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施嘉文听了红药这话就如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更加昂扬:我一定好好做岗前培训!争取早日正式上工为香烛店盈利!
她连做公主都可以做得名垂千古,这等小事又有何难?香烛店热闹繁盛日进斗金的时代就由她施嘉文来开启!
看着充满斗志热血上头的小姑娘,红药目光甚是复杂:那你加油。
裴慈看着红药眼神中的嫌弃,与放松的眉目,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真幸运啊妹妹。
施嘉文说努力那就是一点不掺水真的在努力。小巧玲珑的漂亮姑娘卷起袖子一手纸笔一手香烛,坐在角落认认真真地嗅完一根写一页纸、嗅完一根写一页纸。那架势,比起所谓岗前培训更像是久负盛名在杂志上开有品鉴专栏的鉴赏大家。
香烛店一时如拢香雾,经久不散,馋哭了旺财如意,就连方冲也说他好像闻到了火锅的香气。
濮灼就是在这样的香味弥漫中出现在了香烛店。
到底是鬼王,就是和普通小鬼头不一样,一点也没被香烛的香味儿诱惑,第一眼就直接锁定了新面孔:你去哪儿找来这么一个探照灯搁香烛店里?
探照灯?红药顺着濮灼的目光看到了施嘉文,顿时心中一乐,在浑身暗黑阴气,日常待的地方也昏沌不见天日的鬼王眼中,浑身闪亮功德的施嘉文可不就跟探照灯一样明亮晃眼。
红药不禁在心中为濮灼精妙绝伦的比喻点了个赞,面上却一本正经地介绍道:这是我们香烛店新来的员工,叫叫小施,小施,这位是咱们香烛店的钻石vip大客户,后街鬼王大人。
施嘉文自从濮灼的目光定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开始,脊背就僵硬若钢板,她她她她还没见过这么凶的鬼呢!
施嘉文别慌,你现在也是千年老鬼了光论年岁,还不一定会输呢你可是名留青史的嘉文公主,见个鬼王而已,怕什么,拿出皇室公主的气派来!绝不能给哥哥丢脸
心理建设还未做完,红药就已经为他们双方做了介绍,施嘉文几乎是下意识整裙敛袖,施了一个端庄古礼。
见到这许久未见的熟悉礼节,濮灼眸光一闪,露出了点怀念神色,意味深长道:红老板总是能寻到得力助手,令人羡慕不像我,连一颗树都守不住,一个不留神,树根都被人砍了。
啧,这是在翻旧账内涵他之前砍了后街街口那棵柳树?
红药神色不变,语气分外平淡:鬼王大人麾下好手何止千万,何必如此自谦。我这香烛店不过员工二三,只胜在可以用竹篾纸张点睛自产,自娱自乐罢了,论战力,根本没有可比之处。
濮灼皮笑肉不笑地抽抽嘴角,心道可别再提战力了,他堂堂一介鬼王还不是被你这个香烛店小老板摁在地上锤,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毕竟是钻石vip大客户,给了钱的,红药看出濮灼的尴尬,再次开口:鬼王大人来的正巧,你定制的獒犬已经全部完工,杀伤力、敏捷度、狩猎等能力测试也全都做了,非常完美,今天就可以带回后街了。
似是知道红药正在说它一般,原本安静卧在角落的大獒轻巧起身,矫健一跃无声无息地落在濮灼面前,深棕色的大眼自下而上打量了濮灼一番后,它又绕着这位名动上京阴界的鬼王转了好几圈,然后才终于像是认同满意了一般将毛爪子轻轻搭在濮灼腿边。
这是在考察他?到底是谁验货啊!
看着面前壮硕勇猛的獒犬,濮灼的心情十分复杂,鬼知道他原本只是想随便定制条小狗,越弱越好越丑越好,再取名上官冲好好出一口千年前未散的恶气,谁知红药竟给他做了个獒犬,还是如此威武完全可以称作神獒的獒犬!这让他怎么舍得用上官冲之名糟蹋如此神獒!
算了算了,此等威武神獒也算和他身份相配,真让他牵着条丑狗招摇过市即便是为了恶心上官冲,他也不定真做得出来
自我说服后,濮灼再看獒犬,简直是哪哪儿都好,无一处不合心意,心情一下就灿烂了起来:红老板,我定的武安沙包做好了没?
神獒的质量让他对沙包的期待值一下飙升,迫不及待想要锤武安发泄发泄这段时间心中憋闷。
红药拿出他刚编好的竹篾骨架,毫不心虚地道:快了快了,我香烛店独家定制武安将军纸扎,绝对结实耐揍,能抗能打。
濮灼想起红药之前提刀削他的气势,生怕这纸扎真被赋予了什么不得了的战斗力,更何况它还被冠以武安之名!万一真的脑海里飞快闪过被纸扎武安摁在地上爆锤的惨烈画面,濮灼心头一哆嗦,连忙道:不必能打!耐揍就行耐揍就行!
只是短短几句话,聪慧的嘉文公主便大致了解了这笔买卖的真实需求,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碍于初来乍到不明情况不好插嘴,可又实在是心中一着急,刚写好的一页纸便遗憾报废。
目光瞥到旁边与世无争埋头搅浆糊的方冲,施嘉文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悄悄伸出纤纤玉手用力一拧
嗷!!!飞来鬼爪痛彻心扉!方冲扭曲着脸既震惊又委屈地看向施嘉文。
施嘉文却满脸纯真无辜,涂着丹蔻的指尖优美且做作地半捂着嘴,惊讶道:上官将军,您别生气,嘉小施做错了什么您直说就是,小施马上改!
方冲:???
妹妹你说啥?
红药裴慈:
不愧是嘉文公主有趣。
方冲一直是背对着濮灼的,濮灼看不见他脸上的痛楚与委屈,只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下意识便以为上官冲这是在指桑吼槐,于是当即便冷哼一声,熟练摆出对线姿态:上官将军?呵。
怎么,不满我定制你们武安大将军的纸扎当沙包怎么不早说?这会儿在这儿阴阳怪气地对着个小姑娘吼什么吼?真是好威风啊!
到底是谁在阴阳怪气啊!
原本还想低调做人,争取不再拉某位鬼王仇恨的方冲忍无可忍,揉了把脸转身就是怼:我自然是没有鬼王大人您威风啊,这都一千年了,连定制个武安将军的纸扎都这般畏手畏脚,只要耐揍不必能打啧啧啧,怎么,您是怕自己不小心被纸扎人摁在地上打啊?这未免也太未雨绸缪了些吧!
阴阳怪气就阴阳怪气!谁怕谁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妈的!上官冲这狗逼!
濮灼再三运气,最后眼珠通红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然后牵着獒转瞬便没了身影。
红老板想怎么扎就怎么扎!我濮灼要说一个怕字!从此改姓上官!哼!
豁!毒誓啊!
红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应得极快:好嘞!保证结实能打!
反正怼都怼了,也不怕再多一句,方冲朝着还未散尽的黑雾又喊了一嗓子:鬼王大人一定要对自己有自信啊!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啊!
黑雾一阵翻涌,刹那烟消雾散,一点不剩。
方冲心中痛快了些,回身正要问施嘉文刚才为什么突然拧他软肉,小姑娘却先发制人,一身清纯无辜伪装全化作夺命凶煞,叉着细腰踮着脚,指着他的鼻子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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