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嶂笑了一下,伸手在他后面的尾巴上摸了两把,楚越溪全身僵硬,片刻后才缓缓放松下来。
没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多了条尾巴么,没事,摸着挺舒服的。
楚越溪没吭声,心里还是有些迈不过这道坎,没过多久,他突然听见枕边人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由地诧异地抬起了头。
怎么了?
秦嶂又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最终睁开眼睛使劲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越溪,你现在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跟你养的小母鸡在你怀里的时候一模一样,你的鸡是怕你吃了它,那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楚越溪脸一黑,伸出爪子忿忿地推了推打趣自己的人。
胡说,要吃也是我吃了你,到时候连骨头带皮都给你啃干净了!
秦嶂笑声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越溪一眼,轻轻地勾了勾唇。
你真不怕?
楚越溪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秦嶂,突然唇上一暖,耳边清晰地听见了对方低沉微哑的声音。
那为夫可就等着和你圆房了。
第54章
楚越溪脸上蓦地红的透透的,只不过他今日再次伤了元气,又折腾了这么一圈,身体早已经撑到了极限,没过多久就趴在秦嶂怀里睡了过去。
等他睡着之后,秦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色暗沉冰冷,他把人小心地用被子裹严实了,悄悄地坐起身来,期间楚越溪因为他的动作有些不安地发出了两声呓语,又被秦嶂给安抚下来。
秦嶂见楚越溪睡得沉了这才悄悄地下了床,随即小心地开了门走到了外面,只见廖凡早已经等在院子中。
将军,夫人他怎么样了?
今天上午的异变惊动了不少人,只不过如今的秦府都被秦嶂的人严密把控着,倒也没有外人知道主院里的动静,然而这番动静却瞒不过廖凡等人。
他没事,已经睡下了,廖凡,你找几个信得住的兄弟去打探一下太子的病是不是好了?
秦嶂眉宇间划过一丝阴鸷,上一次楚越溪伤了元气就是因为有人破了他的法术,这此楚越溪再次元气大伤化为原形,这让他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又是之前的那个高人对他出了手。
楚越溪若是害人,只会是因为自己,只不过如今秦府已经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他怀疑楚越溪是对太子下了手,而以太子那样的身份倒也不难请到连宋氏都能找到的高人。
他缓缓地攥紧了拳头,眼底缓缓弥漫出浓郁的杀机,凡事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那人能两次破坏楚越溪的法术,应该已经猜到了些什么,绝对不能再继续留着。
果然不出秦嶂的预料,第二日他的手下便传来消息,太子之前得病是因为招惹了邪祟,于是命人去青阳山请了一名百里道长为他驱邪。
那道长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一天的功夫太子身上的病症就已经消弭了一大半,如今已经被太子府恭为上宾,就住在东宫之内。
秦嶂冷冷地坐在屋内听着属下说完这些事情,手中的杯子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声响,竟然被他直接捏出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自从昨日之后楚越溪又开始发起了烧,虽然还有些意识,只不过一直都在昏昏沉沉地睡着,不仅耳朵尾巴都冒了出来,就连原本的人形都已经维系不住。
今天下午他给楚越溪喂药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彻底变回了黄鼠狼的模样,瑟缩在被子里团成一团,烧的身上滚烫滚烫的。
秦嶂已经猜出了这背后的缘故,也知道此事就算去找诸葛景宛也没有什么用,想要把现在的困境解决,只能从太子那边下手。
青阳山,呵,他以前倒是不知道那群天天修炼的道士居然还真的有些能耐。
去太子府传信,就说府中的宋姨娘病了,症状与太子相似,请那位道长来府中一看,若太子不肯放人,就告诉我那个弟弟,想必他会劝服太子的。秦嶂沉声说道。
下面的魏蒙和廖凡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有些不解,却还是遵从他的命令将话带了过去。
一开始太子果然不同意让那百里道长去秦府给宋氏看病,然而秦卓担忧宋氏安危,几次跪下求他。
秦卓跟随太子多年,一直为他出谋划策,忠心耿耿,太子也不能在此时自断臂膀,于是一时心软,只好让秦府的人带走了那位道长。
然而他却没想到,从此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这位百里道长,仿佛而这人一走便仿佛泥牛入海,音信全无。
太子更不会想到,自己就是这一时的心软,将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人给放走了。
说起来也是巧合,之前宋氏托人去青阳山找的高人便正是这位百里道长,此人不到三十岁,身形挺拔瘦削,目藏精光,一直在山中修行,并未接触过凡尘之事,更不晓得人间的尔虞我诈。
之前他帮助宋氏也是因为看不得妖物在人间作祟,只不过他心里有几分好生之德,便也没有下死手,只是给了宋氏一张符用来破解楚越溪的法术,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付的人竟然便是熙王。
这次他下山游历,正巧碰见东宫有邪祟作乱,本着除魔卫道的原则,百里道长决定帮助太子解决了邪祟困扰,只不过他却忘了,红尘俗世不比山野田园,他若是踏足其中,就要被搅进一个更加危险的斗争旋涡之中。
在下百里承,见过秦将军。
百里承自从踏进这秦府之后便感到阵阵心惊肉跳,当他看见秦嶂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颗心便沉到了谷底,额头上瞬间浮现出了一层冷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自己帮了太子,恐怕也惹了□□烦
百里承不是傻子,他虽然未接触过世间的勾心斗角,却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原本应该残废的秦嶂此时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恐怕就是为了之前东宫的事情,而且他现在连伪装都不屑了,是因为根本就没想让自己活着离开
道长好本事。
秦嶂冷冷一笑,端坐在上位,目光冰冷凌厉,隐藏的九年的锋芒缓缓释放出来,让百里承的后背立刻被冷汗浸透。
我这府中有些麻烦,还请道长看看,是不是也有什么妖物邪祟在作怪?
百里承的双腿都开始轻轻颤抖起来,他喉咙动了动,刚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妖气从里屋传来,他猛地朝着里面看去,突然脸色大变,立刻就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原来东宫的祸乱还真是这位做的!
将军饶命!小的本是山中野人,不过是会些丹砂符纸的把戏,都是用来骗人的!之前能给太子看病也是巧合,实在没有这个能耐,从今之后小的再也不敢了!
百里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求饶,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那也是对付妖怪的,也如今坐在他面前的是十年前叱咤杀场震慑边关的白衣神将,他的桃木剑可顶不住这位的刀锋!更保不住自己的脑袋!
秦嶂沉默了一下,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人,突然冷笑了一下,挥了挥手让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自己则缓缓地走到了百里承身前,眼中杀机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