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们忘了。路辞旧提醒,看你们抱得难舍难分。
林轩:不提还好,提了又尴尬。
但见过鬼,知道死活,林轩脸都被自己打肿了,张口闭口路大师就能看出来,他之前可是十级路黑,现在也不要脸,说:路大师,求求你了,你帮辛舟看看吧,多少钱都行。
路辞旧很怀疑,这俩该不会一吻定情了吧?
林轩还没察觉出自己语气多钙里钙气,主要是他不知死活,听到哥们这儿有女鬼,头铁跑来,现在证实这世上真的有鬼,林轩看见的时候,真的后悔,那时候他能吓死。
自己怎么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呢。
但做人善始善终,尤其辛舟还是他大学玩的好的哥们,当然得帮了。
路大师报酬我会付。辛舟很诚恳,求求路大师了。
路辞旧刚故意那么说也是想说正事,不然他和雕总俩直男,坐在酒店套房看另外俩直男抱着散发尴尬吗。
你先说说最近身边不对劲的。路辞旧没一口答应。
辛舟从暑假被母亲叫回来开始讲,也不在意家里丑事被外人知晓,刚生死一瞬间,他看淡了许多,大概科普了下家庭背景,父母离婚后,我妈搬出去住,然后我开始失眠,夜里惊醒,起先以为是压力太大,每天被我妈逼着进公司,耳边听到说些狐狸精的坏话。
吃了安眠药,更吓人,我身体很疲惫,药物作用下睡过去,但精神紧绷,这样的拉扯,所以我能感觉到,每次我睡着了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路辞旧:这个是纤浓。别的呢?
这段时间正好是中元节过后,纤浓上来找爱郎。要是纤浓口中要害辛舟的厉鬼,不是这个动静,趴辛舟身上占便宜。
辛舟一听,脸色不怎么好看,任谁在梦中被个女鬼占便宜都难受。
睡不好,白天容易出神精神恍惚,这个时间持续到了十月。家里我父亲和继母举办婚礼,结婚当天,宾客很多,也不知道怎么的,等发现的时候我晕倒在酒店卫生间里,手里还握着一把餐刀,大家说我自杀。
辛舟回忆这点很疑惑,昏过去的记忆没了,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听大哥二哥嘲讽说要死就应该死在婚礼现场,用你的命帮你妈搞砸这场婚礼,所有人都觉得我幼稚无聊,拿命闹自杀搞砸父亲继母婚礼,但我没有。
那个家,还不至于让辛舟自残。
但两位哥哥见他没死成,眼底是真的可惜。
林轩连连点头保证:辛舟压根不喜欢家里,大学时候就不常回去,也没想跟他两个哥哥挣什么,不然也不会跑到国外去念书了。
辛家就是外表鲜花锦衣,内里腐败恶臭。所有人,包括他母亲都觉得,他去国外念书是为了等学成回来进公司夺权的,没人会觉得他想放弃辛家的一切。
没想到林轩知道。
辛舟垂着眼。
之后呢?路辞旧听没动静问了声。
辛舟收回目光,说:之前我觉得不对劲,但没察觉到恶意,除了夜晚有东西紧紧抱着我,以为没休息好,但那次自残后,我发现时不时有双眼睛在恶意的盯着我看,想要我的命。最近的十天前,有次我去我妈那里,路上发生了车祸,那一瞬间我的手脚不听使唤,故意冲向大桥。
就差一点,差一点他的车就冲出栏杆掉进海里。
紧要关头,我的脚能动了。
辛舟当时惊得一身冷汗。
看来这两次都是纤浓救得你。你虽然不是辛荣安,但她救你是事实,回头最好给她做场法事。路辞旧建议,欠人救命之恩都是难以报答,更别提欠了阴魂。
辛舟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理应如此,要不是纤浓出现,误打误撞下,他现在可能早是一具尸体了。
你觉得谁有问题?
辛舟不假思索:我继母,方小云。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他继母,宫斗戏都这么演。林轩在旁点头认同。
路辞旧没说什么,没见过人不好下判断,辛舟作为受害人可能会有灵敏的直觉,但也有可能深受其中被困扰住做出误判。
今天晚了,明天我们再过来。路辞旧说道。
事情不是一时能解决的,看样子还得耽搁几天,那当然是先回收容所接了崽崽们了。一走几天,他不放心。
路大师你们走了,辛舟怎么办?万一那害人的鬼又来了怎么办?林轩很害怕。
路辞旧取出两道平安符递过去,带在身上暂时不会出事。我们明天会尽快过来。
费用结一下。宫助理很是尽职尽责。
因为刚追了一场前世今生渣男戏,宫汐潮连坐辛舟,要钱这事全凭宫汐潮的喜好,但也没有高的离谱。
像是吴高父子,灰色地带,做过坏事,但不是恶人,还能救。价钱就是一百万。这次的辛舟,宫汐潮开价三十万。
这数字不低,也不算过高。
路辞旧多看了两眼宫汐潮,世界万物因果循环,做一场法事,得多少报酬,没有标准答案,但宫汐潮每次对何人提出金钱数目,这个度让他觉得舒适。
好像冥冥中道就在那。
路辞旧你一直在偷偷看我。宫汐潮目不直视,但耳朵动了下。路辞旧是不是想扑上来,抱着他亲?那可不行。
辛舟不是渣男么?怎么只要三十万。路辞旧问道。
他还等着大道理,结果就听雕总理直气壮说:谁让那个女鬼说断袖去死。
???
你刚还心生同情。
所以我问了渣要了三十万。宫汐潮哼了声,算是给女鬼报仇了。
???
咱们问辛舟要高价,关女鬼报仇什么事?路辞旧本来以为雕总是个隐藏的扫地僧,谁知道是他想多了。
雕总,一位优秀的雕。
路辞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抱着宫汐潮的腰,说:我抓紧了,你快点,咱赶紧回,还能多睡会。
刚还理直气壮的宫汐潮嘟囔了句男人不能快的,但还是瞬移到了收容所,今晚发生这一切,没准路辞旧赶着回去想趁他睡着偷袭他。
他一定得看好路辞旧。
两人到了收容所刚过凌晨,耽误了快两小时,刚到客厅,东侧厢房周诚穿着居家睡衣出来了,来正屋敲门。
诚哥是我们回来了,你快休息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我平时也要看文件。
周诚见人回来,大晚上也不多说,回去休息了。路辞旧透着客厅灯光,隐约看到诚哥睡衣脖子那一片红痕,这都什么天了还有蚊子?
等他去洗澡,才想起来,所里因为有崽崽们,没蚊子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
路辞旧太困,不多想,洗完扑床,将自己卷成菜卷,心里没事了,困意来袭。压根没注意到,雕花大床上,宫汐潮换了身精致睡袍,坐在那儿眼神时不时瞥过他。
竟然睡着了?
没扑过来?
不像路辞旧啊。宫汐潮蹙着眉,等了半天,路辞旧怎么就睡着了?
难不成是想等他睡着?也是偷袭偷袭,他现在清醒了,路辞旧当然不敢过来。
于是宫汐潮熄了灯,硬邦邦躺平了,侧着耳朵等着旁边路辞旧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