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宁北最先踏进去,傅云生正想紧随其后而入,却不想一阵头晕目眩,随后面前的门就被死死关住了。
他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这扇门,反倒是他们身后不远处,也就是第二间房间的门被缓缓打开。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一个人提出要不换一间屋子让宁北一个人在第一间房的意见来。
即便今天的宁北多么反常,对待所有的事情带着点不耐和压抑的烦躁,他们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有人会放弃他。
因为宁北是他们的队友。
不抛弃、不放弃是他们的理念。
等再过了一分钟,他们便听见里面传来急促的笃笃笃的声音,傅云生心里一紧,不由得有些担忧宁北。
他深吸了口气,一脚狠狠的踹在了门上发出足以惊动整间屋子的巨响。
来回几次后,伴随着门内的一声撞击声,傅云生终于一脚踹开了这扇几乎可以和铜墙铁壁媲美的门。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却叫他们心里发慌。
披头散发的女鬼夺过了宁北手里的匕首,正对准了宁北的心脏欲要狠狠刺下
傅云生来不及多想,只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短刃一掷,短刃碰撞在匕首上,将其打飞,宁北也从女鬼手上逃过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先心疼一下宁长官TAT
第39章五条命
他侧身滚过,逃离了女鬼的攻击范围。
陶德忙上前扶住宁北,傅云生拔出了腰间另一把短刃去和女鬼搏斗。
虽然宁北的战斗力的确超出了一开始他们的预计,但真的要细细来看,宁北的格斗能力的确不是他的强项。
他和女鬼对上,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但到了傅云生和女鬼过招,傅云生不仅游刃有余,还轻轻松松的压制了女鬼。
傅云生正欲一刀了结了女鬼,却不想在他的刀刃碰到女鬼的脖子时,那女鬼的脑袋竟和脖子分离,傅云生这一刀下去自然落了空。
瞧见这一幕的宁北心中一跳,下一刻便见女鬼的手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直直的冲向了傅云生的心口。
傅云生反应极快,松开女鬼猛地一退,堪堪躲过。
然而那女鬼的四肢突然离身,她整个人都被她自己分成了几段,直直的冲着宁北他们而来。
傅云生毕竟只有双手,只能拦下两只脚。
女鬼的鬼手直指宁北,瞧那架势是要不到宁北的命就不罢休。
陶德拉着宁北后退一步,吴成和郑奇还有曹洋华一齐挡在了宁北面前。
宁北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掏出了手里的枪。
陶德:宁长官你别动了。
他看着宁北苍白的脸色:我怕你出事。
没事。宁北摇了一下头,神色冷硬。
他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门便突然打开。
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整间屋子,震耳欲聋,叫的宁北耳膜生痛。
宁北心中一跳,就见陶德捂着自己的耳朵跪倒在地,整个人都是痛苦不堪的。
他们的脑海里像钻了针,一抽一抽的扎在大脑上,疼痛和几乎失聪的感觉袭来,陶德的耳朵溢出鲜血,宁北闭了闭眼。
他闭上了眼,却在闭眼的那一刻瞧见了在三楼走廊的尽头,女人穿着红色的长裙,脚踩黑色高跟鞋,阴恻恻的站在黑暗里注视着宁北,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等到他再度睁眼时,周遭的哭声便消失了,他站在空旷的草地上,瞧着面前那一栋小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他身上的伤痛是消失了。
但他的大脑超负荷了。
宁北的耳钉没有发烫,但他却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他这个动作让傅云生皱了皱眉:宁长官?
宁北薄唇微抿:没事。
他语气很淡,带着点疏离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让先遣-7的五人结结实实的感觉到了他的泾渭分明。
其实宁北的确没有太大的事。
他只是害怕自己会触发点什么。
如果他只是拥有多份记忆这还算好,依照他的素质不是不能扛下来。
毕竟他是一个可以毫不犹豫杀死自己的人。
只是偏偏这些记忆清楚到他甚至可以回忆起每一个人的动作每一个人的表情,无论什么细节都不会在他的记忆里模糊。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没有骄傲、没有感到殊荣,只是单纯的难受。
是大脑要被撑爆的感觉。
宁北松开了手。
他的左眼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宁北抬脚去敲门,和之前的记忆如出一辙。
我们今晚不行动。
当陶德他们找上宁北和傅云生,宁北毫不犹豫道:各回各房好好休息。
陶德他们面面相觑,傅云生微微挑眉。
宁北解释了一句:目标是活下来,并不是探索鬼屋。
可是陶德还欲要说什么,傅云生便打了个响指:听宁长官的。
傅队都这样发话了,陶德他们也没别的想法了。
等陶德他们回自己的房间后,傅云生抱胸看着宁北:宁长官,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宁北微微垂眸,声音冷淡:我们已经死了很多次,重来了很多次,你信吗?
傅云生一怔,旋即哑然失笑:这个玩笑有点大,如果真的存在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可能一点也不记得?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一模一样。
宁北就知道自己又废话了。
在他的第六份记忆里,傅云生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进行了询问。
但宁北在告知其后,得到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结果。
然后他们再度面临了死亡和减员。
宁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守着什么。
他对傅云生那点轻微的信任居然让他在后面几份记忆里不断的重复了这句话企图唤醒傅云生。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说笑。
这就像是个莫比乌斯环。
他们的死亡会换来重启,但只有宁北一个人拥有他们死亡前的所有记忆。
一滴不漏。
宁北不愿多话,只躺在了床上示意自己要歇息了。
傅云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本想再说什么,却瞧见宁北苍白的脸色,便不再打扰宁北。
他微微挪动了沙发,离宁北近了些,守着宁北进入梦乡。
宁北做了个梦。
一个噩梦。
梦里无数的鬼怪追赶他,真正让他心生寒颤的是怎么也甩脱不掉的女人。
那张精致艳丽的脸在某处冲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或是楼梯口,或是窗户前,或是走廊深处,又或者是某个不经意间能扫到但却不会太注意的地方。
宁北每每瞧见这张脸就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并非是害怕,而是被支配了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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