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吴十分惊奇地看着方冲,这什么情况?她居然看到一个憨憨在说别人憨?
你不觉得濮灼很惨吗?
方冲话不过脑脱口而出道:除了族人殉葬这一点,其他都是他自找的。
在他侵掠景朝领地,劫掠边城的时候,心里就应该做好被将军斩杀的准备。
李吴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方冲,小声嘟囔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思想这东西难道还能代代遗传不成
什么遗传?方冲没有听清李吴的嘟囔。
没什么。李吴及时住了口,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提醒道,你以后还是离濮灼远点吧。
万一他受不了刺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把你咔嚓了,他堂堂一个鬼王,手上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多你一个也不过是增加一个个位数而已,还不是只能自认倒霉。
李吴来得晚,错过了方冲和濮灼的小学鸡对杠现场,她是真心在为方冲的小命担忧。
方冲能感受到李吴的真诚,虽然有些不解,但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点头答应道:我尽量,我尽量。
只要濮灼不自个儿跑出后街来香烛找坑,他能见上鬼王的机会约等于零。
一则小故事听完,红药手里的竹篾也成了形,薄薄的细竹篾编出了一个结实的骨架,虽然不甚精致,但有头有尾有四肢,只要添上一对耳朵,还是十分有猫咪样的。
红药将竹篾劈得更细了一些,细细地编进竹编猫咪的大骨架里,还在猫咪的鼻尖做了几根长胡须,这下连见多识广的李吴也来了兴趣,蹲在旁边看得认真。
这也太精巧了吧,感觉不糊纸就已经挺好看了,像工艺品!
红药看了李吴一眼,没有说话,然后他用事实证明,她的见识还是不够多、不够广。
几层薄纸糊上小猫精致的竹编身躯,却一点也不显僵硬干瘪,待浆糊干了一些后,红药从柜子里拿出一大盒颜料,问熊诗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猫?
熊诗想也不想地道:招财猫!
三花啊。红药拿笔调颜料的手一顿,思索片刻后他放下画笔,再次拿起竹篾做了个猫铃铛。
将猫铃铛给竹编猫安上后,红药给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几人解释道:招财猫有性别之分,公猫举右手,象征财源广进,母猫举左手,象征千客万来。
你又不开店,还是公猫合适些。
熊诗被红药细致到猫铃铛的匠人精神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猫铃铛安上后,红药开始为猫咪画脸画毛画花纹。
李吴再一次发出惊叹:这也太精致了吧!这就是工艺品!
也不知红药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水墨毛笔,也没有画得十分精细,追求一毛一爪都纤毫毕现,可看起来就是十分逼真,尤其是上了黑白橘三色的位置,毛茸茸的,看着就让人很想上手rua一rua。
红药托着纸猫,左右看了一下后,提笔点睛,在毛笔离开猫咪琥珀瞳仁的那一刻,香烛店内突然平地起阴风,三花猫迎风巨变,毛绒绒的尾巴亲昵地缠了缠红药的手腕后,它轻轻一跃,精准跳进裴慈怀里。
三花猫蹭了蹭裴慈手心,娇娇软软地喵~了一声。
裴慈手臂僵硬地抱着软软向他撒娇的猫咪,无措地看向红药。
熊诗:
嘤嘤嘤!不愧是我的猫!刚出生就晓得扑帅哥,前途不可限量!
红药对他扎的纸扎都莫名亲近裴慈这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他伸出两指,将猫拎出,然后毫不怜惜地扔进熊诗怀里。
它才是你的主人。
怀中一空,裴慈顿时松了一口气,被猫咪额头软软蹭过的指尖却没忍住轻轻搓了搓。
熊诗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怀中猫猫,忍不住惊叹道:好软,好绒,好好摸
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苦命的女儿终于又撸到猫啦!
李吴被熊诗语气里的梦幻打动,跃跃欲试地盯着看起来有点沮丧的三花猫,兴许是她的目光太热烈太有存在感,三花猫默默将毛茸茸的尾巴伸出,一副任摸任撸不反抗的消极小模样。
李吴如愿rua上小猫咪,语气都荡漾了起来:神级造物!红老板牛批!
红药手下不停,继续拿着竹篾编框架,只是这一个,肉眼可见的庞大了许多。
还好还好,有需要可以预约下单。
李吴嘻嘻一笑,她还是更喜欢rua真狐狸崽,成了精的那种。
红老板妙手丹青,等我这张脸撑不住了,一定请您再给画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不过几笔的事儿,红药点头应下。
李吴心满意足地挽着熊诗和几人告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那事不必操之过急,我这边也会继续追查,有情况及时交流。
红药敏锐地抓住她话中重点,抬头道:你们?你要带她回阴司?
李吴笑着道:是啊,这妮子身上执念过重,虽不伤人,但却害己,刚好我最近在忙的事,城隍庙便有些顾不上来,索性召她去做一段时间的临时工,等造星计划收官糊糊出道,她身上的执念消了再放她去投胎。
对了,红老板你上回送来的观音奴现在也在城隍庙打工,小姐姐工作特别认真努力,为我分担了不少压力。
这样也好。
红药是真没想到观音奴还有这造化。不过看着熊诗眼中压抑不住的喜悦,红药在心里暗暗道了句天真,就上京城隍庙的工作量,即便是后勤,那也是007工作制累到吐魂的节奏。算了,让天真的小姑娘再高兴一会儿吧,到了城隍庙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熊诗没有看懂红药眼中的怜悯,还在抱着猫傻乐。
好不容易逮到靠谱临时工、还是和她一样本命是糊糊的临时工的李吴却看懂了,她不敢多留,生怕他们城隍阴司的窘状被道破,到手的临时工飞了。
哈哈哈告辞告辞,我下次再来哈!
红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叫住李吴问道:昨天你在这儿喝了鱼汤,回去后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没什么异样啊。就是翻看命薄翻太晚,眯了一觉,梦到了前两世的事儿。李吴深沉地叹了口气,道,我这体质红老板你也是知道的,啧啧啧,太惨了,真的太惨了,我自己都忍不住可怜我自己。
又是梦?红药若有所思
李吴追问道:怎么了?那鱼汤有问题?那么美味的鱼汤应该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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