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5(2 / 2)

gu903();“阿娘,怎么了?”李定邦问。

“走,跟阿娘回燕玉屋子里看看!”林氏掉头就走!

小竹正在收拾搜查的残局,夫人林氏又回来了,她吓了一跳,笤帚一下掉在地上∶“夫、夫人!”

林氏在李燕玉衣柜里翻了半天,问小竹∶“我给你们姑娘做的那条红白裙呢?”

小竹两眼瞪的像铜铃一样∶“什么……裙子?”

“大胆!”林氏柳眉倒竖∶“那日进宫前,还是你亲自准备的衣箱,现在装作什么不知道?”

“还是要我将你卖去那下贱腌臜地儿,你这贱婢才会说实话!?”

小竹一下跪在地上∶“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想起来了!”

“那裙子是姑娘宫宴上表演用的!自然……自然是穿进宫了呀!”

“穿进宫了?”

“两条都穿进宫了吗?”

那裙子老早就做好了,是给李诗兰做的,后来进宫表演的人选换成了李燕玉。

诗兰已经十九岁了,李燕玉才刚满十五,二人高矮、身材截然不同,裙子的尺寸当然要跟着改。

但是改来改去都不合身,林氏索性让裁缝比着原来那身,重新做了条一模一样的。

所以那条红白色的裙子,其实有两条。

“姑娘她……”

小竹浑身抖个不停∶“当真都穿进宫了,两条都……都……”

第31章031

案发第五日,离鲁国给定的时间,只剩下五天。

季肥在驿馆里,撒着饵料喂鱼。

这些鱼有些是漂亮的名种鱼,有些是灰扑扑的普通鱼,但全都哄抢着他赐予的一点点食物。

鲁国使团仍然被限制着自由,每日出入的人数和时间都有限制,防止他们混出城向本国通风报信。

季肥撒着饵料,问身边人:“卫国查得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身后武士对他说了一些进展,季肥听完点点头:“速度很快嘛。”

他忽然想起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子,还有卫太子,笑了笑:“卫国聪明人很多啊。”

“不知他们能不能,如愿查到凶手。”身旁的高大武士忽然应了一句,他双目坚毅,身材像小塔一样。

季肥避开了话题,说起∶“听说,卫**队中,以公子宁这一脉最为强盛?”

“是,宁君一脉驻扎在东明,与鲁国接壤。”那武士面无表情道:“目前主将是宁君世子,还算骁勇,手下兵强马壮。”

季肥笑着撒下全部饵料:“那就要祝愿卫太子他们顺利了。”

鱼儿们扑腾着,争抢得更欢了。

赤金一直盯着李燕玉,没想到她还挺沉稳,一直没出过司寇府的门。

每日做做竹篾,与小吏们聊聊天,丝毫不急。

时月找了个机会回家,想去看看地里的棉花。

天气暖和,棉花苗很快长出了第四、五片真叶,整株拔高了不少,一排排小叶子昂首挺胸,努力生长着。

间种的大蒜也破土而出了,时月揪着棉花的每一棵芽芯仔细观察,暂时没发现蚜虫的痕迹。

墙角下的豆苗们已经非常高了,时月准备把它们分一下,拔掉瘦弱苗,空开种植的距离。

“好好的苗子,为何要拔掉?”慕容野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时月吓了一跳,慕容野拿脚拦住她,免得时月一屁股坐地上去。

“胆小如鼠。”他轻骂道。

时月挣开他:“要不是你吓我,我能差点摔倒啊?”

说来懊悔。

时月原本想偷偷摸摸回来,但馋人家的马车,就跑去和赤金商量。

没想到赤金扭头就告诉太子去了。

所以自诩‘最近清闲’的慕容野,就随她回了李家。

慕容野站在时月身后,望了眼她这院子——地上三排垄沟上种着一行行绿苗,墙角下种的应当是菽豆,还有旁边三棵开白花的不知名植物。

别家姑娘多喜欢姹紫嫣红,风花雪月——地上这个,喜欢种地。

时月把弱苗拔掉,又翻进土里,让它腐烂成肥。

“因为弱苗长不大,结豆少,还会挤压原本能高产的苗子。”

“植株之间啊,通风、日照和雨露都是很有必要的。”时月边拔豆苗边解释:“资源就这么多,要紧着强壮的苗。”

慕容野搞搞政.治还行,搞农学是一窍不通。

其实间苗不是现代有的概念,早在很久以前,有经验的老农们就懂这个道理。

她用小铲子翻地、除草、浇水,忙得不亦乐乎。

那三棵棉花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又成熟了一茬,收获了二十几个棉铃,芄子把它们晒在廊下,这会儿已经干了。

时月侍弄完豆苗,又跑去剥棉籽。

慕容野跟在她身后。

没想到这几棵阿三棉还挺高产,到现在已经收获两茬了,夏天还没过去,想来还能再收几次,没准能够纺出第一块棉布!

“这是何物?”慕容野问。

时月之前在走廊下摆了一把竹摇椅、小桌子,夏日里,穿堂凉风从廊下徐徐吹来,拂过满院绿色,往摇椅上面一躺,扇着扇子泡茶、读书,别提多惬意了!

慕容野朝她的摇椅上一坐,摇椅剧烈地晃了几下,他脸一黑,双手握住扶手暗暗用劲。

摇椅这才慢慢平稳。

“哈哈哈哈!”时月一愣,毫不犹豫地嘲笑他,坐在桌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摘着棉籽。

“我让二哥请木匠做的,你别紧张啊。”时月笑他,让他朝后躺:“不会翻倒的!”

慕容野拒绝躺下去,并且在摇摇晃晃的摇椅上坐得十分端正,挺拔的脊背仿佛从不会弯下。

时月看了他一眼,暗暗摇头——这人有奇怪的执着。

黑色的棉籽归在一旁,洁白的棉花被她被剥出来,慕容野取了一朵把玩,忽然在时月发间比了比。

“不很美观。”

时月拂掉他的手:“什么呀,这是棉花,可以纺织的。”

“是我从孙氏商社那买来的。”

“纺织?”慕容野看向小笸箩里的棉花们。

时月知道他想到哪去了:“不是公子嘉那案子,是穿用方面。”

“蚕丝量少,桑麻粗粝,而棉花织出来的布匹柔软,廉价,不仅如此,它还可以保暖。”

时月抓起一把,覆盖在慕容野手背,笑着问:“暖不暖和?”

绒绒的棉絮们,接触皮肤立马就感受到了温度,慕容野反手握住这团柔软的东西:“若将它们制成衣裳——”

“一样暖和!而且比皮毛易得,低廉。”时月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在衣服上抹了抹。

“这是孙氏商社在南方楚国找到的,我花了好多钱才买到呢。”

“这东西,好种吗?若是推开来种呢?”慕容野扫了一眼她的动作,问道。

卫国地处黄河以北,每年严冬都会冻死不少人,若是这廉价、保暖、易得的棉花能推开种植,岂不是能让许多贫苦百姓安稳过冬?

“我也想推开来种,可是没种子啊。”时月指着陶盅里浅浅的一层棉籽。

孙子敬那一小兜只有几百粒,加上两茬棉花收获的也才这么一点点,还不够种半亩地。

时月担心的还不止这个。

因为交通不便,整个中原地区——不,可能整个华夏大地都只有这几百株棉花,一茬一茬的棉花祖先都是同一个,过不了几年就会出现严重的种群退化。

等种群退到一定程度,哪怕种在金坷垃上也高产不了。

“你想过……”时月斟酌着言辞:“投资一些商业吗?”

“经商?”慕容野摇头:“商人,投机取巧者多,非善类。国兴,当尽地力之教。”

华夏自古以来就重农抑商,甚至有些朝代明文规定不许商籍参加科举。

慕容野从小受到的教育也不例外,认为应该国家发展应该靠农业,稳扎稳打。

“商人投机,但他们赚得多,你不沾手,这钱就进他们口袋了!”

“赋税收得再重,也不敌他们收入十之一二吧?”

“你想想孙氏商社的规模,再猜猜他们家主的身家?”时月诱惑道。

孙氏商社若能去得再远一些,带回不同的棉花杂交,培养不同世系的品种,就能保障这东西在卫国长长久久地种下去。

时月说服他还有自己的这个小目的。

“然后?”慕容野掩唇咳了一声:“孤不是很缺钱。”

“难道这世上还有嫌钱多的人吗?”时月惊讶。

慕容野看了她一眼∶“继续。”

“你可以用太子的身份,入股他们!”时月双眼锃亮:“给予政策的扶持,然后拿分红。”

权和钱哪个重要?

现代社会不好说,但这个子承父爵的时代,肯定是权重要。有了公族支持,孙氏商社可以更加壮大,步伐可以走出中原,走向更远!

而太子只要摁住孙氏商社的脊梁,不让他们有异动,完全可以跷着二郎腿等收钱。

姓孙的从她手里毫不留情地赚走了五百钱,非给它薅回来不可。

慕容野看着她踌躇满志的模样,忽然觉得怪好笑的:“睚眦必报,小人。”

时月哼哼唧唧,继续摘棉籽∶“话我说到这了,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

慕容野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姑娘……”银杏抱着一个东西站在院门口,朝里探头探脑。

太子在,她不敢进来。

“怎么啦?”时月把棉花摘完了,抬头看到银杏手里熟悉的瓦罐:“诶?”

银杏抱着它快步跑进来,放在桌上,低着头站到一边去了。

“我吩咐你好好照顾它,每天都照顾了吗?”时月问道。

“都照姑娘说的,每日取一勺出来换水、换罐子、加麦粉喂它,今日是……第十日了!”银杏回想了一下,答道。

慕容野以为她在罐子里养了什么小玩意儿,没想到一打开,飘出了一股淡淡的酸味。

时月用筷子沾了一点尝,滋味很醇,略有一点酸,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长得很好,都快满出来了。

“嗯嗯,银杏,这就可以了!”时月连连点头。

慕容野夺走了她的筷子,有些不快:“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呀。”时月被他拍得手疼:“打我干什么,这东西可以吃。”

“什么东西?”慕容野皱眉。

“酵母啦。”

酒曲在华夏历史上出现得很早,而酵母则晚了一大截,主要是因为发酵过程中会产生很多杂菌,需要去除这些杂菌才能得到需要的酵母菌。

而当时的人们对「细菌」没有概念和知识,更不知道还可以提纯,所以一直到几百年后,才学会驯服这些神奇的微小生物。

“怎么养?”慕容野问,罐子里是一大滩浅褐色的面糊,湿润黏糊,布满气孔。

酵母其实很容易养,只需要干净的罐子、水和全麦粉,但过程很繁琐,需要连续十日,不停地换容器、加新水、新粉,这一更换的过程就是提纯的过程。

“我教你啊。”

时月用干净的勺子舀出一勺原液,拌上五倍的水、全麦面粉,搅拌均匀后倒进另一个干净的罐子里,封存。

最开始,全麦面粉和凉白开按一比一搅匀,密封,这东西就会开始发酵。乳酸菌先消耗糖分产生酸味,激活其中的酵母菌。

然后以一天一次的频率为它加新粉,新水,再转移到新的容器里,发酵还在继续,很快产生了酒精,一些杂菌会在这一过程中被消灭。

同样的提纯步骤需要重复十天,杂菌渐渐被消灭,最终留下的就是纯度很高的酵母菌了。

银杏抱过来的这一坛是之前她养的,现在已经可以用了。

“明天的这个时辰,再拿出来进行同样的步骤,你会发现它发成了三倍、甚至四倍大!”

银杏点头如捣蒜,一开始由她接手的时候,每每都觉得好神奇!

“做这个需要十天。”时月说道,把罐子交给银杏,让她拿去阴凉的地方放。

种酵母就是这么简单,唯一要保证的是水得干净,容器得干净,中间不能打开看,否则杂菌掉进去会长霉的。

“它有何用?”慕容野问。

“做馒头呀。”时月取了一小碗养熟的酵母,准备带五谷不分的太子殿下去厨房,看看酵母的神奇之处。

天然酵母有一点淡淡的酸味,尝起来味道醇厚,做出来的馒头、面包松软疏松,好吃又漂亮。

“只要加一点这个,一份粮食可以供两三个人吃,一年下来能为你省多少粮食啊?”

一斤麦子蒸成饭,也不过是一个士兵一天的口粮,若是做成馒头,起码能让两个人吃一天。

直接省了一半的粮食!

更别说干粮还十分耐保存。

“眼见为实,孤得亲自看看。”慕容野起身的时候叫摇椅绊了一下,磕着了脚腕。

时月听到巨响回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少女清脆的笑声伴着夏日午后的阳光,明媚又动人。

“李时月!”慕容野耳根一红,低喝道。

时月端着碗一路小跑:“干嘛呀,我没有嘲笑你!”

慕容野气她腿脚不便还胡闹,几步抓住了时月的手腕:“还跑?”

这一日黄昏,李燕玉忽然一个人从司寇府出来。

赤金的人已经蹲守了几天几夜,看到她身影的瞬间,立马精神了。

“可算出来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没日没夜的日子总算结束了!

只见她在濮阳街上逛了又逛,一会儿在铁匠铺看看刀,一会儿去篾匠那取竹子,像漫无目的地走,又像在甩开什么人。

赤金果断让所有人分散开,把守街上各个拐角,不要一直一个人跟着她,那样太明显。

果然,她似乎放松了警惕,出了这条街。

“大人,那条巷子是个死胡同!”赤金的手下望着李燕玉去的方向,轻声说道。

“死胡同?”赤金皱眉,挥退了所有人∶“藏好了,若是让人发现了,我非亲自废了你们!”

说完,侍卫们四散,他悄悄跟在了李燕玉背后。

她敲了一个小门,不一会儿一个妇人迎出来∶“世子等您许久了!”

李燕玉低声∶“多谢。”

赤金这才发现——这里是宁君府的后门呐!

宁君府邸把守森严,所有侍卫都进不去,只能赤金一个人去。

还好夜幕很快降临了,他成功找到了见面的两人。

赤金掀开一丝缝儿——

慕容成皱着眉,将李燕玉上下打量∶“田本为难你了?”

“这倒没有。”李燕玉应道∶“只是田大人自那日后再没有回来过,不知出什么事了。”

慕容成说∶“你不用担心他,太子只是罚了他十日城旦,到时候就回来了。”

城旦,也就是修城墙,一种短期刑罚。

李燕玉松了一口气,她盈盈的眼如波光流转,慕容成心上一动∶“待查清这个案子,我会向李绰求娶你,将你姐姐的婚事换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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