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慈一脸茫然,心中虽然迅速生出喜意,但问题还是要问出清楚:什什么意思?
红药将裴慈按在床头坐下,一手撑在床架一手捏着裴慈下巴,姿势霸道,态度凶悍:你知道死同穴的意思吗?
知不知道?说完,裴慈就配合地抿紧唇瓣,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被床咚的纯良小可怜虽然从他的角度看来,分明是装凶艳鬼热情投怀送抱。
红药满意地啄了一口已经被他床咚控制住的男朋友,凑近耳朵轻声道:死同穴可不是谈恋爱的男朋友有资格做的。要想和我的骨灰拌一块儿,你我之间素白指尖充满暗示意味的缓缓往衣下划去,得更进一步才行。
红药心情愉快地看着眼前白玉一般的耳垂瞬间红透成红玛瑙,正要继续动作,肆意做乱的手指就被一把握住,然后天旋地转,形势瞬间反转霸道凶悍的艳鬼被纯良小可怜反压在床上。
纯良小可怜还满目无辜地问:是在床上更进一步吗?
红药:
红药沉默了,这让他怎么答?!他是想更进一步,不是被进一步啊!
第115章千军万马
然而有些问题并不需要明确的回答,在纯良小可怜美色的蛊惑下,霸道凶悍的某陶俑精半推半就欲拒还迎被进了个干净,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
事后,在红药伏在锦缎堆里眯着眼睛喘气的时候,裴慈一边抚摸他的眉骨一边低声问:现在我有资格与你死同穴了吗?
红药腰脊一阵战栗,他翻了个身,把自己送进裴慈早已对他敞开的怀抱里,哑着嗓子大声道:有,必须有!等我们逮住那偷骨之人我就立刻着手拌骨灰!
气势很足,十分有武安大将军的风范如果不是在床上,且把拌骨灰这么惊悚的事说得像家常拌凉菜的话。
裴慈将脸埋进红药细腻濡湿的颈窝,声音虽沉闷但含笑:多谢将军允准。看来将军对在下很满意,在下会继续努力。
红药:哦。
红药被裴慈紧紧抱着,浑身绵软无力,只有脑袋还在飞速运转,感觉久违的回到了曾经在帝陵里做陶俑的时期。
什么纯良小可怜,什么身体虚弱受不住,呵,男人!
再这么努力下去,受不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也不必太着急,既然骸骨影响不大,那咱们就裴慈低低说着安抚之语,却半天没得到回应,低头一看,原来怀中人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
看着男朋友全然信任安宁的睡颜,裴慈没忍住低头印上一吻:晚安。
红药此刻一点也不安,和男朋友互相帮助虽然被陌生的体验搞得有些疲惫,但也算身心舒畅,正是舒舒服服大睡一觉的好时候,结果眼睛一闭不是令人安心的温暖黑暗,反而是一片红,像是燃烧的大火,又像是无尽的鲜血。
不用多想,红药也知道自己的心神这是被拉进了其他领域,而幕后黑手除了那盗骨之人不做第二人想。
先不论实力,这动作速度是真的快。
红药正感叹,眼前无尽红色的深处突然传来声音,艺高人胆大的红药一点也不怂,直接朝声音出处溜达而去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掉,来都来了,就看看呗,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红药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思绪戛然而止。
倒不是红药承受能力不行被自己的脸吓到,而是另一个自己看起来实在有些不好。
红药围着被铁链吊在木架上,浑身皮开肉绽没几处平整皮肤,看起来随时会断气的自己转了几圈。默默思索这是幻觉,还是曾经真实发生过又被他遗忘的记忆,又或者是制造这幻境的人是个变态。
有用的线索太少,红药实在不好判断,正准备冒险伸手触碰一下眼前凄惨的自己,旁边就又多了几人。看着着龙袍披铠甲的施瑾隋启,红药内心的天平开始朝遗忘的记忆那头偏去。
看架势,莫非这就是他千年前死亡的真相?
红药以为他这一觉没睡多久,结果一睁眼已经是第二日大天亮他就在梦里看了一晚上自己的死状?!
太阳高悬纱窗透亮,红药坐在锦缎堆里一手捂脸,一手向身侧探去柔软冰凉,没有男朋友的温度。
空床老俑红药长叹一口气,就地躺倒咕噜两下滚到床边,然后像没长骨头一般捞过明显是男朋友准备的、折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物往身上套,套好后就缓缓滑下地板,边打哈欠边往门外走。
心灵严重受创,急需温柔男朋友的拥抱亲吻安慰。
红药运气很好,不仅如愿得到了温馨的拥抱亲吻,还有一桌远超出普通家庭规格的热腾腾早点当然,不普通了一千多年的红药也并不知道如今普通家庭的早点具体都是什么规格,这都是来蹭早饭的李吴说的。
因为武安骸骨被盗,被迫加班看了一晚上如何准确辨别鬼怪(幼儿版)、鬼与妖的10086点不同、骸骨对鬼魂影响的深层分析、手把手教你藏骨灰等阴间著作的李吴满脸都是被学术文章摧残过后的抓狂与疲惫,不仅一口一个小笼包,面前还摆了一碗满得只差一线就会溢出来的海鲜粥,妄图用食物填补熬夜加班后的空虚。
呜呜呜我干完这单就跳槽!007工作制的阴间公务员谁爱当谁当去!我要来有星级饭店外送的香烛店做一个敬岗爱业的售货员!
红药抿了一口裴慈递到他嘴边的粥,神态矜持得像只接受被他美貌蛊惑的奴隶供奉的漂亮大猫。
虽然目前香烛店员工数量已经饱和,但如果是你的话,可以特别为你腾出一个香烛制作工的位置。
李吴目光幽怨:红老板,太明显了哦,你这分明是在馋我身上的功德!
嘴里嚼着蒸饺的红药耸耸肩,没有否认。
一旁坐在小板凳上埋头挥刀切菜的方冲语气幽幽:知足吧,你好歹还有功德可以被馋,来香烛店就业至少是个技术工种,不像我,浑身价值只剩一把力气,只能做个苦工。
方冲面前摆了两个深口大木盆,一个装着水一个装着鹅菜,装水那个盆里一团团浅黄色小绒球正排着队练习划水,而装着菜的那个盆则是他现在的工作台,他要把半盆青菜切成小鹅也能轻松吞咽的细细的菜碎,然后按照比例同麦麸、骨粉等配料混合搅拌成适合小鹅吃的健康鹅食。
他真傻,真的,他怎么会认为被自己嘴快泥塑成美艳女鬼的红老板会轻松放过自己呢?
大度?红老板当然大度,给大鹅小鹅们准备的饲料都是几十斤打底,可大度了QAQ!就是他手有点酸,呜呜呜,他要切青菜切到什么时候啊!!!
李吴同情地看了一眼愁眉苦脸挥刀切菜的硬汉方冲,看了一会儿后对红药建议道:既然现在饲料、场地、人工都足够红老板有没有想过再多养些宠物呀?
被迫沦为人工的方冲:!!!什么仇?什么怨?李吴你要这样害我!
红药夹菜的手顿了一瞬,若无其事地道:你这是盯上我铜环大刀里那些从帝陵出来的地缚灵灵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