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遂川一愣,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她的权限设置有问题?不是信息安全问题?
凌渡道:权限设置有问题,也是信息安全问题的一种。
晋遂川觉得自己明白了凌渡的意思,但又不确定,他说道:那麻烦你检查一下质子的系统吧。
质子立即转向凌渡,道:主人,请您检查我的系统。
凌渡没有浪费时间,当即就直接开启了质子的外显,查看她的系统。
一查看,凌渡发现质子对自己来说,完全是敞开的,他可以使用质子的所有权限,但是当检查她的各种权限设置的时候,发现质子的系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晋遂川。
凌渡把质子恢复了原状,侧头看站在旁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晋遂川,你把我设置成了质子的主人?
晋遂川完全没有一点心虚的表现,非常坦然大方,道:我想着你要来这里做实验,就把质子的权限对你开放了。质子是房子里的总控,你有了她的权限,就什么都可以使用了。
凌渡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种复杂,主要来自于他的不安。
虽然凌渡之前就知道晋遂川喜欢自己,而且要追求自己,但凌渡只是把这件事当成普通的一个Alpha要追求一个Omega的事。
一个Alpha要追求一个Omega,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事。
凌渡也为这件事感到高兴,而且很享受这种被喜欢被追求的感觉。
但在这之前,他不知道,居然也会有不安。
他疑惑于自己和晋遂川相识这么短时间,晋遂川就这样信任他尊重他理解他,而自己和晋遂川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和凌焕在一起一般地自然、安心,好像他和晋遂川不是最近才相识,而是已经相识了很久很久了一样。
最主要是,他和晋遂川在一起时,非常安心之外,又更多了一层特别的欢喜,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在用脑袋轻轻蹭他的手掌心,有种很温柔的惬意和享受,但又很担心这种惬意和享受是脆弱的。
他的不安正是来自于这种担心。
对凌渡来说,世界是时刻在变化的,正是有这种变化,他才觉得这个世界有意思,但是现在,他却在担心某种变化,例如,以后晋遂川不喜欢他了,或者不追求他了,那可怎么办?
晋遂川见凌渡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开心,他反而蹙起眉头沉思起来,晋遂川不由有些忐忑。
他自然是希望自己做什么事,都能让凌渡开心,而不是让他对自己产生抵触,但晋遂川又不敢肯定,凌渡是否会觉得自己太过殷勤而逼得太紧。
晋遂川马上解释道:你知道,我大多数时间住在办公室休息间,很少回家。我想着,你之前说你的那个研究,只有一种可能性的验证需要我在场,其他你都可以自己测,为了确保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可以做实验,我才开放了质子对你的权限。
凌渡依然没有出声,他皮肤很白,眼皮属于比较薄的那种,这时候安静看着晋遂川的样子,少了他平常时候那种沉默的凌厉,多了几分难以描绘的动人韵味,就像他的信息素一样,像月色下的山峦,有淡淡的雾气从溪水里飘上来,撩动着晋遂川的心。
晋遂川并不是很明白凌渡的沉默代表什么,因为凌渡的心思总是那么多,晋遂川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和理解凌渡。
但凌渡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魅惑气息,让晋遂川有种难以控制的紧张,如果不紧张,那他简直要控制不住上前把凌渡狠狠扣在怀里,然后亲吻他,最好是吻他的唇,吻他的后颈,吻他的敏感点,然后彻底标记他
晋遂川意识到自己突然而起的强烈的占有欲实在太不寻常了,他不是这样没有控制力的人,这简直像是被凌渡勾得要进入发/情期。但他明明使用了最大功率的信息素屏蔽器,而凌渡不仅使用了信息素屏蔽器,他还用了信息素调整器,他向外发出的,更多是他哥哥的Alpha信息素的信息。
凌渡深褐色的眼眸望着晋遂川的绿眸,他的唇动了动,像要说什么,最后又没讲。
晋遂川的咽喉一阵发紧,被凌渡这样痴痴望着,他总觉得凌渡的眸光像是带着魔力在煽动着他的心和他的身体。
晋遂川的声音有点发哑,道:凌渡
他想说,你再这样看着我,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伸手抓住你,但他不能讲这样失礼的话。
正在他因为紧张都要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凌渡往前走了两步,晋遂川一动也没敢动,只呆呆看着凌渡。
凌渡比晋遂川矮了二十公分有余,又比较纤瘦,他看着晋遂川,总觉得强健的晋遂川得有两个他这么大。
他突然抬起手来,伸在晋遂川的面前。
晋遂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目光随着他洁白的手指而移动,像是在等待神旨意的圣徒。
凌渡仰头望着晋遂川,低声说:你好高啊。
两人这样近距离地在一起,相隔几乎只有十几厘米,凌渡自然更能感受到自己和晋遂川之间的身高差异了。
啊?
晋遂川没有想到凌渡会讲这件事。
好在晋遂川并不太傻,他马上低下了头,凌渡的手就那么抬起来摸到了晋遂川的脸上,然后慢慢上去,摸在他的眼睛旁边。
啊,晋遂川的脸是热的,而且很光滑。
凌渡也有些紧张了。
而晋遂川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他的信息素都像是阳光洒在海面上,跳跃的光芒那么耀眼。
天啊,凌渡居然在摸我。
晋遂川激动到都有些傻了,被凌渡触碰的脸上的触感变得非常敏感,就像是无数神经元都在疯狂地形成一样。
凌渡的面颊些许泛红,声音从他的唇瓣翕动间发出:晋遂川,你的眼睛就像我心里的碧潭,我我要是想要一直看着它,以后总看到它,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