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9(1 / 2)

“继续什么?”慕容野把那张纸扯了,重新书写。

造纸坊全面生产了起来,经过技术改进,原材料从单一的麻,又发展了竹子造纸。

竹子比麻更廉价易得,在高温潮湿的天气下,它们一天能长几米!

而且改进了搡捣工具,又添加树胶、白色染料,使造出来的纸更轻薄、更白、更滑。

现在,卫国上下已经逐渐改用纸张书写,代替了传统的羊皮和竹简。

“继续说呀,齐军攻莒。”

慕容野停笔想了想∶“前几日得到的消息,鲁国派兵支援,齐军久攻不下,定是要谈判的。”

“就是不知,三方会达成什么协议了。”

莒国。

莒在海边,北方是强大的齐国,西边是宗主国鲁国,南边有一块无人区,然后衔接越国的领土。

相当于被三个国家堵在大海边,国内没什么耕地,主要靠卖盐支撑国家经济。

朝堂上,年轻的莒君正在见鲁国使者。

“此番,多谢鲁公出兵襄助,又为我们请来墨家弟子,否则莒国危矣!”

齐军久攻不下,已经在城外驻扎了半个月,一副要熬死莒国的样子。

莒君说∶“可是墨家弟子只能守城,却无法退敌,齐军粮草充足,后续还能源源不断地补给。”

“若是围上几年,寡人可没有粮草陪他几年呀!”

鲁国来的是季氏,他道∶“莒君不必烦恼,在下正是来救莒国的。”

“莒君可知道,齐国为何突然攻打莒国?”

莒君也一头雾水∶“听说,是寡人的盐生意,妨碍到了他们。”

海边的国家有四个,燕、齐、莒、越。

燕、越自给自足,不太与中原诸侯做生意,缺盐的国家主要从齐、莒购买。

“齐国想垄断盐生意,让各国都和他们买,不跟寡人买!”莒君猜。

“但莒国以盐兴国,纯度高,各国都喜欢从莒购入,他们无法以质量胜过寡人,便想出这种阴招!”

季氏一愣,笑了笑∶“莒君说得对!”

各国不想和齐国做生意,主要怕盐的命脉被齐国捏住。

莒国实力就这么回事,从他这买放心多了。

年轻的莒君得意地笑了笑,又愁眉苦脸起来∶“但现在怎么办?寡人无法退敌啊。”

季氏语出惊人∶“莒国这一难,其实是替卫国受了!”

“卫太子花重金邀买谋士去说服田成子,是田成子下令攻打莒国的!”

“所以莒国这一难,其实是卫国搞的鬼!”

莒君目瞪口呆∶“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是,季氏对他说了鲁卫之矛盾。

“卫国是怕鲁国因为公子嘉的事,对他们打击报复。”

“于是就拿你们,来牵制鲁公。”

从谋略上看,卫国此计甚妙。

可是被祸害的莒国,莫名其妙天降大锅!

莒君咬牙切齿∶“小人!”

季氏满意他的反应,道∶“此次发兵,乃田成子力排众议促成,田氏功高震主,齐王早有不满。”

“你若想解围,赶紧带上珠宝,派人与我同去齐国,面见齐王!”

莒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好好好!寡人立马选五十名美女,五十箱珠宝,给季大人带去齐国!”

“希望能解莒国的围啊!”

面见完莒君,季氏使者出宫。

宫门外,早已停了马车,车中有一个女子,她以黑纱覆面。

季氏上前∶“卓不负夫人托付,已说服了莒君,他将送上珍宝美人,与我们一同去齐国。”

被称作夫人的女子动了动∶“好。”

季卓不论听多少次,都会被她嘶哑的嗓音吓得汗毛倒竖。

“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鲁国大义,救附庸于水火,墨家弟子高尚,反对战争,锄强扶弱。”那夫人轻声说。

“田成子收受贿赂,恃强凌弱,田氏功高震主,狼子野心。”

“至于卫国……”

“卑鄙小人,挑唆战争,间接使莒国百姓流离失所!”

说到激烈处,那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

季卓又害怕,又不得不上前∶“夫人,你还好吗?”

她止住了咳嗽,嘶哑的声音略显虚弱∶“流言,足以毁灭一个国家。”

“卫国就是遍体鳞伤的一条狗!打死它,不要让它活命。”

“就让正义的墨家弟子,去做吧。”

莒国守城战,墨家弟子再一次展现了惊人的作战能力,仅用五十人就抵挡住了齐军三万多人的进攻!

他们不要金银珠宝,不要高官厚禄,那就给名声!

帽子戴得高,他们就会在赞美声中,认为自己在做正义的事。

季卓明白了,准备回去就着手操控舆论。

“我派人送夫人回去吧,齐国之行下官一个人就可以了,”

“昨日宫中传来消息,说君上半夜又在念您了。”

“是吗。”黑纱下的双眼很漂亮,里头盛满不屑。

“往齐国去,我暂时不想回去面对又老又蠢的人。”她坐直身子,忽然看向车旁的季卓。

季肥其中一个孙子,今年才过弱冠,年轻俊美。

“季卓。”

季卓低头∶“是。”

“你靠近一些。”

季卓靠近了一步,马车中忽然伸出一双手,将他下巴抬起来。

嘶哑的声音依旧,她说∶“上车来。”

时月扶着腰,在宫里爬楼梯,

太子宫短短的二十几阶楼梯,被她上上下下地爬啊,爬啊。

每天清晨和黄昏,宫人们都能看见她尽心尽力爬楼梯的身影。

银杏心疼她腰难受∶“您每天在这儿上上下下个什么劲儿啊?回去躺着不好么?”

当然不好!

孕妇最忌讳躺着不动,到时候不好生的!

只可惜她也没生养过,不知道孕妇瑜伽怎么做。

还记得头三个月的时候,时月劈了个叉,结果当场把银杏吓晕过去。

这丫头醒过来以后,哭着喊着求她别冲动,人生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从那以后,时月就专注散步、爬楼梯。

“没事,我再爬一趟就结束了。”

时月歇了歇,感觉身体状况还可以,又把腿搭在台阶上,松了松筋骨。

忽然,她朝屋顶望去∶“谁!”

银杏和身边的宫女也抬头望去——空空如也。

“没、没谁啊……”三四个人张着嘴∶“您看见什么了?”

“……没、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时月摇摇头。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看。

可是等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

“算了,不重要。”或许是看错了呢。

她又不会武功,哪有那么神奇的感知?

时月顿时抛弃了那点疑惑,继续在阶梯上锻炼。

“来来来,抬进来,小心点啊!”

宫门口,黄芮指挥着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把一截截东西抬进来。

“时先生!”

时月的肚子藏不住以后,就很少出门了,除了少数人,例如黄芮这样知道她身份的,偶尔会来汇报生产进度。

“这是……”时月从楼梯上下来,惊喜道∶“我的大陶管??”

“对啊,先生要的东西,可不得抓紧烧造。”

黄芮介绍着∶“按您的要求,一截陶管三尺长,口径足足有五尺!”

直径一米多的陶管,也为难他们居然能烧出来了!

陶管的壁厚一寸半,整体特别特别重,时月敲了敲硬度,觉得还可以。

“不错不错!哎,黄大人送去景先生那了吗?”时月问。

黄芮点头∶“这一窑是两天前烧成的,出窑后景先生立马看了,他与公子机正在试白泥。”

小号的陶管,是用来将污水从收集点引入系统的。

而这些污水太多,将它们输送到城外,就需要更大更粗的陶管。

小陶管好烧,大的不好烧,因为太大,受热不均匀就会烧不透,烧不透会导致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脆。

五个砖窑不知烧废了多少次,终于在一个月后,烧出了合格的陶管。

“所有收集点的陶管已经装好了,就等这个大家伙了!”黄芮道。

“好好,黄大人监督烧造,居功至伟啊!”时月特别满意,绕着这截陶管走了一圈。

“真的特别好!”

果然不能小看古人的手艺,陶管内外十分平整,厚薄基本一致,在没有机械帮助的年代,凭的全是一双巧手啊!

黄芮笑道∶“下官分内之事,既然您看过了,那下官就先走了!”

陶管被留在时月这里做纪念,他很快带人走了。

时月扶着腰,走向院子东南角,那个半成品厕所。

没有电力机械,想建一个东西可真难啊。

大量的人力物力,最重要的是时间成本太多了,从她打算建开始,到现在过去了快三个月,才有一点点曙光。

“还是得用机械来解放人力啊。”时月嘀咕着。

化粪池已经修好了,由内到外抹了一层白泥,这东西防水性很好,颇有水泥的样子。

然后上方盖了三块石板,浇铸了一个铁耳朵,以后清污的时候提起来就可以了。

厕所是蹲坑,时月想等大管都埋好,找个木匠还是泥瓦匠,做个马桶。

不然她一孕妇,实在不太方便。

“终于快好了,可等死我了。”她又喃喃自语。

忽然,她猛地又一回头!

刚才那种奇怪的,被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可是依然什么也没有。

银杏担心地问∶“真的有那种东西吗?您不会自己吓自己吧?”

“什么东西?鬼啊?”时月问。

“呀,您怎么能说出口呢!呸呸呸,不算数不算数!”银杏拉着她,赶紧做了个合十祈祷的动作。

“哎呀,好啦好啦。”

时月挣开她∶“这世上哪来的鬼啊,多的是人在作祟。”

“这人心啊,恶起来比鬼可怕多了。”

时月拍拍她的肩∶“小黑呢,让他来见我。”

“是……”银杏道,指了一个宫女∶“去把小黑找来。”

不一会儿,他来了。

小伙子最近老在外面跑,晒得黑不溜秋的。

“姑娘,您找我啊?”

时月将他招过来∶“黑啊,我跟你说个事。”

小黑把耳朵递上去,时月嘀嘀咕咕了半天,说∶“我也不能肯定,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去查查看咯。”

“这……”

时月让他去查查这阶段濮阳的外来人口,可是濮阳是卫国的都城,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怎么查得到嘛。

“笨呐,他们进来要走哪里?城门楼啊!”时月敲他脑壳。

“进来后要住哪里?当然是驿馆,要不就是认识的人家啊。”

“上个月刚做好的人口普查,你忘啦?”

说到人口普查和户籍制,是慕容野搞出来的。

时月当时提了一句∶“弄个户口本啦。”

慕容野问∶“什么是户口本?”

“就是一家人,上面记录家里有几口人,籍贯是哪,家住何方。”

“比如你我,加上它就是一家三口,住在太子宫就是地址。”时月指指肚子。

“再比如我阿爹阿娘,夫妻两个,并家中长子、次子、长女、次女……哎呀你干嘛?”

不知道哪句取悦了他,慕容野将脸埋在她胸前,然后往下移,又盯上了她的肚子。

“它今天动了吗?”

自从胎动愈来愈明显后,慕容野闲暇时又多了个活动,摸胎动!

时月觉得这人是真无聊啊!

从她怀孕一个多月开始,孜孜不倦研究了四个月,他能研究出什么啊到底?

从那天以后,卫律中多了条户籍制,规定卫国百姓都要去官府进行户口登记,家中新生孩子、新来人口都要上报,定期有人检查人口。

若是被发现瞒报、漏报,是要吃官司的!

政令一下,各地快速执行起来,最早做好的是濮阳城,它不仅登记了濮阳城的居民,大部分的流民也记录在案。

小黑一拍脑袋∶“属下怎么忘了,您放心,我立刻去查。”

“去吧。”时月点点头,让小黑走了。

他离开以后,时月又心有余悸地看向周围的屋顶,那种被窥伺的感觉,真的很不怎么样!

“殿下呢?这么晚了还在忙吗?”时月准备去慕容野那避避难。

“殿下在书房呐。”银杏道∶“您要过去么?”

“嗯,我过去看看。”

慕容野在见公子机,还有临县挖盐井的那些人。

朝地下挖了几丈深,终于在十天前挖出了盐卤,黄黄的,咸苦咸苦的。

“在下与大司空计算过,这口盐井打出来,一年起码能产盐万斤!足够卫国百姓两年的吃用了!”

“多余的还能拿来卖钱!”蔡机道,递上盐井的图纸。

“只是卤水在地下深处,挖出来仅有很浅的一层。”

“如何把卤水从地下抽上来,我们实在没有办法。”

大司空点头∶“听说墨门有先生在国中,是为殿下的客卿。”

“天下皆知墨门弟子能工擅造,才比公输班,不知殿下能否请那位先生帮我们做一个东西,将卤水从地下打上来?”

慕容野看着桌上表示盐井的图纸,问∶“一年当真能产盐万斤?”

大司空点头∶“当真,起码三万斤盐!”

蔡机补充∶“前提是能打出来。”

临县叫“淇”,西靠太行,东临淇水,是卫国为数不多出矿的地方。

不仅有盐井、白泥矿、石膏、花岗岩,还出消石(硝石)。

消石和石膏都是药,听说以后牛老太医都高兴坏了,恨不得连夜跑去淇县看看。

“好,好。”慕容野心里有数了。

有什么是比守着一穷二白的国家,忽然发现脚下踩着金子更令人高兴的呢?

大司空和蔡机汇报完这事,留下几本资料就走了。

他们前脚离开,时月后脚就来了。

赤金笑眯眯∶“您来了,殿下刚见完大司空和公子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