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也叹了一口气。
看了宗兰他才逐渐意识到,生孩子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见宗兰每日睡也睡不好,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活动也不方便,稍稍走动一番便气喘吁吁,根本是活受罪。
宗兰是个坚韧的女人。
这些,她都很坚强地挺下来了。
他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心生敬佩。
而他现在又担心——
万一是双生,万一生产时有个什么变故……
身边,宗兰又道:“我难受……”
说着,多日以来积压的情绪便崩塌下来,忍不住掉下眼泪。
子墨听到,便坐了起来:“哭了?难受,哪里难受?”
宗兰:“哪儿都难受!”
子墨便面对宗兰盘腿坐下,把自己两只手压在了宗兰肚子下,帮她撑着她的大肚子:“这样会好一点吗?”
子墨就这样撑着,而宗兰,只是躺在那里崩溃流眼泪。
宗兰一哭,子墨便有些着急,平日里哪见她哭过,看宗兰难受得要命,而自己又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安慰:“没事没事,我会好好爱你的。”
而宗兰,根本什么话也听不见去,只觉得自己像一块任人宰割的肉,连翻个身的自由都没有,一直流了好久的眼泪,哭够了便对子墨说:“帮我把后面那个枕头拿过来。”
子墨照做。
宗兰道:“压在我肚子下面。”
子墨便拍拍枕头,把枕头压成合适的形状,压在了宗兰肚子下。
正值春末夏初,炕已经不烧火了,到了夜里便有几分清冷。
子墨又问:“冷吗?”
“有点。”
子墨便帮宗兰掖紧被子,从脖子到脚,掖得严严实实。
这些日子,宗兰感觉得到,子墨一直在努力想为她做些什么。
对于这个丈夫,她一直没什么期待,且无论子墨如何做,生孩子的痛苦和风险,到头来还是要自己来承担。
只是如今,她却有一件事要问问他,她便叫了声:“子墨。”
“嗯?”
“我是说如果,生产的时候,遇到保大保小的问题,你怎么办?”
子墨道:“保你!你让我保孩子,我也要保你。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能就这么没了,万一到时候产婆问你同样的问题,你也一定要保自己别犯傻,知道吗?”
宗兰道:“好。”
越临近产期,她便越爱胡思乱想,想着,万一再遇到保大保小的问题,他们可别来一句“保小!”,而听子墨如是说,又想,老爷也是个开明的人,太太也说母子平安才好,便也消除了这份顾虑。
怕只怕到时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就是想保大,也保不住……
…
第二日,宗兰又到大少奶奶屋坐了坐,问问大少奶奶生产的事儿。
大少奶奶只是说:“都过去十年了,很多事儿也记不得了,我当时还算顺利,只是很痛,差一点痛死过去。”顿了顿,又道,“对了,正好我明天要去一趟庙里,妹妹要不要一起去一趟祈福?不算太远,坐车过去。”
宗兰想了想,便说:“也好。”
第二日,宗兰便同大少奶奶一起到了春江市外的寺庙。
只记得那一日,她跪在佛祖面前,虔心请求佛祖保佑,保佑她母子平安,想着,便有两滴眼泪缓缓爬下了眼窝。
哪怕,只保佑她一个。
她也一定要活下去。
而产期,就这样在焦虑中一天天临近……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马上要生了
把孩子生了,把身体养好,就该……
嗯,把废柴老公踹下炕,让他去挣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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