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风味香烛店 闻一二 2296 字 2023-09-03

方冲:?!!

小时工?我就是个小时工?连拿固定工资的保姆都不是?老板,您变了,您以前不会这样对您忠心耿耿兢兢业业的全能助理的。

不甘心的小时工方冲还想拼一拼,争取转正成拿固定工资的保姆,安静了一上午的香烛店大门就被敲响了。

门口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神色瑟缩的老头,方冲状似无意地瞄了他身后一眼,嗯,没有影子,果然又是鬼。

红药对站在门口的老头鬼点点头:进来吧。

得了准话,老头这才小心翼翼地飘进香烛店,只是头依然埋得低低的,看起来十分胆小怕生。

红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在脑海里将这老头的名字与脸对上,粗粗算了算时间,红药了然道:贾栏山是吧?来结账的?

贾栏山抬头看了红药一眼,又飞快埋下头,点头喏喏道:是是,您数数,是不是这个数

说着,他将一个破旧布包放到柜台上,打开后,里面有好几大叠粉红钞票。

裴慈方冲都有些惊讶,这样一个瑟瑟缩缩的老头,居然在红老板的店里消费了这么多?都快赶上人傻钱多爱请客的伍晨了。

红药扫了一眼放在柜台上的钱,既没有数,也没有收,只是淡淡地道:你儿子还挺孝顺。

贾栏山咧嘴一笑,脸上的皱纹越发深陷,一脸苦相,他颤颤巍巍地点头:是啊是啊,我儿子能干啊,如今挣了大钱啦

红药默了默,正要说什么,香烛店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满头花白一脸凶相的老头叉腰飘进,他嗓音如铜锣,指着贾栏山就开骂:贾老四!你个丧良心不要脸的东西!死了手脚都不干净!居然偷到老子屋头!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方冲一看这老头脚下果然也没影子。

第57章甄甄贾贾

一脸凶相的老头噼里啪啦骂得尽兴,贾栏山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红药寻着老头骂人换气的间隙插话道:有话好好说,要骂人也别总重复用那几个词儿,换点新鲜的。

正换气酝酿下一波脏话的老头喉间一哽,骂不出来了:你就是赌场老板?

???红药满头问号,赌场老板?什么赌场老板?

老头眼睛一眯,一脸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别装了,这种小把戏我看得多了,外面整个正经生意的店面,实际上里头是地下赌场,挂羊头卖狗肉,哼。

现在的小老头想象力真丰富,红药和裴慈对视一眼,为自己正名道:我这香烛店做的是正经死人生意,不嫖不赌无毒无公害。

老头满脸不信:香烛店?他贾老四能在香烛店花七八万?他是拿香熏蚊子还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点蜡照明啊?

被质疑红药也不生气,实话实说道:若真用我店里的香烛熏蚊照明,这钱,起码还得再翻个几倍。

老头再度被哽,一脸看无良奸商的表情瞪着红药。

红药眼神在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态度似仇非仇十分微妙的老头间转了一圈,饶有兴趣地道:我是不是赌场老板你问一问贾栏山不就知道了?

老头冷哼一声,眼神厌恶地瞪了贾栏山一眼。

贾栏山浑身一颤,小声道:不不是,红老板不是赌场老板我没有赌没有赌

听了这话,老头神色松和了几秒,然后又拧起了眉毛:没有赌,那你真花了七八万买香烛?

贾栏山苦着脸点头。

老头眉头拧得更紧,看起来凶恶且烦躁:你他妈是用香烛铺棺材底啊还是要带去下辈子接着用啊?感情你人死了花的不是你自己的钱嘿,还真他妈不是你自己的钱!

老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重点一样,怒道:贾老四!你欠了债来老子的娃儿身上抠钱?你他妈是绝后了吗?!

红药适时开口:这钱是你的?你和贾栏山什么关系?

老头恨了贾栏山一眼:我是他表哥甄大善!这钱

这钱是我的!贾栏山顶着他老表哥凶狠的视线大声打断了他的话,说完又立刻缩着脖子盯着脚尖发怂。

甄大善气到咆哮:你他妈再说一遍!这钱是哪个的?!

贾栏山虽怂,但却一步不让:是是我的!就是我的!是我儿子给我的钱!你你家那么穷,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

甄大善咬牙切齿:是,我家穷,比不得你那个好儿子能挣大钱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家,那你变成我的样子给我娃儿传啥子梦?要啥子钱?找你儿子去要钱啊!你儿子一辆车就几十万,给你点零头你都花不完!

贾栏山没有回答甄大善的问题,只是埋着头喏喏重复:是我的,是我儿子给我的,是我儿子给我的

甄大善最看不惯他这副一遇到事就缩着头不听人话的样子,心中的火星子轰的一下彻底引爆然后这个长相凶恶,看起来年轻时没少混黑的凶狠老头再次叉腰做茶壶状,绕着缩头乌龟贾栏山喋喋不休地骂。

围观的方冲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见识一回小鬼互殴呢,结果又是场单方面输出。

红老板,你说这钱到底是谁家的啊?方冲压低声音问。

对小鬼互殴和老表哥单方面训弟都不感兴趣的红药头也不抬,拿着竹篾认真编狗耳朵: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方冲摸了摸胡子没刮干净的下巴,小声道,我觉得是甄大善的,虽然他长得凶看着狠,但感觉人应该不错,毕竟骂人的脏话都只有翻来覆去那么几句,那个贾栏山就感觉啧啧啧。

他最怕对上这种人了,看着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逼得狠了直接自闭,可僵持久了,自闭的人绝对换位变成他,人还一副你好凶我好害怕、我听不懂你别逼我了的样子,周围人就算知道情况也只会劝你不要计较了,这种人是说不通的。即便有人帮着一起声讨,被声讨的人也不痛不痒,偶尔还要做出一副被欺负了但他不说的隐忍模样来恶心恶心你

想到这儿,方冲不禁同情地看了一眼甄大善,就他这长相,对上这种人更加吃亏,不知道情况的,绝对会以为他在欺凌弱小。

红药编狗耳朵的动作一顿,淡淡道:错了。

嘶!方冲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阅人无数竟也看走眼了?莫非这贾老四是真老实?!

裴慈笑着摇摇头,好心给他解释道:红药的意思是,不管这钱从前是谁的,之后都会是他的。

方冲:噢。

他居然忘了,红老板连鬼王的钱都坑,怎么会放过这都放上了香烛店柜台的钱呢。

一个狗耳朵编完,红药决定放下竹篾歇一歇,顺便为这两兄弟断断官司实在太吵了。

从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茶壶甄大善对着个不开腔的缩头乌龟输出半天,没得半点反应不说反而憋了一肚子火,这时候听到红药这话,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当即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前两天我家三个娃儿突然一起给我烧了一大堆祭品,这一不逢年二不过节三不是清明的,突然烧纸,那肯定有问题啊,我心里头担心,就入了娃儿们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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