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手就不一样了,他那天为了杀出重围,救兔爷,跟左一行和那个女人,还有那么多的左派造反派来了个以一敌十的群殴,看得出来是尽力了,跟兔爷刚好相反,身上一点好地方都没有,解开他在他身上摸了摸,也没摸到鲁班尺——应该是被左一行给收缴了。
我就问兔爷,被抓住了之后,都发生什么事儿了?
兔爷连连叹气,就告诉我,他当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反应过来就给扔这里了,一直都是黑漆嘛唔的,就有一次那个左一行下来了,亮过一次灯,问他和长手,知不知道冒充冯四叔那人是谁,他没搭理左一行,同时一看长手跟我他一起了,这才见了他一面,记得他跟我是一起的,就跟他搭话,可他一直没反应——不过也幸亏有长手这么个作伴的,不然一个人在这破地方关好几天,非疯了不可。
我心里也挺难受的——做一个保镖做到这个份儿上,还不要钱,他到底要通过我报啥仇呢?投桃报李,以后我肯定也得帮他。
这么寻思着,我就把他给弄起来了,拍打了半天,可他也还是不醒。
于是我就在他耳边喊:“钟神秀,吃鱼蛋了!”
可他还是毫无反应。
卧槽,对鱼蛋都没反应了,难不成是死了?我摸了摸他鼻子,勉强松口气——还有气。
不过看着这个伤势,再不出去找人看,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得赶紧出去——可这么一出去,那女人和左一行都在外面,那不当场就被拦下了。
我正寻思着呢,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面的动静更大了,兔爷抬头往上头瞅了瞅,问我:“你还有同伴?”
我瞬间还想起来了——对了,飞殭还在外面呢,估计就是飞殭在外面替我吸引左一行两口子的注意力,给我打外援呢,他虽然没打赢过那个女人,但老谋深算还是挺靠谱的,我们在他掩护下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我刚要带他们俩出去,再一想,不行,还有大金花呢!
以前我也没顾得上救她,让她一直被左一行关了这么久,实在也挺对不起她,这次无论如何得把她也给救出来。
我就伸手继续在地下室里面照亮,果然,贴着墙根,大金花还是跟个大轮胎似得,盘成了一团子睡的正香。
别说,这地方人住着难受,对她来说倒是正好,又黑又潮。
我就过去捅大金花。
大金花跟长手一样,也没什么意识,兔爷一瞅倒是愣了:“卧槽,这地方还有这么个玩意儿呢?怎么着,你想取蛇胆啊?”
他一提蛇胆我这心里顿时给揪了一下——袁青城不是一直就在打大金花蛇胆的主意吗?可别给她来个“活体取胆”。
“大金花,起来生儿育女了!”
可大金花跟长手一样,也没什么反应。
这可怎么整,我横不能把大金花给丢在这里等死,那也太无情无义了,
我一琢磨,就打算先把长手和兔爷给送出去。
现在左一行眼瞎没战斗力,飞殭牵制那个女人,而兔爷自己身手也算不错,又没受伤,就靠着他来把长手送天师府去找黄二白了,我自己想法子弄大金花。
兔爷一听我这安排,连连摇头:“你傻逼呀?我带这小子走是没问题,可你自己在这实在太危险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怎么跟师父交代?不就一条蛇嘛?以后有机会我上黑市再给你买一条。”
她不是蛇这么简单,她是我一个伙伴。
我这会儿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我还听见了左一行冷冷的声音:“你是跟李茂昌一起来的是不是,你让他出来。”
我就告诉兔爷,你听见了吧?他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快走,这里我能搞定——谁的命都是命,多活一条算一条。
兔爷没吭声,半天才来了一句:“小师弟,你可变了——这一阵子,你在天师府没少吃苦吧?”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说着,我就要把兔爷和长手给送出去。
可这么一上楼梯,我和兔爷同时听到,我们俩身后,多了一道脚步声。
长手没意识,根本动不了,按说这里应该只有我和兔爷两个脚步声才对。
兔爷也听出来了,机警的往后看了看,可打火机的微光也照不了多远,除了一团子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我跟兔爷一使眼色,就继续往前走。
果然,那个脚步声,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又在我们身后给响了起来。
真的还有人!
我一吸气,试探着问道:“大金花?”
没人回应——大金花虽然逗比,却没那么恶趣味,不可能吓唬我。
是其他人……
我这心立刻就给提起来了,就问兔爷:“这里除了你们俩,还有别人吗?”
“没有,一直也没听见过第三个人的动静啊?”兔爷看着我,显然也有点紧张,说道:“是不是,你不小心从外面带了什么东西进来了?”
东西?我带了飞殭啊!可飞殭只有一个,又不能跟孙悟空一样吹出数不清的分身,他在外面引那个女人和左一行的注意力,不可能还同时跟我进来。
那多出来的这个,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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