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gu903();秦嶂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浅淡了几分,他怔怔地看着楚越溪飘远的河灯,低声问道:越溪许的什么愿?

楚越溪没心没肺地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希望怀章以后能太平安好而已。

秦嶂垂下了眸子,摸了摸手里的花灯,轻声道:我没什么愿望,咱们回去吧。

楚越溪怔了一下,感觉这人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却还是轻声哄道:怀章有什么愿望可以跟我说哦,没准就能实现也说不定呢。

秦嶂抿了一下唇,突然抬起眸子看向他,楚越溪心里一跳,莫名地就有了一种被人凝视的感觉。

什么都可以么?秦嶂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点认真。

楚越溪心里跳了跳,突然将眼睛错开,复杂地看着那自己那盏已经漂到远处的河灯,他隐隐地能猜出秦嶂想说什么,那个是他无法给出的承诺,却还是有些不死心想亲耳听到他讲出来。

你先说说看呗。

秦嶂依然看着他,面上没了笑意,眉眼精致又深邃。

如果我想让越溪一直

诶,那不是诸葛大夫和她妹妹么,她们也在桥上看河灯?

楚越溪突然出声制止了秦嶂即将说出口的话。

他承认,他怂了,就在刚刚他还不死心地想听听秦嶂的心愿是什么,可当秦嶂说出来的时候,楚越溪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听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人与妖不同,人只有几十年的寿命,妖却能活很久,他修炼了无数岁月,最后只差这一道因果就得以得道飞升,若是陷了进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楚越溪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从始至终的追求,陪着秦嶂就这样过完他的一生。

因为当秦嶂死后,他依然要孤独地活下去,没有人陪着他,也不可能再飞升成仙,那他自己又要何去何从?又要如何面对接下来无尽的岁月?

楚越溪犹豫了,此时并没有勇气给秦嶂一个回复,而秦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神情黯然,沉默地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花灯,心中满是酸涩。

见他不说话,楚越溪眸子也暗了暗,缓缓地攥紧了拳头,心里开始丝丝拉拉的疼。

就在这个时候,诸葛景宛牵着她家的小兔子也见到了这两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熙王殿下。诸葛景宛朝着楚越溪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了秦嶂身上,见他怀里抱了一堆吃的还有花灯,不由得失笑。

秦将军,辛苦了。

秦嶂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感觉到怀里一轻,似乎少了些什么,抬起头便看见那只兔子蹑手蹑脚地从他怀里拽走了两包糖果子。

他挑了挑眉,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反正这些东西若是都带回去,估计全部都会进他一个人的肚子里,让这兔子帮他分担一下也不错。

诸葛景宛走过去探了探秦嶂的腕脉,将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包药递给了楚越溪,楚越溪原本还在想着刚刚的事情,直到手里多了包东西才回过神来。

这是?

他诧异地看着诸葛景宛,并没有注意到某只兔子偷偷地往自己嘴里塞了颗糖,正是他买给秦嶂的。

诸葛景宛似笑非笑地朝着涂歆晨瞥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刚刚见秦将军体内的余毒已经去的差不多了,再服几次药就好了,这几日你将这包药粉调成膏状,敷在他的眼睛上,不用半个月,他的视力便能恢复,不过瞳色却是变不回正常模样了。

楚越溪听到这话大喜,连忙朝着她深深行了一礼,又听诸葛景宛继续嘱咐着。

他的腿疾不是一日两日能恢复的,因为伤过经脉,又入了寒气,就算好了以后每逢阴天下雨的时候也会疼痛,一定要注意保暖,这事是个长久的活儿,可不能懈怠。

楚越溪点了点头:此事我记下了,多谢,不过还希望诸葛大夫先不要对旁人提及此事。

诸葛景宛笑的温和,对着他轻轻颔首,然后便牵着自己兔子的手离开了,两人之间似乎格外亲密,与寻常姐妹之间并不相同。

楚越溪隐隐地听到涂歆晨跟她撒娇也想要个花灯,而诸葛景宛转眸之间也尽是宠溺和疼爱。

第29章

楚越溪怔怔地看着那两人离开时候的背影,似乎看见在转角的时候,诸葛景宛低下头在涂歆晨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脑海中似乎有些明悟,却始终还差一些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就在这时,秦嶂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楚越溪猛地回过神来,带着秦嶂回了家,可两个人却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楚越溪知道为什么,秦嶂也知道为什么,可谁都没办法迈过这道心里的坎。

到了晚上的时候,楚越溪有些睡不着,却没敢让秦嶂发现什么异常,到了深夜的时候,他终于昏昏沉沉有了一丝睡意的时候,隐约中感觉有人把自己的身子转了过来,在额头上也轻轻烙下一个吻。

可那吻太轻了,如蜻蜓点水,稍触即离,让他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睡梦中的幻觉。

第二日,楚越溪依旧事无巨细地照顾着秦嶂的生活,可两个人就像是在赌气一样,说都不肯先开口说话,楚越溪郁闷地蹲在小厨房里给秦嶂煎着药,满脑子都是秦嶂那黯然失望的模样。

而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之中,秦嶂睁开了眼睛,无比艰难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没走几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扶住了身边的墙壁。

他看着外面明媚灿烂的阳光,面容温润如玉,可眼中却全无一丝温度。

一只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了他的面前,他解下了上面字条,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最后回过身取出纸笔写下了回复,又看着鸽子一点点飞远,这才慢慢地走回到轮椅前坐了下去。

魏蒙。

秦嶂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魏蒙进去后看见这人垂着眸子,面容隐藏在阳光折射下的阴影中。

我想喝酒,去找些烈的送过来。

魏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动没动,就在这时,他终于看清暗中的男人抬起了头,两只眼睛是浅淡的琥珀色,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慢慢释放出来。

怎么,我命令不动你?

魏蒙脸色微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转身离开,片刻之后,两大坛烈酒摆在了秦嶂身前,而秦嶂也只是朝着里面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拍了泥封,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楚越溪煎好药之后刚刚回屋,还没等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他心里大惊,连忙走进去,就看见秦嶂身边倒着一个空着的酒坛,手里还抓着一个,目光茫然地看向窗外。

怀章!

楚越溪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秦嶂,连忙走过去想拿过他手中的酒,却不想被秦嶂躲开了。

秦嶂两只眸子中蒙上了一层浅淡薄的水雾,似笑非笑地歪着头看他。

越溪要做什么?

楚越溪又惊又怒,压着性子低声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喝起酒来了?

秦嶂继续笑:我本就是战场上的人,在军营中长大,如何就喝不得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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