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深深爱着,被自己当做是指路明灯的人却一脸厌弃地说恶心,甚至像是病毒一样对他避如蛇蝎,他原本就已经薄弱的神经彻底崩溃了,尖叫着失声大喊着,咬着牙在地上不顾形象地打着滚,简直就是狂躁症病发的现场。
白新启被他吵得脑仁疼,蹭的站起来:一手好牌硬生生被你搅和了,本来小安在一切都好好的,你偏偏看不惯他,竭尽全力想整他,现在好了,他走了组合也散了,前途也没了,你开心了?
明明脸都肿成猪了,每天还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吃吃,吃了之后又白新启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冷哼一声,你就作吧,明天我就跟公司说你这样的艺人我带不了,你还是尽快去医院吧,最好在精神病院也挂个科。
小安小安,你满脑子就只有童安,你有想过我吗,我每天减肥那么辛苦,回来你还给童安做那么一大桌子的饭菜,一个劲地让他吃吃吃,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在客厅闻着味道忍的有多辛苦,啊,人家艺人减肥经纪人都是陪着少吃,你倒好,还每天做大餐说什么童安正处于发育期!
要不是他那杯葡萄水我能引爆吗,能吗。
白新启,我告诉你,童安他绝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单纯,明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还偏偏要寄来那么多零食,你真的从来没怀疑过他的动机吗,是我想整他还是他想干掉我?
白新启不耐烦:你够了,什么都怪罪小安,小安他年龄小,什么都不懂,谁都跟你一样心机深沉布局那么深,什么一杯葡萄糖水就引爆了,还不是自己自制力低下,水子琪,我现在还怀疑威亚是不是真是你干的,你不是早就嫉恨上小安了吗。
水子琪恶狠狠瞪着他,不说话。
白新启正大踏步走向房间的脚步顿时就停了,脸色唰地就沉了下来:真的是你,你要害死他吗!水子琪,你真可怕!我不带你了,我一定不能带你了!
水子琪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的白新启毛骨悚然,后背凉嗖嗖的。
终于他笑了,开怀大笑,笑的甚至能看见他深处的牙床:晚了,我告诉你,白新启,一切都晚了,那天你跟我谈话的录音我已经上传到了邮箱里,我会每隔几天就改定时的时间,收件人当然是童安和童安那个装逼的哥哥。
自从你点头说好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会让你再下船了,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拿到童安的曲子吧,否则我们一起完蛋。水子琪蓦地收住笑,冷淡地盯着他。
白新启被摆了一道,气的脑袋冒烟:你,你,你,水子琪,你厉害,哈哈哈,好,你厉害!
他除了这几个字大脑一片空白,想到的不是童安以后会如何,而是他上了水子琪这条贼船还怎么下来,他的未来该怎么办。
什么叫做与狼为伍,他现在总算明白了,水子琪这样阴险狡诈又危险的人根本不能沾染,这人就像是硫酸,沾上一点点都会被腐蚀的面目全非。
简直太可怕了。
看着趴在地上还在笑,甚至都已经笑出眼泪还不停瞪着他的水子琪,白新启眼底流露出丝丝害怕的神情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
水子琪缓过来之后,面无表情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知道你联系不到童安,但我想他现在受伤了总体不会平白消失,再说我们要找的又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歌,他之前没完成的旋律总会找人试听吧,公司那边说不定有线索,这两天就麻烦你细细查查了,我希望你尽快搞到一两首歌,最好是要过程,否则到时候曝光的时候就证明不了谁抄谁了。
他虽然伤的比陆小可要重,但因为从小磨练,骨头经受得住考验,前两天就已经没事人一样来回活动了。
可这两天高强度地往肚子里塞东西,胃袋时不时就会挤压胸腔,又因为经常弯腰憋气的缘故,被白新启这么一推,胸前肋骨止不住地疼。
水子琪走了两步微微蹙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就算说了也没用,白新启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惊惧,他在害怕自己,巴不得自己现在暴毙身亡。
不不不,他可能还是会对自己急救的,毕竟那段录音还箭在弦上,扎得白新启晚上睡觉都不会安稳。
水子琪内心悲凉,却止不住地想笑。
明明他那么喜欢这个男人,可现在却要用威胁的手段才能将这个男人捆绑在自己身边,跟个□□似的。
不是自己炸了他同归于尽,就是他猛不丁在背后戳刀,杀死自己。
可自己还是不想放手。
这么多年悲惨的日子他实在过够了,这么多年孤单寂寞的夜晚他也忍受不了了,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迫的,他都要这个男人,要这个独属于他的人生灯塔的男人陪伴他,爱护他。
尤其是一想到本就已经是人生赢家的童安还要跟自己抢这微弱情分,水子琪心头没来由的烦躁,眼前血红一片。
接下来不管自己做出什么事,都不怪自己,谁让这个社会太不公平,谁让童安得到那么多幸福还不自知,谁让他,遇到了自己?!
胡思乱想一番,水子琪心中痛快不少,似乎已经看到童安悲惨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地向自己求饶,而自己居高临下俯瞰蝼蚁一般蔑视他,全盘掌握着他的生死,真爽哪,好想快点到那一天。
如果童安落魄了,白新启也会转移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吧,水子琪不自觉回头望了白新启一眼,却对上一双立刻变得警觉的模样,甚至他的余光都已经瞄到了对方微微抬起的手。
水子琪冷笑,自己一点都不舍得伤到的男人却要跟自己动手,他的人生还真是悲戚。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忽然回头说:当然,这两天我没工作,也会试着写几首歌,你有空的话
你应该随时有空吧,以前扒着童安的时候觉得不红不可能是不是,就算不红还有童安的家庭当退路,得罪了那么多人你现在在公司里很不好过吧。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现在一个工作都接不到的原因之一。
就算有人来找,也会迅速被其他经纪人瞒着然后抢走。
你!白新启理所当然地把这句话当成了怪罪和侮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看着对方!
水子琪对他的任何眼神都已经免疫了:你联系看看公司有没有意向,或者其他有没有收歌的,我先写着,好歹弄点钱再说。
现在他们住的是童安的房子,可没有伙食费照旧过不下去,更何况他现在需要大量的零食才能获得微弱的安全感和满足感,没有进项很容易坐吃山空。
白新启冷眼瞄他:就你?
水子琪:好歹我也学了几年,自己做不出来难道还不能模仿吗?
白新启震惊地望着他,在这行业里,抄袭是最可耻的,一旦被查出来,别说继续混下去,就是整个圈子都会将他拒之门外,他没想到水子琪竟然会自掘坟墓。
水子琪看出他的想法,冷笑道:总比饿死强,你放心,我这么谨慎的人会被查出来吗,当然不会用时下最新兴的歌曲合成。
只要找一些国外冷门的和虽然是国内但年份久远而且从来没出过名的歌曲就行了,当时他培养乐感的时候听了不少。
白新启冷哼一声转开脸,才不管他要干什么。
水子琪转过身慢慢回房的路上,他轻微抬起手,按着阵阵刺痛又憋闷的胸口,每走一步眼角连带着唇角都在抽动。
公司的补贴已经全部用来买吃的了,他现在一天能吃将近三百多块钱的平价零食,可每天脑子里回荡的最多的还是吃吃吃,似乎咀嚼食物和吞咽的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才能短暂地忘了所有的悲伤痛苦和烦闷,也忘了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和自己嫉妒的要发狂的童安。
不行了,现在就好想吃好想吃,口水止不住地溢出来,面包奶油蛋糕海域哦各种小饼干的图片在自己脑海中幻灯片一样的一帧一帧地放过,水子琪不顾胸前的疼痛几乎是冲到房间里啪的一声关上门,疯狂的翻箱倒柜寻找吃的,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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