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2 / 2)

芄子低着头,说∶“奴婢……以前……与三姑娘的丫头小竹,关系很好,那时她常常向奴婢打听您的事。”

小竹?李燕玉?

这两个名字可有些日子没听过了,时月坐直身子∶“她都打听我什么呀。”

“就是您的一些日常起居,吃用……奴婢也不知道、她打听这个做什么。”芄子的头都快埋进胸里了。

“你就全说了?”银杏压着怒气问。

虽然日常起居不是什么秘密,哪怕芄子不说,小竹也能打听出来。

可那是三姑娘!毒如蛇蝎,小小年纪就敢杀人、嫁祸的三姑娘!

银杏就差拧着芄子的耳朵骂她了。

“奴婢那时候不懂,小竹问,就……都说了,但是!但是姑娘别的事情我一个字也没说过,真的!”

时月按住她激动地手∶“别把手又弄坏了。”

“姑娘……”芄子怕时月以后再不理她了∶“奴婢做错了……”

“都过去多久了,姑娘我不在意。”

时月将她的手放好∶“李燕玉被流放到鲁国了,小竹……哦,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青奴答道∶“那事后,夫人看她不顺眼,打发去庄子上了!”

时月“嗯”了一声,对芄子说∶“当务之急是你先养好伤,别的事以后再说。”

这事从李燕玉出事后一直压在芄子心头,没勇气说出来。

一朝终于吐露,芄子只剩下愧疚∶“奴婢以后不会了……”

时月站起身∶“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芄子动了动,银杏冷冷说∶“你还是躺着吧!”

她顿时又不敢动了。

时月边走出屋门,边说∶“你俩别阴阳怪气的,她愿意说出来是好事。”

银杏撅嘴∶“奴婢只是觉得她吃里扒外。”

青奴嗯嗯点头。

“吃什么里扒什么外啊,我这不是没事吗?”时月道。

揽过青奴的肩∶“不过……青奴去查查小竹的下落吧。”

李燕玉被押去鲁国后,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知是让鲁公砍了还是怎么了。

基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时月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她的动向。

“是,奴婢找机会去打听打听。”青奴点头。

主仆三人朝外走了几步,时月说∶“芄子遭逢大难,你俩对人家好点。”

芄子性子怯懦,在丫头里没什么朋友,也难怪小竹刻意靠近她,这傻丫头就什么都说出去了。

银杏和青奴不情不愿地应“……是”。

走出院门,宫女迎上来∶“您有客呢。”

“我有客?”时月问∶“谁啊?”

“那位先生自称姓景。”

景庄!

“真的?对对对,景先生是我的朋友!”时月眼前一亮,脚步也变快了。

“烦劳姑姑将他请过来。”

宫女笑眯眯地一福∶“您稍等。”

昨天刚见他,今天景庄就来了,他该不会熬夜把图纸弄出来了吧!

时月心里狂喜,原本要回去见慕容野的事也忘了。

过了一个时辰,赤金跑来敲响了中宫的门,咧着大嘴∶“我们二姑娘不是说要回来吗?是日头太大耽搁了么?”

宫人摸不着头脑∶“姑娘没说要回去啊,赤金大人请回吧,姑娘在忙呢。”

“什么?”赤金晴天霹雳∶“那……姑娘,什么时候忙完?”

他出来的时候,殿下可说了,不把人接回去,他也不用回去了。

“大人说笑了,主子们什么时候忙完,我们怎么知道呢。”宫人笑眯眯的,继续守紧了门。

这……

赤金在中宫外徘徊了一会,硬着头皮回去了。

慕容野站在她的寝宫里,闻言眉心一跳∶“今早不是把人送去了吗?”

难道这样还不能消气?

赤金猜∶“二姑娘是不是想让您亲自去接啊?”

接?

慕容野望过来∶“她有手有脚,孤不去难道就走不回来了?”

赤金嘀咕∶“那人家昨天不是受委屈了吗。”

先是芄子失踪,又被雪夫人打伤了手,还被慕容野吼了一顿。

赤金觉得哪怕是个正常姑娘也会生气的。

慕容野∶“……”

“把紫鹃送过去,不够?”

赤金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自家太子∶“紫鹃归紫鹃,您昨天还凶人家了。”

“……”他昨天凶了吗??

赤金点头。

“二姑娘看起来还没消气呢,自然不愿意回来。”

慕容野∶“……”这女人是不是太难哄了?

“殿下,烟姑娘来了。”白银忽然在门外冒头。

齐松烟穿了条特别仙的裙子款款而来∶“殿下……”

宫人们正在收拾屋子,把时月乱摆的小玩意儿一一归纳起来。

齐松烟很多年前来过太子寝宫一次,印象中充满了清冷劲儿,压根不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她的指甲抠进了手心,嫉妒忽然充斥了整个心头。

——李时月居然,住进了她梦寐以求的地方。

慕容野没有同她说话的欲.望。

赤金只好问∶“烟姑娘有事吗?”

“殿下,姑姑今早起来就不舒服,这会儿直喊心口疼,您快过去看看吧。”

齐松烟抬起清丽的脸,细长柳眉蹙起,着急也着急得很美。

慕容野冷声∶“不舒服就去请太医,跟孤说有什么用?”

“可是……姑姑信不过任何人,她只相信殿下。”齐松烟轻声道。

“昨夜您同姑姑吵了一架以后,她一整宿都没睡,就想给您说说话。”

慕容野冷若冰霜∶“不必。”

“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齐松烟不敢置信∶“殿下当真不管姑姑了吗?”

慕容野寻了个舒服地儿坐下,捡起一卷时月正在看的书∶“回去,让她往后少出来。”

“殿下,太子哥哥……”齐松烟再接再厉。

慕容野将竹简扔了过去∶“滚。”

齐松烟被沉重的竹简砸了个正着,委屈地哭了起来。

白银忽然跳了进来∶“殿下不好了!扬雪院……扬雪院走水了!”

慕容野腾地一下站起来。

齐松烟止住哭声∶“姑姑出事了?……哎,殿下!”

她留人不得,低头看向那卷竹简——农书。

慕容野平日不看这些,想也知道这是谁的。

齐松烟抬起脚,狠狠碾在竹简上,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意。

李时月……住进来又如何,跟姑姑比起来,你什么都不是!

竹林密处的二层小楼突然着火,宫女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尖叫,扑救。

可是火越烧越大,慕容野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火海。

“夫人……夫人还在里面啊!”

赤金和白银一听急忙要冲进去。

慕容野夺过扑救宫人手里的一桶水,兜头朝身上一浇!

然后在一群人尖叫中冲进火场∶“殿下——!!”

“您回来!”

赤金喊得破音,抄起水桶如法炮制,紧随其后入了火场。

慕容野闯进去,很快冲上二楼,火舌舔舐着房梁屋顶,眼前全是浓烟。

“咳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仿佛指引,他在一片火光中找到了齐雪。

“你这是在干什么!”

齐雪脸上覆着面纱,回头∶“你不是……不管娘了吗?”

慕容野将她背起来,着火的横梁忽然砸落,就在刚才她坐的地方!

“砰!”一声,火星四溅。

慕容野在火海里寻找着方向,齐雪伏在儿子肩上∶“野儿,娘不会害你,娘永远不会害你。”

“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忘了?她薄情!”

齐雪一边咳嗽,一边用微弱的声音不停地说∶“她能给你生孩子,以后也能给别的男人生,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慕容野充耳不闻,可那声音仿佛魔咒,回荡在他耳边。

“娘只有你了呀……”

“轩辕氏抢走了娘的一切,还抢走了你。”

“野儿,娘只有你了,你不理娘……娘还不如死了算了!”

齐雪捶胸顿足,在慕容野背上不停挣扎。

“你让我死了吧!死了吧!”

火场原本就又热,又绝望,她的哭叫加剧了这一切,慕容野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你想死?”

齐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理娘了,娘还不如死了算了……”

昨晚慕容野头一次对她放了狠话,说她再插手太子宫的事,便不再见她!

齐雪慌了,思来想去这一切都是从那个叫李时月的女人出现以后,就全变了。

“你想死?”慕容野又问了一遍。

慕容野将她放下来,二人就在着火的楼梯口,一个坐着,一个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头顶的横梁被烧得不停掉火星子,烫在两人身上,燎出了痛苦的水泡。

齐雪忽然感觉不好,抓住慕容野的袖子,失声尖叫∶“你要把我放在这里?!”

这一刻,齐雪慌了。

慕容野如果真丢下她,她真的会死在这儿的!

火星不停地掉,空气愈来愈稀薄,齐雪开始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你不是想死吗?那我们就不走了!”

“就像你点燃了星华宫,要带着孤一起死的那一夜!”

慕容野双目如炬,涌动着痛苦和疯狂。

轩辕氏嫁来卫国那一日,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贫穷的卫国百姓用好奇又艳羡的眼神看着轩辕家的嫁妆队伍。

她带来的东西,她穿的衣裳,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精致华美。

小慕容野也不例外,他被齐雪牵着,站在阴暗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齐雪问他∶“喜欢吗?”

护送轩辕氏嫁妆的马又健壮又漂亮,小慕容野老实点头∶“喜欢。”

齐雪的脸忽然变得扭曲,狠狠给了儿子一巴掌∶“你喜欢她什么?你不许喜欢她!”

“她就是贱人!抢走了你爹的贱人!”

“以后她会生很多小贱种,来抢走你的地位,抢你的衣裳,抢你的木剑!”齐雪疯狂地扒拉着儿子,将他身上整整齐齐的衣服扒拉得乱七八糟。

“你要恨她,你要恨她!记住了没有?”

小孩儿抽噎着∶“记……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齐雪问。

“要恨她……”

“大点声!”

“要恨她!!”

……

慕容野看着齐雪,忽然笑出声∶“你说,孤这些年是不是做得很好?”

“轩辕氏十几年无所出,孤一步一步,坐稳了身下这把椅子。”

“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忽然扭曲了表情∶“可是你依然贪心不足!你还想插手孤的一切,包括孤的女人和孩子!”

齐雪听懂了∶“你为了那个女人,忤逆娘?”

“现在还要跟娘一起去死?”

“野儿,娘这么多年受的苦,可都是为了你啊!”

慕容野往后一坐,笑了几声∶“无妨了,为谁都无妨了。”

“一起死吧。”

齐雪看到他这模样真的怕了,直起身子不停拍打着慕容野∶“你说什么死!”

“你还没有登基,娘还没有做太后,还没杀了轩辕氏,你怎么能去死?”

“你起来!你给娘起……咳咳!起来!”

慕容野岿然不动,甚至闭上了眼睛。

想起了齐雪拉着他去死的那夜,星华宫一片火海,火舌舔舐着皮肤,浓烟熏得眼睛疼。

不停地咳嗽,眼泪流个不停。

他也像这样哭着求齐雪,想活下去。

齐雪沉浸在自己的疯狂里,不停谩骂所有人,压根不管他的死活。

直到救火的宫人闯进来,将他抱走。

意识昏昏沉沉,齐雪苍老的声音渐渐远去。

最终,全部消失。

……

景庄真的熬了一夜,顶着两只大黑眼圈跑来交差。

时月连忙让宫人给他泡杯茶∶“先生不用这样急的,我不急着用啊。”

这么多管道,光烧陶管就要好久了,第一次做工程类的建设,她想精细一点。

景庄作了一揖∶“是在下太激动了,突然有了不少想法,生怕时间长了忘记,干脆来见您。”

时月笑∶“公子机果然没看错人,景先生是个认真的人,可以共事的人。”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容貌真可说倾城,微微一笑,天地顿时失了颜色。

景庄避开眼∶“时先生先看看图吧。”

地图被展开,景庄用木炭画出了最初的路线。

“细线直接连着收集点,接着汇集至一处,以一街或是一坊计,一同送到四条大管,再一起送到城外,这里。”

景庄的手指点了点终点。

时月点头,但她还有些不理解,又问了很多细节。

景庄一一解答,二人一直商量了好几个时辰。

最后,时月道∶“好,我将图纸再看几遍,到时候派人通知您。”

景庄跟着站起来∶“那在下先告辞了。”

“辛苦先生跑这一趟。”时月微微一笑,请宫女送他出去。

又对小黑铁说∶“小黑,你送景先生回去。”

“诺。”小黑接命离开。

不知不觉,两三个时辰过去了,时月坐得腰酸背疼,弯腰慢慢卷地图,满脑子都是动土选址。

银杏急匆匆跑进来∶“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能出什么事啊?”时月的思路忽然被打断,慢腾腾问。

“扬雪院走水,殿下……殿下被烧伤了!”

“啊??”

时月惊讶∶“你把话说清楚,谁在哪里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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