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的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目光锁在了他们身上。
傅云生微微皱眉:宁北?
宁北停顿了一下,神色出现了罕见的茫然。
傅云生怔了怔,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袭上了他的心头,还不等他抓住又消失不见。
宁北在原地站住脚步,脑海里满满的只有一个念头在无限重叠杀了他们。
但他的心里仍旧保持了一份清明在挣扎。
他不能动手。
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不能动手?
宁北不明白。
下一刻,宁北握着刀飞身而起,刀刃直直的指向傅云生,傅云生将吴成往后一推,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短刃,刀剑相碰的那一刹那,宁北腰间的伤口也裂开来那是在和树枝做缠斗时腰侧被划伤的伤口。
宁北不像那些尸王拥有着极强的自愈力,他虽然也有自愈,但却比较慢,一旦再经历什么战斗,就很有可能会导致旧疾复发。
但宁北只顿了顿,就毫不犹豫的劈出第二招。
傅云生挡下他的攻击,鼻尖微微一动。
他闻到了血腥味。
傅云生看着宁北手臂上的划痕,视线游移到了他的腰腹上,终于察觉到了他腰侧的伤口。
他没有再和宁北战斗下去的念头了。
傅云生握住宁北的手腕,用力的往自己这边一带,也不见他怎么动作的,轻轻松松的就夺走了宁北手里的匕首。
再然后傅云生以手为棍,直接对着宁北脑后一敲,宁北就软倒在了他怀里。
随着宁北失去意识,这些原本视他们为无物的丧尸突然全部转头看向他们。
即便这些丧尸已经没有了感官,但有些玩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头的丧尸看上去还是很惊悚的。
更别提这里出现了三方战场。
孜孜不倦戳穿丧尸身体吸收丧尸血液的巨树,眼里唯一的目标只有人类的丧尸,以及夹杂在它俩之间岌岌可危的封鬼小队
宁北倒下后,没了压制,他们的处境就不是一般的危险了。
傅云生单手抱起宁北:上车!
武装车想要坐下六个人是轻轻松松的事,有了武装车,他们也有了一丝丝依靠。
六人上了武装车,傅云生坐在驾驶座上,宁北被他用安全带捆在了副驾驶上。
傅云生只跟其余人说了一句,就直径往市中心架势。
既然宁北说那里有幕后黑手,那他们就去找幕后黑手算账。
控制他们队里头的人,那是真的不要命了。
老大。后头的曹洋华道:我们也都被树枝划伤了,我们不会变成丧尸吧?
傅云生摇头:宁长官说过关键是血液,你们只要没沾上那巨树的汁液,应该就没有问题。
曹洋华松了口气,陶德忍不住问:宁长官这是怎么了啊?他都是尸皇了,谁还能控制他?
是啊。
谁还能控制他呢?
傅云生先带着队员们找了个地方补充能量。
罐头和压缩饼干的味道并不好,但总比没有来的强。
由于这份物资还是宁北操纵了丧尸得来的,封鬼小队的队员们都格外的珍惜,也很感激还在昏睡当中的宁北。
郑奇嚼着压缩饼干:那老大,我们去了那栋大楼后要干什么?
傅云生下意识的想要问宁北有什么看法,话到嘴边,这才发现他们的智囊现在在昏睡: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懒散的笑了笑:说不定杀了幕后boss就通关了。
众人休整过后,便回到了武装车上,车子还未启动,坐在副驾驶上的宁北就缓缓睁开了眼。
众人心里一紧,只有傅云生笑吟吟的瞧着宁北。
宁北动了动,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姿势,他脸冻得冷硬:傅队,这是什么意思?
傅云生哦了一声,慢慢发动车子:防止你的刀再对着我的意思。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我很好奇,宁长官。为什么你第一个想杀的人是我?
宁北没接话,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松开。
傅云生对于逗宁北这种冷面神,有着别样的执着和兴趣:我要是说不呢?
他轻笑着玩味的看着宁北,有种气定神闲逗小野猫的感觉。
宁北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有病?
傅云生又慢慢的哦了一声:是有,你有药吗?
宁北:
他觉得他快要被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恶心吐了。
后排的郑奇忍不住道:两位可以不要再在这种环境下打情骂俏秀恩爱了吗?
他说:你们看看外头的丧尸,你们好意思吗?
宁北冷淡道:松绑。
傅云生终于动了。
他一手开车,一手慢悠悠的伸到宁北背后,三下两下就将安全带解开。
宁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摁了摁额角,抱胸坐在副驾驶上,再也没有一句话。
宁长官。偏生傅云生不是个安分的:我们现在是准备去你说的那栋楼。
宁北没接话,傅云生又继续道:我们到了以后要做什么?
宁北神色漠然:你是队长。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关我屁事了。
宁北也不是一两天这么冷漠了,无论是傅云生,还是封鬼小队的其他人都早已习以为常。
尤其今天他们这个作天作地特别作死的队长还惹着了人,宁北现在就算是控制丧尸咬死某位油腻的中年男子,他们都不觉奇怪。
可能还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宁北挥散了心里的烦闷,却又不可思议的觉得轻松了些许。
说实话,某位中年男人有时候的确很烦人,但他是真的是个好队长。
明明他们现在面对的事未知的一切,队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和担忧。
每个人脸上都是轻松的表情,陶德和曹洋华还在拿刚才傅云生的话开玩笑。
傅云生和他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宁北恢复了理智,他们前行的路也顺畅了不少,等到快要抵达市中心的那栋大楼时,他们就突然误入了一片热带雨林。
明明之前看前面还是一座座高楼大厦,开车踏入的一瞬间,空间扭曲,无数的树和茂密的草丛就将他们淹没。
四处都是没有见过的花草,五彩斑斓的绚丽带着明晃晃的危险感。
这里没有丧尸,但宁北感觉到了比丧尸还要恐怖的气息来自每一株植物上。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习惯了操纵和一路的碾压,突然遭遇巨大的威胁感,让宁北的脸色很难看。
事实上宁北的脸色也没有哪天是好看的。
车子停了下来。
因为面对的是未知,哪怕傅云生有再多的底牌,也不敢贸然前行。
他看向宁北:宁长官?
宁北迅速道: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