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来的陆剑离见此一怔,这阵术他曾经见过,却没想到原来是这般强横。
不过他也觉得没什么意外的,毕竟,这一招就连发了狂的苏陌都能抵抗片刻,更何况是这几个金丹初期的杀手。
秦弦眼睛上的白绸在空中飞舞,神色极为淡漠,身上却突然散发出一种强横的气息,令人心里发寒,陆剑离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呆了,甚至都忘了两个人身边的这几个杀手。
周天五行,御气有术,禁道之二十七,五行灵锁!
秦弦手指凌空划过,带出一道五色灵光,剩下的几个紫莲杀手心里大惊,还未来的及做出什么反应,身上骤然一沉,原本矫健鬼魅的身影猛地停了下来,身上仿佛负重千斤,每动一下都无比艰难。
剑气无极,万法归一,立而不改,周行不殆,以我灵力为引,长天为介,九罗伏妖剑阵,开!
一股冷意和恐惧同时从那四个人心底升起,就连陆剑离的眼皮子也是猛地一跳,之间那插在地上的灵剑长天一声嗡鸣,剑身轻颤,虽然仍然插在地上,却寒光爆闪,化为一道道模糊的剑影凌空飞舞,传来一阵阵破空之声。
不好,是剑阵,逃!
紫莲的那四个人中有一人猛地嘶声喊道,他们不顾一切想要挣开身上的束缚,果然在他们的疯狂之下,五行灵锁一点点崩碎,可转瞬之间,剑阵已成,他们一抬头,那铺天盖地的锋芒已经朝着他们呼啸而来。
随着不断传来的破空之声,空气中很快就弥漫出了一层血气。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四个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眼中的恐惧甚未消散,已经再无一丝生机。
秦弦的衣袖在空中猎猎作响,照在他身上的月光有些惨白,映着他的面容也同样毫无血色,带出了一抹冷漠和无情。
这一战,几乎是压倒性的轻松和容易,后面陆剑离甚至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便已经结束了。
陆剑离看着秦弦和他周围的那几具尸体,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脸上有些僵硬,之前他还以为他与秦弦的修为差的不多,甚至自己还要略高一点,可如今看着那几具尸体,饶是他也不敢再有那般想法了。
突然地,他就想起了罗坤曾经对秦弦的评价,天人之姿,修罗手段,果然一点不假。不是秦弦瞎了眼,是他自己瞎了眼,当初竟然能把这人当做柔弱可欺之人,想到这里,陆剑离自己都想给自己两个巴掌,内心一顿咆哮。
剑阵!那是剑阵啊!传说中不知道失落了多久的东西,秦弦竟然还会这东西!若是让人看见,恐怕整个修真界都会翻了天。
天一剑宗之所以这么有名,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那守护宗门的七星剑阵,除了天一剑宗,陆剑离从未听说还有哪个门派还有剑阵了。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能见秦弦用出来,那一刻,陆剑离感觉自己惊得脖子都要扭了。
咳。
就在这时,秦弦突然轻轻咳了一声,身形微微一晃,陆剑离见此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扶住了他的胳膊。
秦弦?
陆剑离走近了这才发现,秦弦的脸色不是月光照的,是真的苍白,手心里也浮出了一层冷汗。
没事,刚刚消耗有点大。
秦弦的气息一点点衰弱了下去,脸上的冷意在陆剑离走过来的时候也散了不少,仿佛又变成了平日里的模样,只不过身边的那几具尸体却昭示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陆剑离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一想到这人刚刚出手竟然是剑阵,心里翻江倒海地不是滋味。
媳妇这么强这让他以后怎么扑倒?!
想到这里,陆剑离嘴巴里都是苦的,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本以为是他护着疼着秦弦,现在不管怎么看,似乎都出了点差错啊。
秦弦平复了一下气息,听陆剑离这边毫无声响,知道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却刚正心善,以为他是介意自己刚刚出手太过狠辣,不自主地抿了抿唇,低声同他解释。
紫莲的这几个人刚刚在马车对你下手毫不留情,应是上面下了死令,不能放他们离开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当初苏陌他们放走了苏岐山就是最好的例子。
陆剑离正为自己未来的夫纲担忧,听到这话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人家都来杀咱俩了,还放什么?
搞没搞错,刀都架到自己脖子上了,还谈什么留情?
秦弦一怔,低低地嗯了一声,拉住了陆剑离的手,陆剑离反手握住后皱了皱眉:我都说了有我在呢,你这么拼命干什么?以后这种苦力活让我来。
秦弦抿了抿唇,点了点头,面上柔和了许多,只觉得自己冰凉的手掌被一片暖意包裹着,一直流入到心底。
看来是我偷走了他们的姑爷,紫莲圣教的大小姐恼羞成怒了,竟然来杀人灭口。陆剑离看了看那几具尸体,无奈地耸了耸肩。
秦弦微微皱了皱眉,低斥道:你胡说什么。
陆剑离咧了咧嘴,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带着一点耍赖的意味: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还按照原计划去天一剑宗么?
秦弦实在被他弄得没了脾气:你不是都想好了么,还来问我?
陆剑离听言笑出了两颗小白牙,手指挠了挠秦弦的手心,走,回去睡觉,我就不信死了这么多人那个林晚霜还能稳得住,我得让她知道,我的男人可不是她能惦记的。
秦弦听到这话忍不住压了压嘴角,没绷住,压出了一丝极浅极浅的笑意,转瞬即逝,就连陆剑离也没见到,便隐没在了这夜色之中。
嗯。
两个人按照原路又返回了之前的小镇之中,甚至连房间都没换,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躺下来休息,果然几天之内都再也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也不急,索性在这里修养起来。
第三天的时候,陆剑离和秦弦正在茶楼中品着刚上来的新茶,陆剑离笑眯眯地看着秦弦刚要说什么,窗外一只鸽子愣头愣脑地就飞了进来,脑袋上还带着一撮黄色的毛毛,直接就扑腾到了他怀里。
咦?陆剑离眉头一挑,掂了掂那只肥嘟嘟的鸽子,突然就笑了。
沈乡那小子怎么突然联系我?早就跟他说,养鸽子不能养太肥,不然容易被人抓住烤来吃,他怎么还把大毛喂得这么胖?
说完,陆剑离戳了戳那鸽子圆滚滚的肚子,狞笑一声:反正早晚都是被吃,不如成全自家人,我今日把你烤了吧?
那鸽子咕叽了一声,小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见陆剑离真的伸手要抓它的翅膀,一声惨叫,直接扑腾到了秦弦身上。
秦弦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手心里已经滚进了一团圆乎乎毛茸茸的东西,瑟瑟发抖,于是条件反射地摸了摸那滚圆滚圆的鸟,顿时陆剑离眼里闪过一丝名为嫉妒的凶光。
出来!不出来老子把你带着毛直接炖了!
那鸽子咕咕叫了一声,被吓得全身毛都炸起来了,死命地朝着秦弦袖筒里钻,陆剑离伸手一揪,一下子揪住了它的尾巴,顿时大毛叫的更惨烈了,爪子死死地扒住了秦弦的衣袖疯了一样地想钻进他的袖子里。
秦弦被吵得受不了,一把按住了拼命往自己袖子里钻的鸽子,直接把那只圆润肥美的胖鸟按趴下了,随后又是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抵在了陆剑离的脑门上,不让他在自己身上鸡飞狗跳地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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