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当然,数十万大军不可能跟着进城门,因此让他们在里城门不远处安营扎寨。

在这一项事情里面,他们可谓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却也幸好能够在晌午之前进城。

正中央城门一般不会被全部打开,平日里都是开着侧门。此时有重大事件的发生,故而巨大的中央城门被人推开,等候着这座国都城的主人归来。

没多久,他们侧耳倾听,马蹄落在沙土地上的声音在满是人群里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翘首以望,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能变得特别长,这样就能第一时间欣赏到女皇陛下的英姿飒爽。

只见高大威猛的枣红马上有一人身披暗金色披风,遮住了浅金色的战甲。

她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握住一柄红缨枪,双脚踩着马镫往城门口走来。

在她的身后,国旗飘扬。

护卫军落她身旁四五步距离,宛如守护神的存在。

浩浩荡荡的军队从城门口缓缓而行,道路两旁鲜花飞舞,落在他们的战甲上,似有铁汉柔情的景象。

快到宫殿大门,花韶月身后的军队只剩下要进宫一趟的将领们,其余的士兵早已在路上和亲人相见互诉衷肠。

红翡色的宫门缓缓打开,宫女太监们跪着一片,侍卫佩刀半跪在地上。

在道路的尽头,少女一身鹅黄色长裙,长发落在肩头,宛如江南烟雨蒙蒙间的姑娘。

少女身旁还有位身材魁梧的宦官,他站在后面,手中拂尘搭在腕上,眼眸微微垂下。

但花韶月还是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欣慰和愉快的气息。

花韶月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将领们往商议的会议厅里走去。

身为帝皇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不能直接去找自己想要找的人。因此她只好对着他们点头示意,告诉他们自己看见他们了。

随着花韶月的身影越走越远,徐公公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薛怜滢问道:薛小主,陛下的意思您也瞧见了,咱们先行一步。待到傍晚,在与陛下共进晚膳。

嗯,徐先生,咱们走吧。薛怜滢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花韶月的意思,自然也不会闹什么小脾气。

在花韶月不在的十年里,她一直在景玥宫生活着,为了方便她的用膳,还砌了个小厨房出来。

一回到景玥宫,薛怜滢便往小厨房那边走过去,徐公公跟在她的身旁问道:小主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想给大姐姐煲汤,外面风尘仆仆的,吃的东西自然不比这里做的精致。薛怜滢头也没回地往小厨房里走去。

小厨房里头还有几位嬷嬷和宫女们在忙碌着,在见到薛怜滢走进来时,纷纷停下手头上的工作,退到一边,七八个人齐刷刷地喊声,小主。

掌管小厨房的管事嬷嬷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快步走到薛怜滢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小主来小厨房可是有什么想吃的点心?

我用一下厨房,你们退下吧。薛怜滢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从徐公公手里接过围兜,将衣袖收好熟练地拿起锅铲。

管事嬷嬷招呼着让他们离开,动作也是极其熟练,由此可见,薛怜滢偶尔下厨的情况早就深入人心。

从一开始的需要旁人协助,到后面的娴熟。薛怜滢付出了很多努力,也有了回报。

徐公公任由薛怜滢在小厨房里忙前忙后,自己也转身出去。

他本就是陛下的贴身太监,陛下已经回来了,自己若是在待在薛怜滢身旁,或许那群道貌岸然的大臣们又要借机挑事。

薛怜滢听着徐公公离开的步伐,自己心里有数。她垂着眸,专心致志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东西。

她不知道花韶月需要忙多久,可她头一回感受到母妃的焦急。

母妃时常抱着她,坐在餐桌边上,面色凝重,充满了焦急。

母妃说她在等陛下来,今儿是被翻了牌子。可是,薛怜滢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父皇没来,他被锦贵人请走。

锦贵人怀了孩子,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薛怜滢想锦贵人还没有生下孩子,她就已经不是公主了。

守着自己煲的汤,薛怜滢浑然不知身后有人靠近。

等到那人出了声,薛怜滢才后知后觉的转过身。

在做什么呢?

冷清的嗓音落在了薛怜滢的心尖上,仿佛一点就燃。

大大姐姐,我薛怜滢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花韶月,刚开口舌头就跟打结了似的,磕磕巴巴的说话。

我不是大大姐姐。花韶月莞尔一笑,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她发现另一个自己还真的是栽得不冤枉。

小姑娘的一颦一笑,仿佛都长在了自己喜欢的点上,亦或者,她喜欢的人正好是她。

第114章万国之主的茶杯皇储7

薛怜滢的每一个举动,都如同在她的心尖上跃动。

舌尖轻抵着上颚,花韶月眼眸含笑地望着她问道:这么久没见我,想我了吗?

薛怜滢被她圈在怀中,想动却顾忌着身后正在渐渐升温的煲,材料刚下不久,火候还没有那么大。即便是稍微走神了片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脸颊浮现酡红,像饮了一口陈年老酒,那酒劲一下子就上头。她晕晕沉沉地看向花韶月,眼眸熠熠生辉,薛怜滢压着嗓音轻轻地嗯了句。

似乎是不好意思将想字说出来,当然这其中还有点轻微的陌生感在里面干扰着薛怜滢的判断。

十年后的薛怜滢不再是个小萝卜头,反而比二十七岁的花韶月还要高一个个头。

花家的孩子普遍都很高,除了花韶月。

她听徐先生说过,花韶月长不高的原因是她伤了身子。

想到这里,薛怜滢忽然觉得自己呼吸一顿,心口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地捏住。

怎么突然走神?花韶月不明白少女为何看着自己,看着看着,视线聚焦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没。薛怜滢恍然回神,兀自低下头,鸦青色长发随即从肩膀滑落至胸前,露出一点点的耳朵尖。

从花韶月的角度看过去,恰好看得见那耳朵尖尖上的红。

这使得她很无奈,许久未见的小姑娘仍然禁不起逗,依旧是个动不动就会脸红的小姑娘。

花韶月微微站直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霎那间,薛怜滢只觉得视线豁然开朗。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许久未见的花韶月,此时的她身着淡黄色的长袍,腰间别着上好的玉佩,却意外的有点眼熟。

她的长袍与自己身上的鹅黄色襦裙仿佛是一对的。

察觉到这一点的薛怜滢又再次垂下了眸子,心口的意动让她有点不敢直视花韶月,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那玉佩,她怎么可能不眼熟。

幼时,花韶月可一点儿都不准她碰。有一次她好奇心太重,碰了那枚玉佩。直接被花韶月提溜着领子放在床上,还被狠狠地凶了一顿。

她哭得可伤心了。

为了一枚玉佩,花韶月居然凶她。

平日里她被宠得都快无法无天,结果被一枚玉佩,区区一个死物给教做人了!

她就是这么娇气的小姑娘,只要是关于花韶月的事情就能让她记住很久。

两人不语许久,久到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感觉。

这时,花韶月才缓缓开口,我听闻有人追求你。

话音刚落,平静如一湖春水的场面像是被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投入水面,渐渐晕开了涟漪。

她分不清花韶月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从她平静淡漠的语气里,她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她成了皇储后,不在意自己是前朝公主身份的人逐渐冒出了头,许多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们纷纷露面。

薛怜滢咬着唇,面色有几分难看。她知道那些人并不是真的欢喜自己,而是为了这个皇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