈确定这是童安的房间之后,厉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厌恶,这个人又想做什么,他试图寻找摄像机或者录音机等,什么都没发现。
你想干什么,我都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总给得我点时间吧。他以为水子琪担心他反悔,想要多加威胁的砝码,所以才会用这种手段,到时候只要告自己□□就行。
即便罪名不成立,但和自己手下艺人发生关系的经纪人又有什么公司敢用。
白新启抿着唇,眼神犀利:我们没必要闹到这么僵吧。
水子琪浑身酸疼,脑袋也疼,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回去睡个回笼觉,他语气淡淡,头也没回,不让对方看到他脸上心灰意冷的笑容:只是个意外,昨晚你喝醉了,大吵大闹的,我本来只是进来看看,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一大早要死要活的吧。
白新启紧绷的神经放下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算起来他和水子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常交流了。
就在水子琪已经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新启忽然问道:你没病吧。
水子琪后背忽然僵住,转过来的脸上青青白白一片。
可白新启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又问道:那些导演们你确定干净吧,你应该会提供自己的健康卡吧。
白新启,你不要太过分!水子琪忍无可忍,厉声喝道。
白新启微微皱眉。
水子琪冷笑道:我还没问你整天混迹酒吧,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病了。
白新启:那你放心,我前两天才做过体检,我想你也应该没病,不然那些导演也不可能放过你的。
水子琪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砰的一声甩上门离开了。
门内的白新启恍若未闻,看着一床的狼藉双手捂脸,如果被童安知道自己在他房间里干了什么的话,肯定会厌恶自己的吧。
水子琪,一定是水子琪,他趁着自己喝醉酒算计自己。
gu903();白新启深吸一口气,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腐味,是水子琪的味道,他厌恶地皱着眉,翻找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